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歌緩緩睜開眼,耳畔的狂風暴雨聲漸漸變得真實,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悶頭大哭的丫鬟,好半天,才從夢里走出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自嘲的苦笑一聲:“這不是夢啊,原來我真的重生了。”
容歌的嗓子壞的太嚴重,渾沒一好地方,紫蕓沒太聽清楚說了什麼,胡的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小姐苦了,別怕,現在沒事了。老爺已經不生氣了,不會再把小姐趕出去的。”
容歌呆呆的看著,沒有生氣。
紫蕓邊說邊哭:“小姐你又是何苦呢,怎麼會變這樣,夫人差點就保不住你了,現在好了,只要從今往后,我們乖乖的待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容歌木訥:“待多久。”
紫蕓:“一直待著,奴婢會一輩子陪著小姐的。”
一輩子啊?容歌居然有點想大聲笑,還不如讓死了呢,干干凈凈,一了百了。
為什麼老天爺要玩弄,同開生死的玩笑,死了,準確的說是沒死,而是重生到了另一個人的上。
容歌嗚咽著笑出了聲,外面的雨聲更猛烈了,紫蕓嚇壞了,的抱住容歌:“小姐,小姐別怕,奴婢會陪著小姐的。”
整個院子里就容歌和紫蕓兩個人,容歌的這副軀在詔獄了太多的致命傷,夜里就發起了高燒,傷口開始發炎流膿,紫蕓沒人可以求救,知道,能讓小姐在閨閣中活著,已經是李府最大的仁慈了。
沒有好的藥,更不會有郎中,一遍遍的浸手帕,用盡一切辦法給容歌降溫,被褥被汗水浸,容歌再一次踏了地獄門口,這一次,被人拉住了。
紫蕓抱了容歌一晚上,外面的雨激烈的下了一晚上,清晨氣溫回升,容歌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些。
“小姐,來,喝水”,紫蕓紅著眼,小心翼翼的喂給容歌水:“小姐一定會過去的。”
容歌毫無氣力,怔看著,許久才問:“你什麼?”
紫蕓一愣,以為自家小姐燒壞腦子了,角一癟又要哭:“小姐,我是紫蕓啊。”
“紫蕓”,容歌再問:“那我是誰?我什麼?”
“小……小姐”,紫蕓徹底慌了,所有的擔憂害怕都顯在臉上。
容歌捂著口咳嗽,斷斷續續道:“我只是……想讓你說說話,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
紫蕓似乎明白了,心疼的不得了,連忙順著容歌答話:“小姐伽藍,李伽藍,是云游汴京的大師贈的名字,說小姐的一生,都會平安順遂,心想事的。”
容歌冷笑:“騙子……”
是沒能死,重生到了李伽藍的上,那李伽藍呢?
哎,死了的人,何來順遂平安?
在李府小院昏昏沉沉的過了兩日,容歌大概搞清楚了自己的狀況,現在的軀李伽藍,翰林院一個小編修李暉的唯一庶。
據紫蕓所說,嫡母逝世后,李暉一直未曾娶妻,李伽藍的母親是五年前才從姨娘抬上來的,本可以風一把,奈何姨娘子弱,哪怕做了這正妻,也盡白眼,自己的兒李伽藍自然也不待見。
從李暉對這李伽藍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非但不重視,還丟盡了李府的臉面,至于到底丟了那些臉,紫蕓支支吾吾不肯多說,容歌掃興,便也沒在多問。
要說這李暉,容歌之前因該在宮中遇見過,像他這種不流的小京,見了都要行大禮的,多半是垂首頓足,向來眼尖,大概瞧見過一兩次,這才覺得眼。
李暉窮苦出,一路考進汴京,沒有一一毫的背景,爬滾打到今日,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了,畢竟“李榜眼”的名諱也非憑空而來,只是他這個人問題太多,骨子里又吝嗇,在汴京的奢靡之風下,引以為恥的出讓他自卑,諂的功夫又不夠純青,戰戰兢兢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翰林院編修。
紫蕓怕小姐悶壞了,在院中搗鼓半天,支起一個藤椅,扶著容歌出去。
容歌的熱還未徹底散下去,每到深夜便夢魘纏,昏沉不醒,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爛著,兩天了,院門閉,沒有任何人來過問的生死。
外面的風一吹,容歌打了個,抬頭看著溫意的日頭,心想……這樣下去,不出一月,還是會死在這里,一樣的無人問津,既然老天給了一次重新活著的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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