四人吃完了飯,又騎馬上路,五日后,抵達了江邑城。
雪此前一直呆在照星海,對江湖之事知之甚,自然對江邑城一無所知,一切還需慢慢了解。
進了城,蘇言先帶他們找了間客棧住下。
天已晚,幾人隨便吃了些東西,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四人吃過早飯,蘇言帶他們離開客棧,說是去煙雨樓。
良久之后,蘇言在前方止步。
“到了?”雪跟在蘇言后,差點撞上他。
“嗯。”蘇言應聲點頭。
雪看著眼前這座三層高樓,高樓四周懸掛淡紫紗幔,隨風飄搖,額匾上刻著“煙雨樓”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甚是華麗壯觀。
“這煙雨樓竟是勾欄院?可真會選地方!”九和嗤笑一聲,展扇輕搖。
“這是勾欄院?”雪驚奇道。
“給。”青向雪遞了塊黑布條,說道,“把眼睛蒙上。”
雪看著青那張嚴肅臉,頓時想起了初正,覺得有趣,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那丹青能看,我就看不得?”
“好吧,就依你。”青不再堅持。
四人進煙雨樓。
雪東看西瞧,里面布置雅致風流,琴音緲緲,不絕于耳,有幾個房間傳出男說笑聲。
許是青天白日,來的人并不多。
見有人進來,樓的侍盈笑上前,還未開口,蘇言先道:“你家主人約我來此。”
那侍臉一變,斂去笑意,恭敬道:“主人已恭候多時,您這邊請。”
帶著他們直接上了三樓。
三樓與一二樓明顯不同,冷冷清清,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穿過走廊,侍在一間房門前停下,敲了敲門,說道:“樓主,蘇樓主到了。”
“進來。”
那是道聲,語氣略低沉,很有魄力,一點也不弱,聽上去就是個位高權重的大人。
得了允許,侍帶他們進了房間,青在門外候著。
房間很大,目一幅寒梅屏風,磅礴大氣。
整間屋子家擺件以黑紅金三為主,貴重件數不勝數,其中裝飾品多為艷麗的正紅。
一紅子安臥榻上,邊四名子相伴側。
見到蘇言來了,那紅子方起相迎,兩名侍隨其后。
長相絕艷,姿綽約,氣質高貴,眼神卻是非常犀利,含著幾分侵略,氣勢非凡,如同帝王一般,只一眼就讓人覺得高傲不可侵犯。
那子便是丹青,煙雨樓的樓主,與風樓蘇言相同職位,皆是知春秋下屬機構。
丹青看向蘇言,眉眼和了幾分,朱輕啟,寒暄道:“蘇樓主大駕臨,真讓寒舍蓬蓽生輝,快請坐。”
丹青和蘇言在房中圓桌前落了座,雪、九和兩人站在蘇言后。
丹青后一名侍給兩人添了茶,便候在了一邊。
不同于丹青那般明顯的高傲氣質,蘇言喜怒不顯于外,整個人風輕云淡,看上去和,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場。
“樓主別來無恙。”蘇言也說起了客套話。
“蘇樓主,開門見山吧!”丹青輕呷了口茶水,指尖艷紅的蔻丹襯得高貴艷麗。
繼續開口說道:“半月前我飛書于你,那件事,不知蘇樓主考慮的如何?”
蘇言想也沒想,回道:“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我就知道,要說服你,不那麼容易。”丹青嘆了口氣。
氣氛一陣凝滯。
蘇言默然喝茶,那悠然自得的模樣,毫不覺得他自己是搞垮氣氛的人。
“蘇樓主,你又何必如此堅持,此事你也得利,有何不可?你若是答應我,事之后……”丹青忽然巧笑嫣然,前傾上,湊近蘇言,一只白玉手在蘇言端著茶杯的手上輕輕拂過,“小子任你擺布。”
雪心里直冒火,但也沒法,以丹青的份,足以與蘇言并肩,更何況,對方外表條件比好,自卑還來不及呢!
蘇言的緒未有毫變化,卻抬頭認真看,丹青以為他意,對自己的外表有著絕對自信!
雪也是一陣張。
卻見蘇言又回頭,對雪出手,說道:“手帕。”
“啊?”雪蒙了會兒,忙取出自己的手帕,蘇言接過。
看著手中的帕子上面,繡著歪歪扭扭的紅山茶花圖案,蘇言整個人的線條都和了下來。
雪瞥了眼蘇言,那修長白皙的手中,輕握著自己的手帕。
但那蹩腳的山茶花繡功,實在是拿不出手,不由得一陣心虛。
可真的不擅長紅啊!
蘇言拿著的帕子,仔仔細細、一不茍地拭被丹青過的地方。
他的作落在丹青眼中,實在是侮辱至極。
丹青那張俏臉氣得鐵青,一只手都在發抖。
蘇言不管,只低頭拭自己的手,還了兩遍!
這就算了,完了他還把手拿起來,抬頭仰,似乎在檢查有沒有干凈!
“啪!”
丹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猛地站起來,氣憤說道:“蘇言!我丹青,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甚至比不上一個丫鬟的手帕?!”
只以為雪是伺候他的丫鬟,不疑有他。
畢竟,這麼多年了,從未見過雪。
而丹青,養尊優,自被人捧在手心上,從未有人質疑過,無論是樣貌、能力還是人脈,這天底下,比強的人,又有幾個?!
蘇言這舉,對來說,是將的臉面放在腳底下碾了幾個來回,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我聯手,何愁得不到這天下!更何況,你與我,乃是天作之合,你想要的,我都能替你辦到,拒絕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如我這般優秀的人!”丹青不死心,咬牙繼續說服,又不傻,被人刺激就忘記了目標。
“樓主,你失言了。”蘇言放下手來,說道,“我對你的目標不興趣。”
“呵……呵呵……呵呵……”丹青幾乎不知道如何笑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這全天下,除了你,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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