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信步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沒多久就發現了周圍人異樣的眼。
猛一回頭,後面跟著「盯梢」的一群陌生人也猛的轉,像是怕被發現一樣,故作淡定的抬頭看天。
明月心裏納悶:青天白日的,跟著我做甚?難道是仇人?但仇人哪能這麼LOW!
轉念一想,明月明白了,定是這張惹禍的臉!
想明白以後,明月加快腳步拐進一條小巷子,順手買了一頂白紗遮面的斗笠后往頭上一扣,再回頭一看,後面那群人的隊伍比剛才更壯大了!
無心多問,明月撒就跑。前面的巷子很多,只要跑的快就能甩掉他們。
打定主意后明月腳下生風,很快就拐進了一個小衚衕,可跑到近前才發現,那竟然是個死胡同!
背後高牆擋住了去路,追不捨的一隊人卻還沒被甩掉。
正當明月拉開架勢準備戰鬥時,排在前面的幾人居然從袖子裏拿出幾朵鮮花,對著明月就輕擲了過去。
那姿勢那表,不像是在投擲暗,倒像是在認真做遊戲,這讓明月想起了現代社會的追星。
一個字,就是「追」!
明月摘下斗笠掃向空中,大量投過來的鮮花皆在半空中落了地,接著縱一躍,直直躍上高聳的圍牆,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一行人眼見著明月跳了進去,又是惋惜又是驚恐。
一青年道:「還沒來得及再投花就跑了,居然跳了進去,可惜可惜……」
一婦人道:「居然跳進了那裏面!可怕可怕……」
「……」
頃刻間眾人散去,沒有喧嘩和淚水,只有滿面不舍和搖頭嘆息。
明月落地以後,發現自己周圍竟是一片竹林,不遠一座假山,傳來的潺潺流水聲甚是好聽。
這是……哪裏?
明月甩了甩頭,從原主的殘存記憶中竟然檢索到了一悉。
悉?
原主久居深閨,怎麼會對此有印象?
那覺如煙似夢,似有若無,好像曾經來過,是那種不太確定的悉。
明月沒有輕舉妄,靜悄悄緩步走到假山後面,才發現這裏不知從何引來了一活水,正巧能從假山正面流出。若是在配上幾聲鳥,是聽聲音就能使人心曠神怡,很有治癒功能。
這會是哪兒呢?
原主對自己的姊妹都沒什麼印象,居然對這個地方有點印象,明月覺得,很有必要探究一下。
正琢磨著是應該抓個人強行問還是應該等到太落山以後再在裏面轉悠一圈,兩個穿著布裳的婆子提著水桶一前一後走向假山。
這是兩個使婆子,此時正當壯年,貌似有三四十歲。們把桶放在假山正面的一個較小的出水口接水,邊接水邊聊了起來。
「王大娘,聽說了嗎?皇太后一面在為皇上張榜尋天下名醫,一面為新質子指婚沖喜,聽說呀,這次一來又是三四位!」
「這有什麼奇怪?府里如今誰人不知,鐵打的王府流水的質子!過一陣子,說不定這質子府里就又換了人了。」
「王大娘,你說,別人沖喜都是就娶一個,為啥咱們這裏每次都是好幾個呢?」
王大娘嘿嘿一笑:「這有什麼難懂的,沖喜的人多,喜氣自然也多。就好像那個人病了,要用的葯足夠多藥力才足夠大啊!」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我們那邊有句老古話:娶回的婆娘買來的馬,任我騎來任我打。這有錢人家啊,畢竟是多娶幾個人進門好。人手不夠的時候也能當個勞力使。」
說話間,水桶都接滿了,兩個婆子提著桶一前一後離開了。
明月在假山後,心道:這裏竟是質子府!真真是冤家路窄啊!
難怪有點悉,原主曾經給質子王爺沖喜,在這裏走過一遭。
只不過,府邸還是那個府邸,主人也不知換了哪個?
怎麼?
如今又要衝喜?
這裏這皇太后可真保拉縴,難道上輩子是月老!
明月一面在心裏暗自嘲諷,一面對這府里充滿好奇。
心想既然來了,不如去探個究竟!
這個府邸林木奇多,房子卻,零散的分佈在各個角落,建制也都差不多,從外面看幾乎分不出來哪個是主殿。
伺候的下人婆子也不多,除了剛才來打水的那兩個,明月居然一個人也沒到。
清幽的環境一開始覺得景宜人,走的久了卻覺得有點森森的,後背都莫名冒涼氣!
莫名讓人覺此風水不大好!
為免打草驚蛇,明月沒有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而是在林蔭小路上穿行。
許久后抬頭看了看天,心道:算啦算啦,這地方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探明白的,不如打道回府,吃飽了明日再來也不遲!
思及此,明月小步快跑至圍牆邊,「噌」的一下子竄上圍牆,見圍牆外面空無一人,便穩穩落了地。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明月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高的院牆,輕蔑一笑,轉朝傅家走去。
到達傅家以後,只見大門閉。明月也懶得費力門了,直接一抬腳翻牆進了院。
反正都被傳俠了,那麼總得做點什麼符合人設的事。比如:飛檐走壁啦、翻翻牆頭什麼的。
院子裏擺設幾乎和白天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正房屋裏亮起了燈籠,想必是主人回來了。
明月冷哼一聲懶得去理,徑直走到西廂房門口輕聲喚道:「天涯,屋子收拾的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房間里立刻亮起了蠟燭,接著門「哐啷」一聲被人從裏面暴力拉開,只見天涯一臉淚痕站在門口:「阿姐,你到哪裏去了?」
明月先是有些驚愕,后就覺得好笑,只好故意忍著不笑,背著手踱步進了屋子:「沒去哪,在街上隨便轉轉。」
明月環視四周,此時屋子裏的雜並沒有被收撿乾淨,只是床被收拾了一下,也只不過沒有灰罷了。
這不像是天涯的風格啊!
「怎麼沒打掃?」明月實話實問。
天涯輕輕關好門,來到明月跟前,噗通往地上一跪,像是犯了大錯:「天涯確實沒把屋子收拾好,請阿姐責罰!」說完,重重磕了個頭。
不是吧,不過沒打掃完屋子,至於嗎?
明月看著跪伏在地的天涯,愈發覺得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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