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去往留藍山的道路上,雲丹興致的看著路邊的景,月舞則是懶洋洋的把玩著尋風之前送給的短笛,尋風卻是閉眼躺著。
“有些無聊呢。”月舞用手裏的短笛點了點正在睡覺的尋風。“把你昨晚的曲子,再吹來聽聽吧。”
“莫雷,還要多久到留藍山?”尋風雖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向月舞。
“快了,轉過這個彎就能看到山門了!”
就要到家了莫雷顯然心很好,聲音裏也充滿了喜悅。
得到莫雷的回答,尋風才看向月舞並裝出無奈的樣子,攤手道:“不是我不吹給你聽,而是沒時間了。”
“算了,就該猜到你不會那麽聽話的。”月舞收起短笛歎了口氣,轉問莫雷:“昨晚街道上的打鬥是怎麽回事?”
“客棧外的好像是通雲峰和祭劍閣,而北麵好像是夜影和林世家。結果,通雲峰和祭劍閣都傷了幾人,不過都沒出人命;在你們回來之前沒多久,通雲峰的人撤走了;林家那邊他們二公子林雨鋒了傷,還死了四個護衛。夜影似乎也沒討到什麽好,損失不小。”莫雷把今早徐掌櫃告訴他的消息一口氣說了出來。
“通雲峰?”雲丹輕一聲,目定定落在尋風上,道:“哥哥,駱雪和伊川也是通雲峰的人。”
“雲丹怎麽知道,信上說的?”月舞驚異的看著雲丹。
“恩,信上還說我父親現在就在通雲峰。”雲丹低聲說道。
“這就奇怪了!”尋風聽完雲丹的話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道:“駱雪和伊川抓了雲丹就往鎮外趕,他們的目的應該隻有雲丹,怎麽還會和祭劍閣起衝突?”
“會不會是他們故意和祭劍閣起衝突,借此來引開我們的注意,好對雲丹下手?”月舞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我看不會,如果隻是為了引開我們有的是辦法,完全沒必要和祭劍閣大打出手,而且也不能保證我們會因此離開雲丹邊,這樣做反而會讓他們自己不了。”尋風緩緩地說道。“再說,從駱雪和伊川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沒有其他同夥了,不然至應該有安排為他們斷後的人手,可我們一路追去也沒遇到任何人,所以我才說他們是獨自行的。”
“也許他們認為,雲丹邊沒有可以追上他們的人呢?”月舞淡淡說道。
“要是他們這樣認為的話,就更沒有必要和祭劍閣打起來了。”
月舞點了點頭,又道:“你的意思就是,鎮上那些和祭劍閣打起來的人不是通雲峰的,而是有人假扮的?”
“是什麽人要假借通雲峰的份和祭劍閣瞎折騰呢?”雲丹歪著頭問道。
“瞎折騰?”尋風和月舞都覺得雲丹這種說法不恰當,兩方人馬手持武的在大街上公開械鬥,怎麽到這丫頭這裏就了“瞎折騰”了。
“是啊,莫雷不也說了兩方都沒死人,還不是瞎折騰嗎?”雲丹眨眨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管他們打的什麽算盤,隻要不擋到我就好了。”
尋風揮了揮拳頭,接著月舞的話,狠聲道:“要是擋到我,就拆了他骨頭,了他……”
“你們看到了沒有,那就是留藍山!”莫雷興的聲音,打斷了尋風的宣言。
留藍山,普國境第一高山,蔥蔥鬱鬱的林木覆蓋了山大半,各種小時不時的在林間穿行。從山腳下往上,一條呈“Z”形的道路通向位於半山腰的滄海劍派。
“上山就隻有這一條路嗎?”月舞指著麵前的路,轉頭問莫雷。
“看那邊,那裏還有一條。”莫雷指向眾人不遠,咬了咬牙,又道:“不過,那便是階梯,雖然比這條要近些,馬車卻走不了。”
“莫雷,你好像不喜歡那階梯的路?”尋風饒有興致的看著莫雷。
“如果每天早晨都要來回跑上兩次,十年之後你還會喜歡?”
