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間房都閉著，門口有寒氣浮，想來應該是了什麼懲戒。北面那叢芭蕉已經全部攔腰砍斷，南屋的屋檐豁了老大兩個口子，瓦片在廊檐下碎了一地。東面餘小蓮房門倒是虛掩著，但是欄下那片素心蘭卻也踩了一堆枯草。

萬沒想到那兩人居然打得這麼厲害，明明走的時候兩個人還只於鬥氣的階段……

這要不是把總管事給喊了來，只怕這房子都能讓們給拆了！

在院門口站了站便進了西屋，慕小星也忙不迭地跟進來。

陸正在吃茶，眼看了看之後便就繼續翻起從洪蒼帶上來的書。

慕九也沒管他，直接進屋換裳。

慕小星跟進來，激得兔子眼都睜橢圓了：“你可回來了！知不知道剛纔好嚇人？那總管事要是來得再慢點，那兩個瘋婆子簡直都能把對方活吞了！這院子太可怕了，你出可要小心點！”

慕九束著子：“你沒事就好。”說完停在妝臺下，趴在窗臺上往外看了看，然後從屜裡掏出本冊子來給：“白天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練練吐納，等你將來進了階，習了法防，也就不用怕了。”

說起來也是慚愧，雖然當初說好不收當徒弟，可都跟了五百年了才修得個人形，即便是這樣也還是留了雙紅眼，往後自己在家裡的日子，也不能帶著一輩子，大家相識一場，總也得教幾手活命的本事纔是。

慕小星大喜過：“九九，你終於肯收我當徒弟了？！”

“想多了。”慕九梳著頭髮，毫不留地潑了冷水。

慕小星愣了片刻，跺腳瞪著：“你不收我我也會跟著你的！”

說完子一扭，開珠簾出去了。

慕九換好妝出來，院子裡依然平靜。

晚飯是去提的，紫鈴苑打架這事已經傳遍整個朱雀館，膳堂裡聽到不人議論。

原來尹雪若與楊韻各了跪兩個時辰百芒榻的罰，這百芒榻固名思義，乃是佈滿了鍼芒的墊榻，兩個時辰跪下來，怎麼也得半個月不能手生事了。餘小蓮也沒幸免，被記過一次。這些年攢下的績等於全費了。

楊韻告了一日假，尹雪若卻不曾休息，翌日早上就如常去了當差。

接下來果然風平浪靜。

當然經過這一事，院子裡氣氛變得更加沉重了，簡直有一就水的可能。不過對於慕九和小星來說，只要們不打起來，而且不影響到們的日常生活，那麼管們瞪眼還是咬牙，們都是可以裝作看不見的。

不過翌日夜裡，慕九半夜起來喝水，卻發現尹雪若的房間傳來泣之聲，聲音極爲低微，但的房間尹雪若房間中間只隔了個拐角，以的聽力，要察覺這點靜還是不問題的。

然而對方也很機警，在趿著鞋走到簾櫳下時，那泣聲就立刻停止了，瞬間萬簌俱靜。

慕九在簾下站了會兒，也回了牀上。

尹雪若一直都很高冷，真沒想到也會半夜裡飲泣。

不過都是孩子嘛，誰還天生一顆金剛心不。

慕九沒有去關心過問的意思，但是這件事使覺得紫鈴苑應該還會有場暴風雨要發生，畢竟們之間還沒有最終結果嘛。但就是不知道會是幾時罷了。慕小星或許也有這樣的覺，這幾天就沒有打起神過。

陸卻是我行我素。雖然上有傷卻也阻不住他變這個那個在天庭四遊的腳步。

而且他出去之前還總問慕九借東西，有時是一隻珠花，有時是一隻耳環，雖然慕九沒有什麼私相授之類的忌，但一個大男人老問人借這些東西也總讓人難以理解。

“你該不會拿我的東西去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

對他開始有了警惕，雖然說正道仙的人沒有什麼胡作非爲的理由，但是世事無絕對，萬一他真是個變態呢？所以也用避仙裳悄悄跟蹤了他幾次。

然而每次看到的他總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走走逛逛而已，既不隨便闖人家仙舍，也不去看些不該看的東西，遇到仙或宮的時候他甚至還會避瘟疫似的避得更開一些，——這樣慕九就看不懂了，既然沒有什麼怪癖，那又爲什麼會對的隨品有獨鍾？

不過跟蹤人家總是不好的，那些東西也不是什麼寶貝，而且往往回來之後他就立刻還了給，所以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只要他不生出什麼禍事來，什麼都好說。

從青纓衛得來的那兩顆仙丹當天夜裡就拿了給他，他拿在手裡看了看便就還回來了：“我拿這個有什麼用？你自己收著吧。”

慕九因爲他提點了一把，看在這份上，因此苦口婆心道：“說是太上老君親制的方子，很多人想求還求不到的，你雖然已經仙，但也好歹服了，看看能不能稍稍控制一下的邪力？我可聽說天庭最近察覺六界有強大靈力在波，搞不好就是你那師兄！”

可不是危言聳聽，如果真到了驚六界的地步，那可不是好玩的。

陸著半天沒說話，最後還是和水把那藥吞了。

衙門裡這邊雖說有上頭的指示在，但近日卻還算太平。

劉俊那傢伙仍然狂躁，但並沒有因爲討厭慕九就繼續在背後使什麼小手段，當然也可能是覺得不值得手。不管怎麼說，只要他不分分鐘把往外趕就心滿意足了。

但即便如此慕九也還是覺到他在時刻盯著，彷彿只要有丁點不對，他就立刻能收拾。

而同僚中則仍有不人在等著看這巡察司裡唯一的差何時離職，慕九覺得這差真心當得力山大。

好在耐錘能直達五顆星，別的沒有，毅力卻是槓槓的。

日子在緩慢地往後挪。

這日早間慕九剛踏出院門，還想拐到街口去吃碗靈芝再去衙門，擡眼就見林見儒在院門外甬道上桂花樹旁立著。正納悶他如何在這裡，他卻已飛快迎上來：“快些去羅坊，那裡出了點事！”

慕九不知一大清早的會有什麼事？但卻不敢怠慢，連忙與他直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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