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季三百二十五年。
鎮北侯路宏文,攜其子路遠兮平定北方疆土戰,尚未來及班師回京,便接到蒼季帝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侯路宏文與其子路遠兮,結黨營私,投敵叛國,其罪當斬,滅其九族,但念其屢立戰功,朕於心不忍,特此發配充軍,其家眷宮為奴,欽此!」
宣旨公公將聖旨合起,仰頭藐視著單膝跪地,面容震驚的路家父子二人,眸中的鄙夷毫不加掩飾。
「路侯爺,還不快接旨謝恩?」
說著,還掂了掂手中明晃晃的聖旨。
「公公,此事怕是有什麼誤會,可否容我父子二人歸京,面見聖上?」
路遠兮鎖著眉頭,他不敢相信,他路家幾代忠臣,最後只落得個「結黨營私,投敵叛國」!
「一介罪臣,還妄想面見聖上?」宣旨公公嗤笑一聲,道:「路侯爺,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路家世代為臣,怎麼就不懂為臣之道呢?」
路宏文面鐵青,雙頰咬繃。
他拉著路遠兮站起,俯視著宣旨公公,道:「我路家之人忠肝義膽,不論男向來沒有骨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北疆戰已除,勞煩公公回宮稟告陛下,世間之事,有因便有果,而這果,便要因來償。」
路宏文說罷,摘去頭盔,卸下盔甲。
「遠兮。」
路遠兮這邊卻一直沒有靜,路宏文開口喚了一聲。
路遠兮直勾勾的盯著宣旨公公的雙目,眸中迸出的戾氣,讓宣旨公公控制不住的小發。
「皇帝昏庸無能,治國無方,不得百姓讚揚,便拿我路家出氣,今日,我路遠兮就把話放這兒,若我路家亡了,他那把龍椅,也坐不了多久!」
「噗通」一聲,宣旨公公跌坐在地。
他雙還在抖著,看著路遠兮,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毫不誇張的說,剛剛那一瞬,他真的從路遠兮的眼中看到了殺意,非常濃烈的殺意。
「遠兮。」
路遠兮回過頭,看向路宏文,沉聲道:「父親,您還沒有看出來嗎?路家功高蓋主,他明裏發配充軍,私下不知派了多殺手在路上等著,有些話現在不說,難道要帶著憾走嗎?」
路宏文沉默半晌,只嘆了四個字:「君心難測。」
宣旨公公緩過來之後,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手中還抓著聖旨。
「反了!當真反了!爾等逆子賊臣,竟敢藐視皇權!來人!來人啊!」
宣旨公公尖細的聲音傳出主帥營帳,門外等候的副將聞聲,連忙進了營帳。
「將,將軍?」
副將見路宏文丟盔卸甲,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宣旨公公翹著的蘭花指細微的抖的,就連聲音也帶著意。
「抓!將這兩個臣賊子給咱家抓起來,關囚車!」
副將瞳孔一,猛然側過頭,看向路宏文與路遠兮二人。
北疆戰平定,本以為蒼季帝此時傳旨,是封賞路家,不想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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