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秦老將軍忙著應酬宮里來的公公,這頭秦夫人便命人把兒子抬回了屋,又讓秦婉初趕過來給秦修然瞧傷。
摒退下人,謝云昭給秦婉初打下手,二人小心翼翼的往秦修然滿是鞭痕的后背上藥,秦修然趴在床上,時不時痛得他皺臉嘶,秦婉初也只會更用力,罵他不爭氣。
“誰要你逞強的,要我說父親打得對,一家子的興衰榮辱你不顧了,和千茗的婚事也一拖再拖,天就想著天高海闊,林深云廣,你什麼出?云游詩人這條路豈是你能選的。”
世家子,從出就肩挑世族興衰的重任,但如果可以,秦修然并不想出在這樣的家族里。結婚生子,繁衍后代,仕為,興家盛族......非他所也。
不過秦修然并沒有說話,仍舊把頭埋在枕頭里。今天吵到激,確實跟父親說了很多過份的話,此刻面對妹妹的責怪無話可說。
秦婉初見他不言語,便又道:“大哥,你不會是想玩真的吧。”
看出秦修然的囧境,謝云昭忙接了話茬:“五皇子回朝便又是封王又宮宴的,太后還有心要借宮宴為他選王妃,看來意在拉攏了。”
秦婉初知道謝云昭是在為秦修然開避開話題,不過既然確定那個人確實就是五皇子,秦婉初倒也對這個五皇子知道一點點,說:“儒誠王......本來就跟皇上和太后是一條船上的吧,不然當初兵變前三皇子也不會為了忌憚先行約他于城外伏殺。”
謝云昭跟秦修然對視了一眼,秦修然嘆了口氣,說:“大部分的人都是你這樣想的。”
秦婉初不解地偏頭,那不然呢。
“儒誠王莊清和,這個人......深不可測。”秦修然嘖嘖搖了搖頭。
秦婉初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謝云昭,謝云昭的腦海里倒還回想著那日在小木屋,與莊清和倚門而談的事。
他淡笑了一下,說:“儒誠王乃是宮所出,當年也是太后力保才留下一命,便一直養在太后宮里。”
“他是太后養子,圣上是太后親子,二人從小一長大,讀書睡覺吃飯......可以說小時候形影不離,長大后在朝堂中亦是進,同進;退,同退。但所有人都知道儒誠王的出就決定了他卑微的份,所以沒人覺得他會對大局有什麼影響,畢竟圣上才是嫡子,因此大家都把儒誠王自然而然的歸于跟圣上是一派的。”
秦婉初點頭,對呀,反正就是這麼認為的。先帝在位時聽得最多的就是三皇子如何如何;七皇子如何如何,鮮有人提到五皇子,即使有提到也一定是跟七皇子一道。
便是這麼個閨閣姑娘也深知未來的天子不是三皇子定就是七皇子,只是沒想到這個過渡不是以立儲的太平方式,卻是以一場腥的兵變來完。
秦修然翻了個白眼:“你跟一個姑娘家說這些有什麼用?”
秦婉初上藥的棉布狠狠在他背上傷口里,秦修然:“......啊啊......妹妹,好三妹,我我錯了......”
秦婉初差錯救了莊清和,而以后他與莊清和也必會有所往來這是避免不了的,秦婉初又即將為他新婦,只怕有些事還是讓清楚些比較好。
謝云昭笑著說:“我們在自家里說說,無妨。”
“但聽你們的口氣,皇上和太后這次似乎是有意拉攏儒誠王,如果他們是這樣的關系完全不需要拉攏吧。”秦婉初說,更像是補償不好嘛。
謝云昭搖頭:“當年太后肯留下儒誠王,你以為真只是為了皇室脈嗎?先帝后妃眾多,豈會缺兒子。”
這倒也是,秦婉初說:“太后心善啊。”
“呵,當時一直沒有子嗣,為鞏固自己的后位才在皇上面前保下那懷孕宮,許那宮誕下皇子便封為人,可惜那宮生產當日崩死了,只留下五皇子。”秦修然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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