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桑爺說中了!
此時桑葚樹已經被幾名伙計連折斷,須之上沾滿了粘稠的黑土。
樹之下赫然早已被掏空,里面都是纏繞織在一起的小蛇,說也得有好幾百條。
兩名膽大的伙計舉起鐵鍬,已經準備朝著蛇窩中鏟去。
“住手,不可妄殺生靈。
它們只是被此地的晦之氣吸引而來,撒些雄黃將它們驅趕走即可。”
桑爺朝著幾人厲喝一聲,幾名伙計這才放下鐵鍬,從包里取出雄黃朝著蛇窩周圍撒去。
在雄黃的刺激之下,蛇窩中的小蛇溜溜的四散而逃。
不一會兒,麻麻的蛇已經逃到一干二凈。
“桑爺,您老果真料事如神,這底下還真的有蛇窩。”
劉晉氣吁吁的跑了過來,滿臉的欽佩之。
桑爺沒有理他,徑直走到了蛇窩旁邊,從蛇窩中抓了一把泥土上來。
這泥土又腥又臭,輕輕一攥,居然能夠流出水來。
“奇怪,這才挖了不到兩尺,怎麼泥土的度這麼大。
難道主位下面出水了不?”
這墓地位于半山腰的虎口之下,雖有白水河環繞而過,但并不在水脈之上。
“接著挖,棺材應該在地下三尺左右。”
桑爺的臉有些難看,示意幾名伙計繼續挖。
下挖兩尺后后,地面已經猶如爛泥潭一般。
當挖到三尺深的時候,泥潭中咕嘟咕嘟開始往外冒泥湯。
黑漆漆的棺材大半個都浸泡在一堆爛泥湯中,棺木都已經腐蝕的十分嚴重。
“這墳下面怎麼會有這麼多水。”
著浸泡在爛泥湯中的棺材,劉晉也是一臉的震驚。
桑爺雙眸微微瞇起。
“應該是山部的結構發生了某種變化,導致地下水脈上升,漫到了墳冢之中。
這棺材常年浸泡在水中,早已經了沉水木。
尸靠沉水木,家宅自難安。
這墓已經廢了,先把棺材起出來吧!”
劉晉連忙招呼幾名伙計,找來了麻繩木杠想要將陷在爛泥潭中的棺材抬了出來。
棺材在水中泡了多年,已經腐蝕嚴重,好不容易才用繩索拉了起來。
忽然從棺材里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像里面有什麼東西在。
什麼聲音?
我心頭一,難不這天化日之下要詐尸不。
還不等棺材完全離開水面,棺材板四分五裂的散落而開。
腥臭的泥湯四濺而起,尸和棺材板都墜泥潭中。
泥潭之中嘩啦嘩啦的猶如開鍋了一般,一片黑影在里面撲騰著。
我定睛一看,這才松了口氣。
在爛泥潭中撲騰的赫然是七八條黑乎乎的大鯰魚。
剛才棺材里的靜,應該就是它們搞出來的。
顯然這虎頭山的地下水脈發生了變化,與墓連通在了一起。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把老太公的尸骨請出來。”
劉晉眼見棺材散了花,跳著腳朝著幾名伙計喊起來。
幾名伙計手忙腳的將爛泥坑的棺材板扔到地上,渾濁的泥潭中冒了起了個氣泡。
一張猙獰的臉頰忽然浮出了水面,嚇得幾名伙計紛紛從泥潭中跳了出來。
赫然是尸自己從泥潭中漂浮了上來!
這尸上的服已經破破爛爛,渾上下的皮皺皺如同被泡發了一般,可并沒有完全腐爛。
皮呈現呈紫青,嶙峋的尸表面生滿了一層青絨。
嘶…………
這是個什麼玩意?
我聽桑爺提起過尸變的幾種特征,有白兇,有黑兇,可這青的對于我而言簡直聞所未聞。
不管怎麼說這尸腐而不化,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忽然一奇怪的氣味傳我的鼻息之中,并不同于爛泥潭中的腐臭氣息。
是什麼味道,一時我也說不太清,只覺這味道似乎很悉。
“太公,子孫不孝,讓您老人家苦了。”
劉晉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劉老板,你確定這就是劉老太公的尸骸麼?”
我心里有些奇怪,照劉晉所說,劉家老太公早就死了五十多年。
按理說早就應該是一堆白骨了!
“這是我太公的墓,里面葬的不是他老人家還能是誰?”
桑爺朝著泥潭中的尸掃了兩眼,面一片凝重。
“劉老板。恕我直言,這尸腐而不化,青覆。
若想要家宅安寧的話,最好趕快燒了它。”
劉晉目中有些猶豫。
“燒尸?老太爺在水里泡了不知多年,方才重見天日。
若是此時一把火燒了,九泉之下怕也會責怪我這不肖子孫。”
桑爺擰了擰眉,這種事倒也不好強于人。
我轉了轉眼珠,心里登時有了主意。
“劉老板,當真是個孝順的后輩。
只是這尸在爛泥潭中泡了這麼久,沾染了太多污穢之氣。
不燒的話,怕是會影響家族氣運。
若是老太公泉下有知的話,怕是也不愿為了一副軀殼而禍及后人。”
會影響氣運?
劉晉聞聲后,了眼角的淚花,眉頭擰了一團。
“小兄弟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家是太公當年一手創建的,想來他老人家也不愿看到家族就此敗落消亡。
我怎能只為了顧及自己的名聲,就置家族興盛于不顧,這不是讓九泉之下的先祖寒心嘛!”
劉晉臉一變,連忙朝著幾名伙計抬了抬手。
“你們幾個趕快去找些干柴,再去車上取些汽油回來,我要親手送老太公一程。”
轟隆隆……
忽然天空中傳來兩道悶雷之聲,眼見風云變幻,天也隨之昏暗下來。
這山里的天氣變化多端,前一秒還晴空萬里,后一秒便烏云遮日。
眼看著天就要下雨,山里還起了大風,這尸眼看著是燒不了。
“桑爺,要不咱們先把太公尸請回去,等雨停了再燒如何?”劉晉問道。
桑爺出手指掐算了幾下,這才微微頷首。
“這雨大概要下一個時辰左右,那就等雨停后再燒好了。”
反正天尚早,就算這尸真有問題。
只要天黑前把他一燒,那便天下太平。
劉晉連連點頭。
“你們幾個先把老太公的尸拉回家廠,一定要好好看護。”
幾名伙計連忙用苫布將尸卷了起來,抬著上了一輛面包車。
“這次真是麻煩桑爺了,我在捧月樓訂了位子,咱們先去吃飯。
等用過午飯,估計這雨也該停了。”
劉晉前呼后擁的將桑爺請上了車。
正當我準備上車時,忽然覺好像在山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一樣。
只是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小兄弟,趕快上車,這雨馬上就要來了。”
我咂了咂,只好上了車。
我們前腳才剛剛離開墓地,山林間已經是雷雨加。
一道披蓑斗笠的影走到掘開的墓旁,目中滿是怨毒之。
豆大的雨滴嘩啦啦落在爛泥潭中,忽然一森白的尸骸忽然從爛泥潭中漂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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