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先表桃夭館。
秋生、生細心伺候著徐墨卿進膳。但徐墨卿并無胃口,草草了事,害得二男跟著擔心不已。
生這邊苦口婆心的勸說,秋生那邊打發走底下一眾小廝兒。
屋只剩主仆三人,秋生開口道:“殿下,小的有些話必須要說出來,就算說了您不痛快,我也要說。”
徐墨卿回過來神兒,他環視四周茫然問道:“小妻主呢?”
“晚主被燕家主母到木李樓那邊用膳去了。燕家主母本是請了殿下一并過去的,晚主見您茶不思飯不想,一心鉆在那玉搔頭上,便自顧去回了主母的話,說您抱恙,就不一并跟過去了。晚主又恐你沒有胃口,特讓廚房開的小灶,都是殿下平日喜吃的。”生悉數回稟。
徐墨卿木訥地點了點頭,才問向秋生,“你有何言要講?”
秋生仿佛在與殿下置氣,氣鼓鼓道:“殿下,小的和生都是跟在您邊十幾年的人,您對您生父趙妃的思念我們哪里不知?今陛下雖賜給您先妃,卻仍不提及當年往事,實乃令人困頓,可殿下,我們已離開皇宮搬進在這燕公府里來,您總該為自己的以后想想吧?”
“是啊,殿下。您從來不曾這樣萎靡不振郁郁寡歡,咱們在皇宮里歷經種種,您從來都是越挫越勇。小的們明白,前日皇作為著實刺痛了殿下的心,可是您不能總沉湎于過去,我們才剛剛進到這燕公府里呀!”生捶頓足道。
徐墨卿看著二男勉強地咧開笑了,“你們倆不要這樣,把那檀木盒子拿來,我把玉搔頭放進去不再看就是了。”
秋生麻利地取來檀木盒,待把玉搔頭收藏好后,他把盒子捧在手中,鄭重道:“殿下,秋生定為您好生保管。”
“這二日我當真有那麼不堪?”徐墨卿覺得很不可思議。
生把箸往徐墨卿手中遞去,“殿下,您還是多吃幾口吧!”
徐墨卿只好接過箸,再問道:“我素吃的,小妻主怎麼會知道?是你們倆誰多的?”
二男互相對了一眼,捂著笑起來,道:“晚主向我們一一討問的。”
“你們倆到底‘出賣’我多?”徐墨卿故作生氣道。
總算吃過晚膳,徐墨卿走出桃夭館。這時暮已經降臨,各房各院已掌了燈,他幾日來未曾邁出臥房半步,終于走到庭院中了口氣,心中誠然豁達許多。
生細心地為徐墨卿拿來件薄紗斗篷披在上,“殿下,節氣轉暖,早晚未免還有些涼。”
徐墨卿了前院兒,又瞧了瞧東廂那邊,“生,你說我要對燕家主坦白麼?”
生明白徐墨卿指的是何事,“殿下,小的愚見,您還是要向晚主講明一二的。昨日在祥瑞宮,陛下也沒有瞞著晚主,想必現在心里也有很多疑問。”
“殿下為尊,燕家主豈有質問的權力?難不我們在宮中氣,到了這公爺府里還要伏低做小?”秋生倍不平道。
“秋生,你要置殿下于何地?要他在燕公府中四面樹敵嗎?”
“好了!”徐墨卿轉走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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