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看似簡單的升職通知,確實一石激起千層浪,第二天祁時搬辦公室的時候,姚佳佳還在說:“老大,茍富貴啊!”
祁時簡直是著頭皮坐進的新辦公室,一個上午都在接待川流不息來串門的同事們。
這個副總肯定大不過那位老董事長的親孫子,人家在一天,就只能是協管,但徐一諾現在把提上來,其實意圖也已經很明顯了。
從頭到尾,祁時的職業規劃都很清晰,就是想搞研發,隨著科技發展,總能研究出更便捷蔽的項目。
結果現在突然之間的一則升職通知,打破了一切計劃。
或許也打破了其他人的計劃。
公司的高層斗法,他們兄弟之間關系如何,都跟祁時沒有關系,本不想攪和進這趟渾水里,心明明白白地被人當刀使。
坐在新辦公室里,剛送走來“拜碼頭”的施澤,有些心累地抬起一只手撐住額頭,讓自己混沌的大腦盡快沉靜下來。
不行,不能被這樣牽著鼻子走,必須要盡快想辦法打破這個局面。
祁時只花了兩分鐘時間考慮,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立刻起,只象征地拿了個本子,就出發往徐一諾的辦公室過去了。
現在的新辦公室,在27樓,從辦公室出去,一直到電梯口,中途要經過許多人的工位,幾乎是在大家的目送中,如芒在背地走進的電梯。
電梯里沒有人,祁時等電梯門關上之后,才短暫地松了口氣。
不對,這件事到充斥著古怪,現在不管是不是徐一諾的意思,是不是他設的局,大家都已經這樣默認了,祁時也只能去找他。
電梯到了31樓。
祁時聽到“叮”的一聲響,就知道接下來的戰場到了。
深吸一口氣,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書室的人看到毫沒有意外,很自然地把帶進了徐一諾的辦公室。
徐一諾看起來更加淡定,他甚至說:“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晚。”
“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你……”徐一諾瞇起眼睛,“從你勸那個前臺,不要輕易去蹚渾水的時候,從你越級來找我匯報工作的時候,從上次在你辦公室為求自保騙我的時候,你就該清楚,你不可能再獨善其了。”
祁時后背一麻,冷汗都下來了。
“我沒有直接把你放到方博達空出來的位置上,已經算是給你留了后路,”徐一諾似笑非笑地看著,“你這次來找我,想說什麼?”
原本祁時是打算借道謝來試探一下徐一諾的態度,但他居然這麼直白痛快地承認了,倒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既然沒什麼想說的,”徐一諾輕松地起,端起杯子走過來,空閑的那只手在祁時的肩膀上拍了拍,“那就好好干!”
“徐總,”祁時絕不是坐以待斃的格,跟著站起來,轉面向徐一諾,“我不想當這個副總,我只想好好做好研發的事。”
“但你現在已經是副總了,”徐一諾笑一笑,“你現在只有當好這個副總,和辭職,兩個選項。”
“我還是不明白,”祁時雙手垂在邊,了拳頭,“你有很多其他選擇,我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那位弱多病的大哥,從來沒管過技部和研發部,把你放過去,為了什麼,你心里很清楚。”
“換一個人,他照樣會清楚。”
“你是個聰明人,已定局的事,再糾纏沒有意義。”
徐一諾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別讓我失,原本你今天過來,不應該說這些。”
“那我應該說什麼?”祁時提高了音量,“您知道現在大家都是怎麼討論我的嗎?”
“沈蕾當初打開銷售部的局面,也多的是人懷疑和方博達關系曖昧,”徐一諾輕笑一聲,“但最后呢?”
這能相提并論嗎?
但從徐一諾的態度來看,祁時也明白,繼續僵持下去也不可能有什麼別的結果了。
站在原地,果斷選擇了放棄繼續糾纏:“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是個聰明人,”徐一諾已經背對,去給自己的杯子里加水,“既然明白了,以后還有不明白的,再來找我。”
都懶得敷衍,利用得這樣赤直白。
祁時走出來的時候,還覺得難以置信。
這個徐一諾考慮問題如此簡單,每次都是無法收拾了,再隨便找個人頂上去,自以為天無,其實他那點小心思早就路人皆知了,他那位表哥究竟病得多嚴重,才會讓他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再讓他這樣胡鬧下去,公司恐怕要完。
但這些話,祁時只能爛在肚子里。
汪韌有了朋友,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隨時找他,什麼話都說了。
趙新蕊這時候當然更不能惹,原本祁時現在就一肚子苦水,再招惹這祖宗,氣都要被氣死。
祁時想來想去,最后只能找尹一景。
用了個最爛的理由:“你是不是還沒來我家把你的車開走?”
尹一景的聲音已經啞了,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在回復:“抱歉,我這兩天不太好,等病好了,一定……”
其實也不一定馬上就會過去把車開走。
尹一景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取代。
祁時原本心如麻,聽到他的咳嗽聲,一下心都揪了起來:“病這麼嚴重嗎?吃藥了沒?”
問了好幾句,尹一景都還在咳嗽,只好說:“算了,還能指病人照顧自己麼,把你家地址發給我,我去看看你。”
“別過來了,”尹一景戰地止住了咳嗽,嘆息了一聲才說,“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誰知道祁時卻說:“傳染給我倒好了,正好請假,不用去公司。”
最后當然還是只能把定位發給,祁時下班之后,先回家去熬了點粥,做了點清淡的小菜,用保溫桶裝好了,特意拿了尹一景給的車鑰匙,開車過去。
尹一景家住在一個很夸張的別墅區,他一個人住了一棟別墅,而且家里除了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祁時拎著東西進來的時候就很好奇:“電視劇里不都是……有司機,有阿姨,還有園丁什麼的嗎?”
畢竟外面的花園打理得也不錯。
“我不太習慣跟人住在一起,才特意從家里搬出來的,家政一周來三次,我一個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尹一景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嘶啞著,家里的冷氣開得這麼足,他居然著腳,沒穿子!
祁時憋了一路的火氣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大聲吼了一句:“生著病呢怎麼不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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