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來之前吳中元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落地之后立刻向站在不遠的花襯沖了過去。
見此形,一群地都以為他要過去和花襯拼命,呼喊嚷著上前阻攔。
這次吳中元是施出了輕功的,輕功并不只能輕跳躍,還可以在地面上快速移,連番閃晃,避過數人,一瞥之下發現一個短脖子的混混腰里別著把刀,閃沖至,趁其不備拔了短刀在手,揮舞著沖向花襯。
這群地平日里經常拿刀嚇唬人,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怕這玩意兒,眼見吳中元拿著刀沖了過來,花襯嚇的面無人,‘哎呀我’,轉就跑,張之下原本抓在手里的大佛珠子也扔了,只顧著逃命了。
花襯在前面跑,吳中元在后面追,一邊追還一邊罵,眼珠子瞪的老大,整個兒一玩命的架勢。
聽到后的喊,花襯嚇的魂不附,沒命的往山下跑。
實際上吳中元并不想追他,追上了又能怎麼樣,總不能真捅,他真正的目的是聲東擊西,把花襯等人引開,然后回去阻止挖掘機。
跑出幾十米,吳中元猛然止步,調頭開始往回跑。
花襯慌了神,也不知道吳中元不追了,仍然在拼命的往前跑,老大都跑了,那群混混也只能跟著他去。
吳中元回到樹下時挖掘機已經開始挖掘了,類似的拆遷打斗場面司機可能經常遇到,那邊該打打,這邊該挖挖。
夏天挖掘機的車門都是開著的,吳中元一躍而上,急看控臺,尋找啟鑰匙。
司機也不是個善茬,見吳中元跳上了車,就用肩膀去撞他,想把他推下去。
推搡之中,吳中元還是找到了車鑰匙的位置,手去拔,但他不懂機械,直接拽,鑰匙斷了,發機卻沒有熄火。
錯愕之中,司機又來推他,吳中元心中焦急,想都沒想,反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中了司機的左眼,司機哎喲一聲,抬手捂眼。
司機此舉提醒了吳中元,左拳再出,這次打的是司機的右眼。
“你要是再敢開這抓車,我一刀捅死你。”吳中元裝狠恐嚇。
“不敢了,不敢了。”司機驚恐搖頭,踉蹌跳車。
攆跑了司機,那群地還沒回來,不遠還站著一個人,仔細打量,是第一臺挖掘機的司機。
眼見還有個會開挖掘機的,吳中元又沖著他去了,司機見勢不好,撒丫子就跑。
這時候那群地已經開始往山頂來了,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見人影,原來是去車上抄家伙去了,此時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家伙,大部分是砍刀,也有鐵管。
地往山上跑,司機往山下跑,吳中元在后面追,追出十來米追上了那司機,飛起一腳把將其踹倒,眼瞅著這家伙哭爹娘的滾了下去,這才調頭往回跑。
此番又變了吳中元跑,地在后面追。
吳中元原本是想跑回樹上的,想了想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次已經把地惹急了,再爬上樹,這幫家伙肯定會扔石頭砸他。
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地在樹林里兜圈子,一群戴著大金鏈子的地在后面吆三喝四的追他,他剛才害的花襯丟人跌份兒,這群小弟都想幫大哥報仇邀功。
追了一陣兒,地不追了,不是不想追,而是吳中元跑的太快了,他們實在追不上。
眼瞅著追不上,花襯就招呼眾人回去,喊那司機上車繼續挖。
那司機被吳中元打了兩拳,這時候已經腫了熊貓眼,先前又到了吳中元的恐嚇,哪里還敢再開,只說自己眼睛看不見,開不了了。
一個不開,還有另外一個,但另外那個也不開了,借口摔傷了,賴在山下不肯上來。
就在吳中元自以為挖掘無法進行時,花襯沖先前被他搶了短刀的那個短脖子混混喊道,“王八頭,你不是上過藍祥技校嗎,你上去開。”
“啊?”混混尷尬撓頭,“我不會啊,我學的是廚師。”
“大哥,我會開。”混混群中有人主請纓。
“上去。”花襯說完,沖余下眾人喊道,“圍起來,那小兔崽子再敢回來,給我往死里打。”
挖掘機又了,一群地混混圍在大樹周圍,警惕的盯著遠的吳中元。
雖然師父沒有埋在那棵樹下,吳中元仍然很著急,林子外面只有就這兩棵大柞樹,這里挖不著,他們肯定要去挖另外一。
急之下只能冒險往上沖,那群混混見他回來,揮舞著大砍刀就迎了上去,他搶來的短刀不過一捺長短,人家的大砍刀有兩尺多長,懸殊太大,本嚇不住人家。
