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雲楚忱夢見自己今日來英國公府,雖然現在許多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絕對夢見了這隻會說話的鷯哥!
雲楚忱有點不知道怎麼說,見三個人都奇怪的看著,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起我祖母之前也養過一隻會說話的小鳥,有點走神了。」
魏輕輕也沒懷疑,嗔道:「原來楚楚早就見過這種會說話的小鳥了,虧我還當新鮮玩意你來看。」
雲楚忱看著那鷯哥心中琢磨,上笑道:「不一樣,我祖母那個鸚鵡,好像是我二叔從商隊那裏買回來的。」
「巧了!」魏輕輕一邊有手指逗弄著小鳥,一邊說:「我大哥也是從商隊那裏買回來的!」
雲楚忱聞言抿了抿。
二叔的鸚鵡本不是從商隊買的,而是道觀里一位好的道士所贈。這麼說,只是為了試探出這鷯哥是不是魏子修從商隊買的。
結果還真是……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現實中發生的事會和夢裏夢見的一樣?
或者也可以說,竟然能夢見現實中即將發生的事???
這太奇怪了!
這邊還沒想清楚,魏輕輕已經拉著幾個人往府里的小花園去了,「府里的山茶這時節開的最好,咱們去那邊說話。」
阮笑笑道:「不如把著鷯哥也帶上,我還沒看夠呢!」
「好好好!秀煙,你把鳥籠提著。」
四人一路往府里的花園過去,都是十幾歲的,笑鬧之間比花園裏的山茶還養眼,任是誰見了也要多停留一下目。
魏子修正要出府,聽見們的笑聲不由停下腳步往馥蘭亭那邊過去。
著最惹眼的是一大紅的沈嘉兒,但魏子修卻一眼就定在了雲楚忱的上。
輕輕的紅穿在上半點不顯艷俗,反而襯得佳人嫵,沖淡了那副端莊儀態,的恰到好。
魏子修心中了,正巧雲楚忱心有所抬眸過來,二人四目相對,有一瞬間的停頓。
接著魏子修大大方方的朝拱手施禮,笑容禮貌而坦,繼而轉離去。
雲楚忱對魏子修的反應相當滿意,微微勾了下角。
沈嘉兒發現雲楚忱走神,順著的目過去,卻什麼都沒看見,不由好奇道:「楚楚看什麼呢?」
雲楚忱回眸看,笑:「瞧見一株山茶,開的尤其貌,不由出神了。」
沈嘉兒最討厭雲楚忱凡事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暗暗在心裏啐了一口不再理會,自顧跟魏輕輕套近乎去了。
雲楚忱自顧把玩一株盛放的茶花,回想方才那一瞬間的對視。
魏子修是英國公府的長房長孫,面如冠玉教養也好,下邊只有魏輕輕一個妹妹不錯,母親也溫和善。
這樣的丈夫、婆母和小姑,簡直完。
可滿京城大半的人家都盯著呢,雲楚忱份又十分尷尬,想要從眾多閨秀中穎而出並不容易……
那邊沈嘉兒和阮笑笑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哄著魏輕輕,偶爾提到魏子修,二人便要裝作不經意的問幾句。
沈嘉兒半是奉承半是抱怨,「輕輕,我真羨慕你,魏小公爺時時惦記著你,哪像我那個大哥,就像沒我這個妹妹一樣!」
魏輕輕說道:「沈大人公事繁忙,不過是一時間顧不上罷了,兄妹同氣連枝,他怎麼會不護著你。」
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文任免、考課、勛封等事務,除了皇帝欽點的員,一般員的升遷調都要經過吏部,所以按實際況來說,吏部尚書實權在握。
沈嘉兒的父親四十齣頭就謀得吏部尚書的職務,資歷人脈可見一斑。他的長子,也就是沈嘉兒的長兄,進士出,得皇上嘉賞,今年開春剛定下差事,前途無量。
相對的,阮笑笑的祖父為禮部尚書。禮部代表著國家的禮法,地位自然尊貴,但實際權力卻是六部之中最弱的。並且阮笑笑的祖父年紀大了,父親能力平庸,到時候還不知會如何。
不過阮笑笑的優勢在於,溫相貌甜才過人,相比沈嘉兒的盛氣凌人刁蠻任,更能討得長輩和郎君們的喜歡。
雲楚忱的對手基本上以這兩人為首,一半如沈嘉兒這種家族興旺蒸蒸日上的,還有阮笑笑這種家境過得去,自優勢強盛的。
至於自己,上的標籤總是過於顯眼和尷尬,境說是在懸崖邊上也不為過。
沈嘉兒聽了魏輕輕的話,看了一眼阮笑笑和雲楚忱,心中有些得意,上卻說:「什麼沈大人,聽著怪彆扭的,才擔了差事沒幾日,在我眼裏,跟我爹不是一回事兒!」
魏輕輕被逗的咯咯直笑,話題便順著拐到魏子修上:「我大哥來年也要科考,尋常窩在書房不出門,我日日在府上,也難得見他一面。」
阮笑笑好奇道:「小公爺要科考?」
魏子修將來要繼承英國公的爵位,按理來說不用科考也能謀得一半職,且勛貴子弟也有在學問上下功夫的,但魏子修才華過人,想靠自己的本事謀求前途也不稀奇。
沈嘉兒目亮晶晶的:「小公爺的學問自是不愁的,說不得明年要奪得頭名。」
魏輕輕笑的見眉不見眼:「那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家中有兒要榜下捉婿,我那大哥不得要窘的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了!」
這話本不該一個未出閣的說出口,不過閨中友之間這種私話其實並不見,是以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另外一個問題上。
魏輕輕的話點醒了在座的各位。
若來年魏子修在科考上大放異彩,豈不是更難搶了?