“好吧,現在我們就從這階梯上去,看看莫雷每天都要跑兩次的路有什麽好玩的?”尋風一邊走向階梯一邊說著。
“的確是想自己走上去。”月舞牽著雲丹,跟在尋風後麵。
“你們去吧,我架著馬車從這邊走。”莫雷跳上馬車,大聲道。
“隨你。”雲丹頭也不回的向莫雷揮揮手。
看著興致的三人,莫雷搖了搖頭,架起馬車向離開一陣子的家駛去,離開之後才明白家裏的好。這次山下之行,莫雷最大的收獲就是結識了尋風三人;不過,轉念想到他沒有完流歌代的任務,也是又在心裏想象著流歌會怎麽懲罰他,不過,這也影響不了疾馳的車,總之,莫雷是懷著各種心思飛一般的回留藍山。
階梯前,尋風著步步升高的階梯,心裏忽然就生出一個念頭:人生就好比這階梯,一階一階往上,若不邁出一步,永遠不知道下一階是什麽,在階梯盡頭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上山吧。”月舞輕輕拍拍還於呆滯中的尋風。
“月舞。”尋風跟在月舞後輕輕道。
“嗯,怎麽了?”
“你說,人的一生是不是都隻是在攀登一座階梯?”
“雖然不知道臺階之上有什麽,可每個人都努力的想登上去?”
“恩,每個人在這臺階上所的高度不同,對事也會有不同的看法。我很慶幸能遇到你!”
“說什麽呢?”月舞手了尋風額頭,不解的說道:“也沒發燒啊。”
“嗬嗬,慨一下人生而已。”尋風並沒有阻止月舞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
“真不習慣這樣的你。”月舞收回手掌的時候,也不忘在尋風額頭上輕輕一彈。
“哥哥,月舞姐姐,你們快點。”雲丹早已不知何時,跑到前麵去了,揮著雙手。
“走吧,看看誰先追到雲丹。”月舞向雲丹小跑跑去,最後還回頭看了一眼捂著腦袋的尋風。
見月舞已經遠離,尋風便運起輕功急追而出。“要比,就要看誰先到階梯盡頭。”
留藍山山腰,一座恢宏的的建築建於留藍山山腰之上,門口一雙護門石獅盤踞大門兩側,八名背負利劍的葛布年,一邊四人立於雄獅後。左邊石獅之前是一塊橢圓形巨石,而巨石一麵卻被削的極為平整上書“滄海劍派”四大字。
莫雷才架著馬車來到劍派門口,八名葛布年同時拱手道。
“莫雷師兄!”
莫雷點頭,把馬車牽到一旁。
“莫雷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一個淡黃的影出現在莫雷前,十五六歲的,小巧的鼻子,小巧的,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白皙的皮,圓潤帶紅的臉龐組合莫雷眼前的這位麗姑娘的臉。
“香兒,你怎麽在這?”莫雷看到‘香兒’在門口便驚訝的問道。
“知道莫雷哥哥今天回來,就在這等你咯!”香兒說完這句,調皮的看了莫雷一眼又問道:“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
“沒有,我哪敢這樣想啊?”莫雷笑了笑,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孩,流歌唯一的兒,從小就被寵壞的小丫頭。
“莫雷哥哥,這馬車是你的嗎?”香兒指著馬車問道:“怎麽一個人還乘馬車,我記得你走的時候是騎馬的?”
“是幾個朋友的。”
“那他們人呢,他們的馬車怎麽會在這裏?”香兒跳上了馬車,在車裏左拍拍又的。
“他們從階梯那邊上來,應該也快到了。”
“看他們來了。”莫雷指著迎麵走來的尋風三人對流香說道。
流香順著莫雷指著的方向看去,尋風三人平常的走來,但在流香眼裏卻是出塵俗的與眾不同:一個紅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就像是毫無憂慮的小仙子;後麵的男子可以說俊雅無雙也不為過,臉上的微笑更是讓人如浴春風,這樣的男子足以讓多人為之一見傾心吧;而最後的白子,有著那樣讓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容,纖細且優的形讓路人都為之注目。看到這三人,流香便在心中暗想:這樣的人真的是在人間長的嗎?
