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到門外，陸向吹一口氣，將也變片樹葉，兩片樹葉一齊往天牢方向而去。

天庭大部分的行政部門都集中在凌宵殿東西兩側，天牢則位於刑部北面。慕九從來沒有來過，陸這幾日盡在天庭裡轉，倒是顯得輕車路。兩人順著風飄行了百餘里，就在一座陡石嶙峋的山峰上停了腳步。

慕九擡眼了，只見此山竟位於一座碩大寬闊府院之中，宅院四面皆爲雲霧，中間的山峰也只出一截，而云霧之下究竟是什麼，竟是完全看不到。而圍牆外頭不遠，就是各仙府，再遠，便是凌宵殿重重疊疊的樓宇。

至於山峰之上，有塊石壁刻著字：刑獄。上有天帝蓋璽，寶塔鎮妖。自然就是常言所說的天牢了。

“我們下去。”

正在打量之時，陸又重新飄起來，往山峰東側而去。慕九隨後跟上，靠近之後這才發現原來這邊竟然有個盤旋而下的石梯。石梯越往下越幽暗，而每隔一小段則有點著燈的石燈籠立著，石燈籠旁邊則有手持長茅的紅纓天兵把守。

兩人順著石梯一路往下，也不知轉了多個彎，下墜了多裡，終於線越來越暗，石燈籠裡的燈也越來越刺目，也約有猛的嘶嗷不時過黑暗傳來，陸纔在耳邊說道：“去那邊石壁後。”

慕九到得石壁後，就見得白白袍的陸已經化回人形。才落地，也漸漸覺得子沉重，手腳軀全都現出來了。疑道：“爲什麼變回來？不怕被發現麼？”

“沒有用了。”陸把手裡扇子回袖中，下一擡指著遠幽中綽綽的石頭堆說道：“那就是大門。門口有面寶鑑，是原先媧用補天石磨出來的，能將三丈以幻化後的仙妖全部照出本尊，我們就是變風也進不去。”

慕九一愣，既然進不去，那他拉來做什麼？

耍著玩兒嗎？

瞪他一眼，扭就走。

陸一把將拉回來：“我話還沒說完。”指指那石門，他又說道：“雖然我們沒有辦法堂而皇之的進去，但是巧我剛好知道那對傢伙一點事。”

慕九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見那幽暗的石門口這時候有華閃，似是有什麼龐然大正在遊移。連忙啓神識定睛去，這纔看到寬約三丈的石門口，並沒有把守的獄卒，而是隻有一面懸在頭頂的沉厚的寶鏡，以及一蛇一！

那蛇盤旋在左面石級上，通白，腰足有一人合抱之，而仔細一看，它離下石頭竟然又還有一段距離，也就是說，它乃是飄在半空的。

白蛇不知道什麼緣故，正目狠斜瞪著右側石下的。那隻卻是個形似獅子卻帶有雙翼的猛，也是白，他匍伏於巨石之下，背朝著白蛇，對的瞪眼顯得毫不在乎。

這兩隻慕九仿似在哪本書上見過，正沉思著，陸已說道：“這是騰蛇與白澤。”

騰蛇與白澤？是了！它們是媧座下十弟子之一！

傳說媧邊養有兩隻蛇形寵，一隻是白矖，一隻就是騰蛇，後來他們倆結夫妻，還傳說西湖邊淹了法海金山寺的白素貞就是他們的兒。當然這些無從考證，得日後有機會見到白素貞才能證明。但是眼前這白蛇居然就是媧邊的騰蛇，卻是相當震驚的！

再有這白澤，名氣更是大了，他認識六界所有妖魔鬼怪，又甚通世，所以被人間奉爲鎮妖之神。加之他又極好，因此也是六界名宿。

這兩位在天地之間地位不知多高，他們怎麼會離開媧到這裡？

“其實它們並不是衆所周知的騰蛇和白澤。”陸似是猜穿心裡在想什麼，慢吞吞說道：“上古神起初原本都不多，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繁衍，早就了部族。比如青丘的九尾狐與四方的大鵬鳥。他們本來的名字也了他們種族的代稱。

“準確地說，這裡的騰蛇是媧邊的騰蛇的侄曾孫，做弗，白澤則是老白澤的曾孫白湛。他們在六界的地位跟他們老祖宗比起來差了老大一截。”

慕九恍然大悟。完了又瞪他：“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陸頓了一下，手撐著旁邊石壁道：“你知道我有家不能歸，四遊——”

“行了行了。”慕九擺手，知道他又要來那套。把思緒放回眼前事上，想了想說道：“就算是地位不如他們老祖宗，那也是上古貴族，同輩裡頭也沒幾個比得上他們了，怎麼他們卻被派到這裡來守大牢了？”

“這個說起來就搞笑了。”

陸兩眼彎了彎，“弗多年前看上條母龍，爲了不惜化蝦兵蟹將日夜追隨，哪知道這母龍跟白湛祖上有親戚，打小就被雙方母親定了親。弗知道後便把白湛的新房給燒了，老騰蛇氣得要命，就把他發落到這裡來了。

“老白澤跟老騰蛇不錯，覺得這樣不好意思，於是替他們延後了婚期，把白湛也給發落過來。”

他至今想起老騰蛇鬍子都氣翹起來的樣子還覺得很有趣。

慕九這裡卻暗道，原來是敵呀。怪不得那騰蛇死命瞪著白澤呢。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慕九擡頭著他，這兩隻都十分厲害，他們要怎麼闖過去？

陸目在幽亮如寶石的眼眸裡停留了一下，然後轉向前方：“那寶鑑屬金，遇火則失靈。咱們既不能近前，也不能面，那就只能想個辦法弄點火上去。”

“在這兩隻眼皮底下縱火？”慕九張大，這傢伙不是瘋了吧？

陸垂眼瞄著他：“合著我剛纔跟你說那麼多都是浪費脣舌。”說完他轉過來，清了下嗓子，說道：“笨蛋！”

慕九起初還以爲這是在罵，可是再細一聽，這聲音卻變了另外一道聲音，沉厚而慵懶，還帶著一不忿不服。正納悶間，那石卻忽然一陣地山搖，原先盤旋不的弗這時候倏地炸了，一雙眼瞪圓了指著白湛：“蠢貨！你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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