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姨娘最倒黴的這幾天裡頭,之前陸又白命人做的一批首飾,也都全部到了尚書府。
領旨謝恩站在一邊看著錦書親自把這些首飾放好的程慕嫺,心想幸虧程慕婷不在,否則又該開始哭了。
上次那件事,現在想想還是沒由得噁心。
這姨娘被關在院子裡足,這程尚書納了新的人,正開心著,哪裡會管姨娘這舊人哭?
這個時候的尚書府,儼然是程慕嫺的天下。
這程慕婷被關一個月,意味著要等大婚之後纔可以被放出來。
嗯,不錯。程慕嫺覺得,陸又白總算是幹了件人事。
新的頭飾有了,新的裳也都做了幾件出來,程慕嫺這會子還沒有要上的意思,這位來送東西的尚宮局大人衝行了一禮,道:
“陛下口諭,請皇后娘娘宮一敘。”
哎?這下子,不僅僅是程慕嫺呆住了,就連整個尚書府都震住了。
按照規矩,程慕嫺唯獨要等過了大婚,纔可以稱呼一句“皇后娘娘”的,否則就是僭越,要被問罪的。
如今這位尚宮局的大人親口呼之,想來也是陸又白的意思。
否則誰敢跟皇帝對著幹?
程慕嫺在來嬤嬤的提醒下,總算是反應過來:“臣、臣妾領旨。”
“駕已經在門外候著了,娘娘放心。”
來嬤嬤笑著把尚且在震驚之中的程慕嫺給推進去梳妝。
沐浴梳妝用了一個時辰,程慕嫺還沒有來得及吃點東西,就被來嬤嬤和錦書一左一右的帶出門了。
看著停在尚書府門外的一排侍衛和宮太監,以及當中十分醒目、車頂上坐落著一隻金凰的八寶馬車,程慕嫺徹底說不出來話。
得,今天這件事傳出來,也不知道那羣史會怎麼參奏一本。
是罵禍國妖后呢?還是罵紅禍水?
說起來,這羣史也是個骨頭,上輩子陸又白差點廢后,就是這羣人在前朝據理力爭,才陸又白打消了念頭。
那個時候,程慕嫺還激的。
可是現在嘛……這羣人不參一本,就謝天謝地了!
上馬車的時候,爲了避免頭上的釵環被撞到,程慕嫺刻意低了幾分頭。
這些東西可是賜之,這要是弄壞了,陸又白指不定要找算賬!
橫豎這個男人對都是虛以爲蛇!估計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弄這些賜之來,好給挖坑下套!
程慕嫺一邊憤憤不平的暗罵,一邊坐在車裡,半點也不敢隨便。
這馬車是坐過很多次,可現在還不是正兒八經的皇后,這要是哪裡不對,又是慘遭算賬的結局。
好不容易活過一回,就不想再和皇宮扯上半點關係。
可偏偏命運就是這麼的無,像毫無的西北風一樣,把颳得無完。
好不容易捱到下來的時候,程慕嫺才鬆了一口氣,卻又在看見陸又白的時候,整個人都張了起來!
程慕嫺:當時就應該找個理由不來的。
與其和陸又白這個男人待一天,寧願回去尚書府繼續和姨娘鬥架。
才下了馬車,待走近幾步,程慕嫺正要行大禮,卻被陸又白拉住。
男人手心的溫度很暖,甚至還有幾分熱。
“陛、陛下安。”不知怎的,程慕嫺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結。
陸又白麪上一笑,彷彿漾開了春水千里:
“卿,不必如此拘束。”
程慕嫺心:呵呵。
別以爲不知道,上輩子差點被廢后,就因爲這個狗,啊呸,這個男人,有個白月心上人。
爲了白月心上人一句莫須有的話,他就可以不聽的解釋,不去調查,而是直接氣的在朝堂上說要廢后!
別看他現在對笑的燦爛,若是換作了那位,只怕是整個西昭都找不到比他笑的更加燦爛的主!
當然,目前還是小命要。
程慕嫺不得不的強打起來神,衝陸又白出來一個自以爲完的笑容:“是,臣妾領旨。”
才說了這句話,程慕嫺的肚子就可恥的了出來。
程慕嫺活了兩輩子的老臉十分尷尬的一紅,陸又白見這個樣子,心領神會:“正好尚食局做了些新菜。”
有好,程慕嫺當然要收:“謝陛下隆恩。”
二人進去後沒有多久,盛泰就領了尚食局的人上來。
一道接著一道的菜餚被端上來,尋常人看見肯定會眼花繚,可程慕嫺不會。
當太后的時候,繼位的新君就是的親兒子,每天的菜是流水樣的進來壽康宮。
面對這些東西,程慕嫺那是臉都不帶變一下的,直到陸又白說了一句可以用膳,就直接拒絕了宮的佈菜,自己夾。
自己夾的,吃著才香。
程慕嫺吃了幾口才發現,這一桌子十多個菜,都是喜歡吃的。
這……著實是出乎程慕嫺的意料。
按照規矩,不管皇帝和誰用膳,只要沒有特殊吩咐,這膳桌上的菜,都必須是皇帝喜歡的。
沒道理一國之君遷就他人啊。
低頭吃飯的途中,程慕嫺還悄悄的看了一眼陸又白。
男人吃飯的樣子很是認真,和他批閱奏摺的時候差不多,一副不茍言笑生人勿近的樣子。
可程慕嫺知道,這個人會笑,只是得看他面對的是誰。
快速的吃了個飽,低頭喝過一碗魚湯的程慕嫺一擡頭,就看見陸又白在對上目的時候,忽然衝一笑。
那一笑,彷彿邊都開了一圈的花兒。
程慕嫺有些愣住,接著趕打消這個奇怪的念頭。
“真的是,越發沒有出息了。”
明知道這個人對自己只不過是利益而已,哎。
程慕嫺本來還想和陸又白說一下不當皇后的事,可是腦海中莫名浮現那天男人的反應。
陸又白的那句“砍頭”,現在都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就在程慕嫺想事的空擋,陸又白忽然朝出來一隻手。
嚇得程慕嫺又以爲他要和上次一樣下。
誰知道陸又白只是輕輕的在脣邊了一下,笑:
“沾上了。”
看著男人手上的蔥花,程慕嫺只想找個地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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