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貞在殿中焦急地踱著步子,仿佛已預見到老死宮中的景象。
不想再等下去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出擊。
馮玉貞很快下了決心,“系統,我要兌換一瓶玉容膏,一盒‘賽天仙’胭脂。”
進宮這些天一頓飽一頓的,害花容都憔悴了不,自然得想法子彌補回來。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在耳邊響起,“收到。”
一陣白閃過,馮玉貞手中出現想要的東西。
正要拆開,誰知腦海中的系統偏偏提醒,“宿主,請支付三百兩銀子。”
馮玉貞驚呆了,“這麼貴?”
時隨母親流落在外,一年的嚼用也不過才二三十兩銀子,這都夠花十年的了。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系統這方面頭頭是道。
馮玉貞檢查了一下積蓄,發現丞相爹給帶進宮的已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易變賣的珠寶首飾。
只得咬一咬牙,“能賒賬麼?”
系統這方面還是很通達理的,“能。”
馮玉貞這才松了口氣,在系統面板上輸金額后,便喜孜孜地將貨品拆開。果然一分錢一分貨,那玉容膏不知由什麼珍珠貝母研末而,細膩而又澤,敷在臉上必定更顯氣;胭脂也比宮里宮外的都要勻凈。
系統沉默片刻,問道:“何不用積分兌換?”
它這個商城不止收實貨幣,也通行虛擬貨幣。尤其對盛世系統,男人的慕值便可用來兌換積分,照它看,宿主國天香,又有外掛輔佐,本來不用發愁銀錢才是。
馮玉貞冷道:“這不是還沒機會麼?”
偏偏夏氏搶先一步奪了皇帝寵幸,害空有一魅力卻無施展,被迫見招拆招。
再說,宮里也只有皇帝這麼一個男人,還能迷誰?那些太監麼?
系統提醒道:“莫忘了,還有侍衛。”
馮玉貞輕蔑地一哂,“算了吧。”
系統積分是據慕者的份地位來決定的,哪怕俘虜一千個侍衛,也比不上征服皇帝得到的收益更大。
再說,環太強大,憑侍衛們的定力恐怕不住——馮玉貞看過一部頂有名的宮斗劇,還記得里頭妃嬪與侍衛顛鸞倒的故事,可不想被五馬分尸。
系統只好不再勸說,它算是看出宿主野心有多大了,只可惜,空有野心卻不備與之匹配的手段與能力,怕是要翻車呀!
且看能走到哪一步吧。
*
這一日夏桐又被迫陪皇帝用了一頓晚膳,正覺得牙酸,難得皇帝通達理的建議,“時候還早,不如到花園散散步吧。”
夏桐面上一喜,進宮這麼久,還沒獨自在外頭逛過,一來是沒人引路;二來,也怕撞見哪位脾不好的主子娘娘,被賞個一丈紅,小命不保。
有皇帝當導游是再好不過的了。
劉璋瞧見臉上的雀躍,不一笑,“真是小孩子脾氣。”
說著抬手抹去邊一枚飯粒。
這舉近乎有些寵溺意味。夏桐只覺心臟怦怦直跳,忙掩飾著咳了咳,又請安如海倒茶來。
劉璋卻沒意識到自己在**,只牽著的手起,“走罷。”
安如海瞧見兩人小夫妻一般的舉,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照他說這位陛下也太純了些,既然有意,何不就此收用了呢?還非得玩眉目傳那套,沒的人看著干著急。
還好如今多了個夏桐,劉璋那古怪的聽覺稍稍抑制,否則,倘被他聽見這番背后議論,定得治安如海一個大不敬之罪。
夏桐小媳婦一般跟在皇帝后,幾乎被眼前的姹紫嫣紅晃花了眼。花園的花木繁盛委實超乎想象,饒是夏桐窮盡目力,也只能辨識出其中幾種。
劉璋倒是極有耐心地為講解起來,那跟撣子似團一團的淡紫小花,是風信子;杜鵑花則像婆上的胭脂一樣紅;迎春花就更好辨認了,黃得跟油菜似的,當然,比油菜還是要大些。
夏桐:“……”
真是神奇的比喻。
不過對于皇帝的淵博還是很佩服的,“陛下常來花園賞花麼?”
“小時候常來。”劉璋淡淡道。
剛出世就被抱去給仁和皇后養,可仁和皇后只想生個屬于自己的嫡子,不打算心照拂他;至于他的生母蔣氏,則很快有了第二個孩子,并不愿提起從前的傷心事。
盡管長在皇后宮里,劉璋卻和鄉下的野孩子一般,宮人們自然懶得管他去哪兒。或許正因如此,他對外界的才會分外敏銳,而真實。
夏桐不知皇帝過往,可見他面沉郁,也就知趣的不再提及。
劉璋倒是很快緩過勁來,拉著夏桐的手笑道:“有你在,朕如今倒是好過多了。”
一邊旁聽的安如海深以為然,他也覺得陛下最近的狀態好多了。從前總是一副起床氣的模樣,輒得咎;這幾天卻是氣紅潤,神飽滿,逢人都多了三分笑意。連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暗暗慶幸,這夏才人真是命里的福星,瞧瞧,才進宮幾天,皇帝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當真是緣分天注定。
夏桐面對皇帝的無形撥,除了耳微熱,卻說不出什麼話來——本沒做什麼呀。
而且皇帝對的態度也有些怪怪的,打死也不相信這是一見鐘——尤其男人都是下半,只談不談,騙鬼呢!
