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上,張姨神更加嚴肅,語氣嚴厲的說,“你還說呢!我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干這個工作?”
張姨一訓,我心里十分委屈,“想啊,當然想,要不我怎麼會睡那太平間里!”
“既然想,那就更不應該睡在那鬼地方!糊涂啊你!”
張姨氣不打一出來,繼續說道。
“你昨晚上夢游了,你知道嗎!要不是我值夜班,正好聽到你弄出來的靜,及時把你帶了回來,后果不堪設想!”
夢游?難道說,昨晚經歷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場夢???
我趕問張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姨長嘆了口氣,仔細給我解釋了一遍。
張姨說,大概凌晨兩點多鐘,突然在值班室聽到我這邊傳來了巨大的撞門的聲音,趕跑下來,發現我已經打開了太平間的后門,目呆滯,正要往外走,然后就攔住我,把我帶回了值班室。
今天早上除了讓人幫司機劉哥抬了尸,還把我昨晚放在停尸床的尸重新放到了冰柜里。
“啊?不對啊張姨!我明明是跟著一尸出去的,而且,也不記得你把我帶回值班室的事啊!”我還是不信。
張姨用一副恨鐵不鋼的表看著我,“你不記得我,那是因為我沒醒你,夢游的人不能隨便醒,否則會到驚嚇,嚴重的還可能會導致神失常,心臟病突發,甚至死亡!”大風小說
張姨看我還是不信,就繼續說,回到值班室后,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看著我安穩地睡著了,才回了自己的值班室。原本早上就該回家休息了,但不放心我,就過來看看,然后就一直等到現在了。
聽完這些,我恍然大悟,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夢游的習慣。
我看看張姨的黑眼圈,心里突然很愧疚,也特別激。
“張姨,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快點回家休息吧!”
張姨淡淡地嗯了一聲,拿起手提包,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我說。
“你今天可能會覺得不太舒服,那是鎮定劑的副作用,不用擔心。不過,以后千萬不要再睡太平間了。”說完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的枕頭,“也別忘了我囑咐過你的那些事。”
我點了點頭。
張姨走后,我從床上爬起來,發現除了走路有點飄,渾上下都很舒坦。
把枕頭在被子底下,拿上鑰匙,我就沖進了太平間,按照登記簿上記錄的信息,快速找到了那男尸所在的冰柜,屜一拉開,尸果然在里面!
他從沒爬出去過?!
我不信,又跑到昨晚放他的停尸床前,低頭一看,腦子徹底了。
地上有一片紅的印記,異常刺眼。
我蹲下來,仔細分辨,那是一灘跡,錯不了。
而且這跡斷斷續續一路往太平間的后門延續著,雖然很不明顯,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人死后原本不會再出,但是這男尸不同,他有多外傷,外部的沒有清理干凈,尸解凍后,表面的雖然不流,但如果尸爬過什麼地方,也必定會留下痕跡。
張姨說我昨晚夢游,一個人打開了太平間的后門,也沒看見往外爬的尸,那這些跡該怎麼解釋?
這跡表明,尸昨晚確實爬出去過,而我并不是夢游!
張姨在騙我!
我已經回想起了全部的景,當時我想跟著尸出去,但一開門遇到強,后來聞到一幽香,之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說,是張姨把我弄暈了,然后又幫我把那往外爬的男尸搬了回來???
張姨既然幫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實呢?還要說我是在夢游。
在瞞什麼,還是怕我知道什麼?
心里的疑問令我特別憋悶,我必須弄清楚,此時正好是中午了,我鎖上太平間的大門,直奔張姨家里。
敲了好半天的門,張姨才開,穿著家居服,睡眼惺忪,看樣子是正在補覺。
“張強?你怎麼來了?”張姨疑,邊問邊讓我進屋。
我先跟張姨道歉,說打擾休息了,然后直奔主題,對張姨說,“我昨晚本就沒有夢游,那尸在往外爬,對不對?”
我死死盯著張姨的眼睛,生怕錯過一異樣的神。
張姨皺皺眉頭,面慍,“張強,你氣乎乎跑過來,上來就質問我這個,是在懷疑我騙你嗎?”
我也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趕說,“張姨,我沒別的意思,但就是想不通,你能給我說說當時是什麼形嗎?”
張姨沒再繼續生氣,看著我嘆了口氣,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看著斜上方,似乎是在回想。
“我去的時候,就看見你自己已經從太平間后門里出來了,本沒有什麼尸,后來我就把大門鎖上了。而且今早小劉接走尸后,是我親自看著護工把停尸床上的男尸搬到冰柜里去的。如果像你說的尸爬出去了,那他怎麼還會在停尸床上呢?”
“可是張姨……”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說。
“沒事,你有什麼問題就說,張姨能理解,不怪你。”張姨態度溫和了許多。
我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我今天看到那尸爬過的痕跡了,張姨,是不是你先把我弄暈,然后又把尸弄回到停尸床上的?”
我說得十分篤定,說完又覺得用詞不恰當,又趕補充一句,“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要謝謝姨幫了我……”
我沒說完,張姨臉拉了下來,出手,掌心沖我,做出了一個不必多說的手勢,我趕閉。
張姨無奈地笑了下,“你還是不信我。那我就再說最后一遍。第一,如果真是你說那樣,我沒必要瞞你。第二,如果那尸往外走,我怎麼能阻止得了?而且我可搬不那麼大塊頭的一個男人,把你弄到值班室,就把我累夠嗆了。”
張姨說話的時候,強忍著怒火,微微抖。
但眼神里沒有發現任何撒謊的痕跡,難道我真的想錯了?
“那……那地上的跡和尸爬過的痕跡,怎麼解釋?”
聽我說完,張姨沒發火,皺著眉,低頭陷了沉思,喃喃自語地說,“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呢?當時太平間后門大開著,我確實沒有看見什麼尸往外爬……”
我也開始回想昨晚驚悚的一幕,但越想越頭疼,我著太慢慢地靠在了沙發上。
張姨看見我的樣子,突然睜大了眼睛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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