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云庵之后,庵里的師父們瞥了一眼狼狽的主仆二人,都掩笑了笑。按照綠芽的潑辣子,定是要與他們爭辯一二的,可如今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才進房間便倒在了地上。
楚姒了滾燙的額頭,心里一陣難。
這幾日綠芽日夜不休的在做力活,冰天雪地的,只穿著兩件薄薄的舊棉,本不得寒。
“怎不見妙賢”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楚姒腦中迅速回憶起此人,名喚妙音,跟妙賢關系最好,平日里就是在背后使壞,生的三十五六的年級,卻總涂脂抹。
“不知。”楚姒淡淡回道,起在房中翻了翻,卻只找到一支并不怎麼好的銀簪子,皺皺眉,將它收在袖子里打算一會兒去給綠芽抓藥。
可妙音是個見錢眼開的,一看著那銀,一雙吊梢眼一亮,上前便要奪過手中的簪子。楚姒早就做好了準備,見撲來,往旁一讓,妙音收不住腳下的力氣,一頭就撞在了前頭的桌角上,疼得齜牙咧:“你想害死我,你個賤人胚子”
聽著妙音氣急敗壞的話,楚姒輕笑:“我倒要去問問主持師太,庵中師太們是不是都是如此跟人說話的。”
妙音語塞,庵里有庵里的規矩,可以欺負這破落戶小姐,卻不能把惡名傳到外頭去。
妙音不滿的白了楚姒一眼,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綠芽,冷笑道:“雖然你待我不善,但出家人,還是要行善事的,別說我沒告訴你,你們這個月要繡的三十方帕子、劈的十五擔柴都還沒做完呢,師太們那里還有三大盆的服要洗,這臨近年關了,可別到時候連年飯也沒得吃。”說罷,妙音便轉頭走了。
楚姒淡淡看離開,這個尼姑庵,整個庵里的人都很奇怪,渾的脂氣不說,這里極見有香客過來,而楚家人卻還是把送了過來。
過來這兩三年,娘給的所有銀錢和朱釵首飾,甚至是較好的裳都被這些尼姑給拿走了。不僅如此,還和兩個丫環每日做力活來換每日的一點點米飯,們主仆幾乎了這個庵里伺候的下人。
想起另一個丫環,楚姒心中輕嘆,一年前那個溫和知禮的丫環突然失蹤,找回后便只有一尸。以前覺得真的是夜里滾下山坡摔死的,如今看來,怕跟這些惡尼不了干系。
“小姐”綠芽恢復了些許意識,看著一直站在門邊的楚姒輕聲喚到。
楚姒回過神,走到床邊:“我一會兒下山去給你買點藥。”
一聽楚姒要下山,綠芽忙抓住了的手,臉微微泛紅:“不行”綠芽很堅決:“除非有楚府的人來接您,否則您萬萬不能下山”綠芽死死抓著楚姒的裳。
楚姒見這般,眉心微跳:“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綠芽虛弱的搖搖頭,卻已沒有力氣說更多話了。楚姒看了看皺著眉頭的綠芽,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當年逍遙王的一樁丑聞,雖然逍遙王把這件事了下來,也無人跟說過,但在宮中,總能聽到些風聲的,逍遙王借用尼姑庵之名蓄養死士,不僅如此,這尼姑庵做起了皮生意,往來接待的都是江湖眾人,販夫走卒也有,富商巨賈也有,為的就是從他們里獲取消息和傳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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