沈嘉兒跟阮笑笑的目都變了變,不自坐直了些許,顯見是暗中下定決心要速戰速決。
雲楚忱看在眼裏,心裏也不斷盤算著如何手才能穩狠準。
………………
長安街頭署雲集,商鋪林立。若說繁華熱鬧,沒有一個地方能比得過這裏。
晉亭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東瞅瞅西。
小廝南松察覺到他家公子緒有點不對,不納悶,他跟二公子一向形影不離,今兒個也沒發生什麼事啊!他狗的試探道:「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啊,您要是累了,不如到前面瑞雲樓坐坐歇會兒?」
「不去。」
晉亭煩躁的擺擺手。
南松撓了撓頭,「要不回府小的陪您練刀?」
「不練!」
南松詫異極了,往日一提練刀二公子興的跟打了似的,小廝們一個個都躲著不願意陪練,今兒個反倒是二公子不願意了。
反常,太反常了。
正琢磨著,南松突然聽見他家公子問:「誒,前面那個,是魏子修吧?」
南松抬頭朝前頭看去,就見魏子修站在一個攤販跟前,面帶微笑,正和一個子談著什麼。
那子杏桃腮,是個漂亮的姑娘。
「是魏家小公爺,沒錯。」
得到肯定的答覆,晉亭的手下意識的挲了一下腰間的刀柄。
南松頭皮一麻,「公子,您您您要幹啥?」
「走!過去看看!」
「啊?公子,您找魏家小公爺幹什麼啊?」平時他家公子對魏子修不屑一顧,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今兒個怎麼還要往跟前湊?
「別磨磨蹭蹭的!」
晉亭觀察了一下四周,繞過各種小攤販,蹭到一邊的巷子口。
一主一仆著牆角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既能聽見魏子修和那子的對話,又不至於被發現。
只聽那姑娘說道:「表哥你看,這個糖人像不像我!」
「有七分神似,不錯。」魏子修的聲音十分好聽,清朗又不失磁,對於無知來說是一大殺。
姑娘笑的開懷,「我娘一定也會喜歡,可惜不在這。」
「姑姑從小在長安長大,怎麼會沒見過糖人呢。」
「說的也是!」小姑娘說話間滿滿的興,愈顯活潑,「表哥,長安哪裏最好玩,你帶我去好不好!你可是說好了今日專門帶我去玩的!」
魏子修笑的溫潤,「那是自然,表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晉亭翻著眼皮想了想,聽說魏家姑回來有段日子了,這位應該是魏家表姑娘。
他探頭瞧了瞧,見魏子修笑的一本正經,忍不住撇了撇。
雖然魏子修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但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子絕對不怎麼正經!
看那眼神,那笑容,都著邪!
偏偏全長安的人都不怎麼清醒,被蒙蔽的死死的!
想到雲楚忱的那點小心思,晉亭高高的揚起了眉。
將來雲楚忱若是落得個半生凄苦下堂妻的下場……
有點慘……
晉亭的眉頭漸漸鎖。
兩人從小相識,但他決不會承認自己跟雲楚忱青梅竹馬,不過念在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份上,他決定找個機會提醒一下雲楚忱。
他是個善良的人。
對,他是因為善良才做出這個決定的,絕不是因為對雲楚忱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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