劉璋的確沒往那方面想,起初是意外發現夏桐能制他的“怪病”,拿當個藥引子,及至相日久,就覺這子隨和,偶爾諧趣,應對起來很舒服。
這讓他對夏桐本人亦多了幾分好,“朕記得你父親在翰林院當差?”
因進宮的日子太淺,也未正式侍寢,不宜提的位分。劉璋便想著,或許可以給家中稍稍加些恩賞,也好讓甘心愿陪伴自己。
夏桐一聽卻慌了神,是想當咸魚,可不想被人架在火上烤,這麼快就加進爵,旁人只會以為是攛掇的,豈非淪為貨真價實的妖妃?遠的不提,蔣太后就第一個不會放過。
正要推辭,忽聽咣當幾聲脆響,卻是一個陶制的花盆摔倒在石徑上,濺落一地碎土。
安如海頓時執著拂塵喝道:“誰這般不當心?”
“公公饒恕,奴婢不是有心的……”那宮娥裝扮的子一面慌請罪,一面卻抬起楚楚可憐的臉龐,盈盈看著皇帝。
比起進宮那日的濃艷,今日刻意布荊釵,只在臉上稍稍傅了點,上也只抹了淡淡胭脂,卻更顯勾魂攝魄。
尤其在滿園鮮花的映襯下,生生顯得如芙蕖一般、雅清,說是嫦娥下凡都不為過。
夏桐一眼認出馮玉貞的形容,卻只緘默不語。雖然馮玉貞的伎倆看起來很拙劣,但,只要人生得夠,手段不過是次要的。
皇帝開口了,“你是誰?”
馮玉貞暗喜,卻悄悄擰著手絹,故意做出一副弱不敢回答的模樣。男人不喜歡攻擊太強的,便得盡量按照他們的口味塑造。
不過皇帝既然親自發話,可見今日這步棋走對了。等為宮中首屈一指的寵妃,倒要看看夏氏可敢在面前囂張?
馮玉貞如此想著,不聲向皇帝側睨了眼。
夏桐倒沒到危機,馮玉貞得不得寵都與不相干。樂天安命,知足常樂,這才是正理。
馮氏如此貌,安如海當然一眼便認出的份,可他也不敢穿,萬一馮氏一舉功了呢?便訕訕陪笑道:“回陛下,是玉芙宮的侍婢。”
馮玉貞此時怯怯開口,“妾奉馮人之命到花圃去搬幾盆牡丹,不想笨手笨腳,竟冒犯了陛下,還陛下饒恕。”
一面說著,香腮順勢滾下幾滴淚來,當真如梨花帶雨。
夏桐不得不佩服的演技,沒拿奧斯卡太可惜了。
這麼,又會使心用計,若是個男人,只怕也會甕。
劉璋卻只漠然道:“原來是玉芙宮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朕看你也不用回花房了,去圊廁行吧。”
馮玉貞幾乎倒,面上一副難以置信,“陛下!”
沒聽錯吧,讓去掃廁所倒夜香?這是人干的事嗎?
皇帝臉上頗有怒容,“還有,安如海,傳朕口諭,馮人不能約束宮婢,冒犯圣駕,罰俸一月,不得有違。”
安如海急忙領命,心道馮氏這回闖禍闖大了,陛下這回看來了真怒。
馮玉貞聽到又是罰俸又是圊廁行的,幾乎便想不管不顧暴真,安如海卻死死拽著的胳膊,“姑娘,您還是老實認罰吧,別再惹陛下生氣了!”
馮玉貞驀地醒悟過來,皇帝擺明了沒被相,是人還是奴婢都一樣。倘這會子反口,豈非坐實了欺君之罪,下場更不會好。
可惜了那三百兩銀子,何年何月才能還清啊……馮玉貞心中萬般茫然,沒骨頭一般被安如海拖下去。
花園恢復了安寧。
劉璋仿佛沒事人般,重新攜起夏桐的手,“咱們繼續賞景。”
夏桐任由他牽著,心中卻暗暗嘀咕,看來皇帝喜靜的脾氣是真的,馮玉貞這麼,皇帝卻只嫌吵鬧,以致于讓去和那些穢作伴。
自己還是做個安靜的子好了。
目轉側間,夏桐忽然發覺草叢里有樣東西在熠熠閃,因抬了抬下。
春蘭會意,一溜煙小跑過去拾了來。夏桐接過一瞧,只見是個致的小圓盒子,外殼大約是銀質的,打磨得十分。
掀開一瞧,里頭是深紅的膏,還有淡淡幽香。
春蘭詫道:“這不是胭脂麼?”
就不曾見過這樣的,似乎不像市面上售賣的東西。
夏桐笑了笑,“就是胭脂。”
只不過,記得這個號——迪奧999。非常經典的款型,實在人很難認錯。
想知道馮玉貞那畫皮是怎麼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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