這次地學聰明了,把吳中元退之后并不前去追趕,而是退回來繼續圍在大樹周圍。
人太多,就算使上輕功也沒有騰挪余地,沒辦法,吳中元只能撿石頭砸,但有了前車之鑒,開挖掘機那家伙把車門關上了,離的太遠,扔出去的石頭力道不夠,也沒有準頭。
挖掘機前后挖了十幾鏟,樹下已經被挖出了一偌大的深坑,如果任憑他們繼續往下挖,很快就會發現下面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他們就會換另外一。
眼瞅著就要餡兒,吳中元急了,既然無法干擾司機,就只剩下最后一條路,那就是兵行險著,沖過去抓住花襯,脅迫他讓挖掘機停下來。大風小說
對于會功夫的人來說,殺死一個人比打傷一個人容易,打傷又比制服簡單,最難的就是在不傷害對方的況下將對方控制住,對于能否將花襯控制住,他沒把握,但形勢嚴峻,就算沒把握也得著頭皮上了。
那群地見他又沖了上來,再度揮舞著家伙過來攆,這次吳中元沒有后退,到得近前,提氣踏足,急施輕功,自人群隙里了進去。
花襯沒想到吳中元能沖到自己近前,不等他反應過來,吳中元已經到了他的前,短刀架上了脖子。
還沒等吳中元喊出‘快讓他們住手’,近一個地就給了他一,這一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力道很大,鮮登時冒了出來。
此前花襯曾經被吳中元追的落荒而逃,在小弟面前丟盡了臉面,這家伙一直對此懊惱不已,這次再度遇險,雖然怕的要死,卻也只能壯著膽子充好漢,“捅啊,有種你就捅!”
吳中元還真不敢捅,殺人償命,這是法律,就算不判死刑,也得被關個幾十年,為這麼一個社會的渣滓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不值。
眼見吳中元遲疑,花襯膽氣更壯,手把他手里的短刀抓了過來,重新戴上了假仁假義的面,“我孫敬洋是個有素質的人,看你還是個半大小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一邊呆著去,別礙事兒,補償款不了你的。”
此時頭上正在流,吳中元有些發暈,抬手去額上鮮,轉向北走去,“你離死不遠了。”
“他媽的,還不老實。”有人踹了他一腳。
吳中元也沒有回頭,木然的走到北面樹下坐了下來,頭上在流,眼中在流淚,他不想犯法,更不想死,但是他實在無法接師父被開棺暴尸的慘像,他是師父養大的,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只能把這條命還給師父了。
就在此時,山下傳來了托車的聲音,沒過多久,一輛托車出現在了吳中元模糊的視線里,他不認識這輛托車,卻認識騎車的人,師兄終于趕回來了。
林清明的形與吳中元有些相似,都是中等偏瘦,只不過林清明比吳中元大了三歲,略高幾分。
林清明此時穿的是一套礦工的服,頭上臉上全是煤灰,不問可知是聞訊之后立刻往回趕,連臉都沒來得及洗。
早在山下,林清明就已經發現房子被人拆了,到得山頂,看到四周景象,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但他郁,并沒有立刻發作,下得托,快步走向吳中元走來。
此時吳中元已經站了起來,林清明走到近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他們拆了咱的房子,還要挖師父的墳。”吳中元強忍著沒哭。
“我又不瞎,他們做了什麼我看得見,我問的是你為什麼不跟他們打?”林清明說話之時起自己的礦工服,看了一眼里面的背心,發現背心太臟,便手將吳中元的襯撕碎,幫他包扎頭上的傷口。
見吳中元不吭聲,林清明加重了語氣,“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跟他們打?你連他們都打不過?”
“能。”吳中元說道。
“能為什麼不打?”林清明冷聲問道。
吳中元到訓斥,覺委屈,“還沒到打的時候。”
“拆咱的房子,挖師父的墳你都不打,睡你老婆你是不是也不打?”林清明將布條扎打結,轉行。
“哥,別手,你回來了就好,這事兒興許還有轉機。”吳中元拉住了林清明。
“滾一邊去。”林清明甩開吳中元,大步向那群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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