“莫雷,這就是你們劍派啊。”雲丹來到莫雷邊,沒有理會周圍異樣的目,這幾天隻要是尋風和月舞在場就能引起旁人的注目,因此,雲丹都已經習慣了。
“是啊,等你們很久了。”莫雷對尋風三人說道,又對著馬車裏還沒回過神來的流香說道:“香兒,下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此時,尋風三人才發現有一個靚麗的坐在他們的馬車上。
“這是流香,師父唯一的兒,是我青梅竹馬的小師妹……”莫雷把流香介紹給尋風三人時還添油加醋的講了很多,而介紹尋風三人時就簡單了隻把三人的名字告訴流香。
也不是莫雷想要對流香瞞尋風三人的份,隻是他本來就知道三人的名字,至於份什麽的,莫雷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從燕國一路走來,尋風和月舞都沒有談到自己的家世,當然莫雷最後還是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尋風三人是“兄妹”關係。
“你們真的是兄妹?”流香吃驚大道,但心底卻想: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做彼此的兄妹吧,什麽樣的父母才能有這樣優秀的兒?
“妹妹!”尋風對月舞哈哈笑道:“來聲哥哥聽聽……”
“可以啊,你過來站近一點。”月舞說著就揮著拳向尋風靠近。
“啊,算了。”尋風連連擺手,且逃一般地躲到雲丹背後。
“算你識相,這次就先放過你了。”
“唉!”雲丹老氣橫秋地搖頭道:“哥哥、姐姐,你們就不能一點嗎?當著這麽外人還這麽稚,我這個妹妹很難做啊!”
“恩,雲丹說的對。”莫雷笑開了,連一邊的流香也捂著嗤嗤地笑。
“小子,你找打?”尋風和月舞異口同聲道。
“別別別……我怕你們了。”莫雷連連擺手,陪笑道:“你們怎麽不說雲丹,就會欺負我?”
“雲丹還小不懂事,你就不一樣了。”尋風看了一眼笑瞇瞇的雲丹,對莫雷說道:“準備死。”
“別、別過來。”尋風慢慢*近,莫雷著急了,邊躲邊向月舞求救:“月舞姐姐,我知道錯了,快阻止他,救救我!”
莫雷知道雖然剛剛也得罪了月舞,但隻要自己認錯了,月舞就不會再為難自己了,現在能從尋風手下挽救自己的隻有月舞了,所謂病急投醫,莫雷此刻也隻有依靠月舞了。
“嘿嘿,小子認錯了?”月舞看著慌張的莫雷笑道。
“嗯嗯,我錯了!”莫雷連連點頭:“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好吧,原諒你了。”月舞淡淡一笑:“尋風你也夠了,別整天就知道欺負小莫雷。”
‘小莫雷?’對此也隻敢在心裏嘀咕:“我比你們也小不了多吧,怎麽在你們眼裏就跟孩子似的。”
“我哪有?不知道剛才是誰咬牙切齒的?”尋風無辜的看向月舞。
一直站在旁邊的流香始終默默地看著,眼裏卻流出各種神,從見麵開始尋風雖然談吐隨意卻是掩蓋不了他一如蘭般的君子氣息;月舞全不似深閨子的矜持,這般隨而為,如蓮一樣讓旁人都能到清涼麗。
這一刻流香是那麽希也能融到這四人之間,想想平日裏:老一輩的寵著,小一輩的都怕著,像這樣朋友之間的打鬧,似乎從來都沒有過。如此一想,流香開始羨慕起莫雷來了,出去一趟竟能上這樣的朋友,他以前也和差不多,在同齡人裏都沒有多要好的朋友……
“香兒,在想什麽呢?”得救的莫雷看到若有所思的流香便出聲問道。
“沒想什麽啊?”流香對莫雷說了句,收回心思後便看向月舞三人,道:“我帶你們進去見我父親。”
尋風看了看牽著雲丹的月舞,對流香點頭道:“恩,勞煩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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