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下了一場小雨,不大,上午第一節課的時候,也就是說八點到十點半之前。一直想不通尸明明不是溺死,為什麼肺部卻有積水,如果在洗手間肯定會被發現的,現在卻明了了。
“尸在第一節課的時候,不,那時候還不能說是尸,人還活著,應該是下雨的時候,就被吊在窗戶側面的那面墻上,因為有大片常春藤遮蓋,所以不會被人發現。
而靠近這窗戶的桌就是證據,肯定有繩子拴著人卡在桌子這里,而那些尼龍繩非常細,這邊因為是老建筑,窗戶和桌子很近,如有繩子從窗口系進來,放兩本書本不會有人注意這個角落。”
“也就是說,他來上課之前就把人吊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覺的還來上課。難道真的是學生?”
“也說不定是社會人士,因為只要隨便打聽課表,會有些外來人蹭課,但不多。但我覺得他是學生的可能很大。”
“為什麼這麼說?”
米嵐打開手機,是網上傳的王麗英被繩子倒掛在外面的視頻,“因為這繩子是我們學校宿舍樓下就有的禮品尼龍繩,這兇手可能就是在校的學生。而且這尼龍繩扁平,還有絨,這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兇手心挑選的,因為對他來說,尸是禮。
他可能不是有意要折磨害人,他不過是想要一種驚喜,尸也不是他炫耀的東西,也許他不是為了挑釁呢,而是為了送給這世界一份禮,就像是不懂事的貓咪以為拿死老鼠給主人,主人會開心,不過是世界觀不同的小孩。”
米嵐站在窗口,想象著人被吊在外面,坐在教室里人的心態。
“你怎麼知道?”葉北生有些驚奇的想法。
“之前幫導師給別的學校教授送禮,我特意去批發市場找不同質地的帶,我們導師要求我給每個教授按不同格習慣選擇出他們可能喜歡的禮,并且配以合適的包裝,這看起來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實際上就是我心理學第二學歷的期末考試。
我在禮品區觀察了整整三天,年輕多選擇紅綠搭配,男選擇黑藍搭配居多,而這種紫紅非常不好配包裝紙的絨,且貴的包裝繩,多數是強迫癥潔癖,甚至是完主義的人才會選,我當時就覺得有意思,選這種包裝的人多是什麼心理,因為這種繩子本就不好看。”
米嵐瞇起眼,“發現們多是為了奉獻和取悅,討好型人格和強迫癥的結合。”
葉北生皺眉在窗臺外了,有斑駁的齒痕。
“你說那種尼龍繩在這磨一段時間,不會斷嗎?”
米嵐盯著那個齒痕半晌,臉一下白了,重新檢查桌,并沒有變形的痕跡。
葉北生繼續道,“人吊在外面說一百斤,即便卡在桌上,如果沒人拽著也很容易掉下去吧。除非。”
米嵐趴在窗臺上往下張。
葉北生則趴在窗臺抓住自己的,整個子探下去,一面抓著常春藤一面最大限度往下著,常春藤里面一層一層的干枝,外面的新芽,很久都不到墻壁。
他又往下,米嵐到,“我快抓不住了。”
葉北生卻還是執著的往下夠,米嵐死抱住他的雙,有那麼一瞬的念想,若是放手這個人可就掉下去了,一個和自己不的人憑什麼如此信任。
可這一晃神,葉北生抓著藤蔓翻上來,大著氣,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墻上有踢打抓痕。”
米嵐一愣,葉北生指著外面窗臺上的缺口,和另外一面墻窗戶上缺口比較,“你看這兩。”
米嵐皺眉,發現另一扇比挨著墻壁的窗臺外缺口自然,而這邊的缺口很突兀,甚至出了里面的紅磚。
葉北生繼續道,“人吊在外面,里面的人不費力,除非,吊著的人當時是清醒的,自己抓著常春藤和窗臺,這也就是為什麼肺里積水卻不是的死因,嗆了水,卻沒死。”
米嵐瞇起眼,“可為什麼不呼救呢?不掙扎呢?”
“因為上被綁著繩子,不了,只有雙手,雙手不抓著就會掉下去,兇手算到了這一點,他在被害人絕的快,至于為什麼不呼救。”
葉北生沉了一下,“因為嚨里面有東西。”
“什麼?”
“刀片?”
“太荒唐了。”
米嵐皺眉,“吞刀片會死的。”
“尸檢報告里,王麗英胃部有刀片,嚨里也有,最后是窒息而死,不是刀片劃破。知道嗎米嵐,有一種方式,都不是第一次見了,兇手會把刀片裁細細的條塊,更薄更鋒利,裝在膠囊里。
膠囊吞下去的時候割不到嚨和胃,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有覺,但那時候胃酸溶解一部分只會痛,一時半會死不了,兇手就是在這種折磨人的快樂。至于嚨里的,我推測,是兇手抓了大把膠囊塞到害人里,那時候王麗英因嗆水本就呼吸困難,是被膠囊活活卡死的。尸檢的時候顯然膠囊外殼已經化掉,只有刀片存留在嚨里,完整的沒有刮破。”
“你說這個方法不是第一次用,兇手是連環殺人犯?”
米嵐抓到了關鍵信息。
葉北生抿上,盯著的眼睛,“十幾年前,有人對我妹妹做過同樣的事。”
米嵐攥了拳頭,“你說的是西街屠夫嗎?”
“你知道西街屠夫會往害人里塞刀片?”
“新聞上看過。”
“新聞上從來沒有說過。”
葉北生盯著的眼睛,米嵐錯開目,“我打聽的。”
“你為什麼打聽西街屠夫案?”
米嵐攥著拳頭沉默,葉北生想到什麼,“是你當時想嫁禍給葛楊?”
“對。”
米嵐抬頭,“還不是你們,警察懷疑我誣陷葛楊,呵,真是可笑,害人變嫌疑犯嗎?我說過如果傷害的是你的親人,你不恨嗎?而且你們不是本就懷疑葛楊是西街屠夫嗎?我不過是幫你們找找證據,看看葛楊是否有相似之。”
葉北生看著眼前的姑娘,“你這是妨礙司法,是犯罪。”
“他已經死了,警方都沒還我清白,你還說我是犯罪?”
“你應該謝他死了,不然你現在就是犯罪就是妨礙司法。”
“呵,說的真是正義凜然啊,葉警,你是不是也希葛楊死啊,聽說現在你也是嫌疑人呢,不然也不會出來做什麼講座。”
葉北生被人拆穿般的憤,米嵐卻勝利一樣高昂著頭。
我喜歡坐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享受著“他們”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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