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兵是在石家莊，對東北地界，說不上悉，但當兵的人正如那句話所言，“都來自五湖四海，爲了同一個目標走到了一起”。所以，戰友裡並不缺東北那噶噠的人，從他們的口中，我倒也對大興安嶺有一些瞭解。

原本我打算即可，這種不就頭疼裂，還吐黑水，誰得了，我當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擱，何況爺爺的還是這副模樣，我真擔心他出些什麼事。

只是，老爺子卻不讓我走，他說別看我這幾年在外面長了不見識，但在這一行裡，我現在走出去，就等於是睜眼瞎，讓我不要著急，先在村裡住上兩個月，跟他學一些東西再走。

老爺子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只好聽從，給家裡打電話報了平安，便安心住下。再次回到兒時生活的圈子，覺卻完全不同了。

爺爺的看似虛弱，卻並無大礙，日常生活，也沒有到什麼影響。每日清早，爺爺會早早的起來，去井邊打好涼水，讓我站在院子裡先衝個涼水澡，雖然是六七月份的天氣，但清晨的井水還是十分冰涼，每次都讓我的神爲之一震。

看著老爺子的，我本打算每日自己起早一些，幫他打水，但老爺子說，這水也是有學問的，我現在這半調子的本，打上來的水，本就不能用，非但起不到他要給我固本培元，淨化子的功效，反而可能弄得冒發燒，壞了他的事。

在這方面，若說我是一個小學生，老爺子便是大學教授的級別，所以，我也只能乖乖聽話，不再堅持。

跟著爺爺學東西，不似上學時，在學校那般枯燥無味，他也很長篇大論的給我講什麼東西，總是以聊天的方式，把我需要知道的東西告知我。至於書法口訣之類的理論知識，他很講，只是丟給我一本缺了封面，紙質泛黃的書，說這就是祖傳的《經》，雖然殘缺了些，但他會的攻伐手段，裡面都有寫，我想知道什麼，自己看就是。

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讀書，我是大學生，理解能力應該比他強，只要勤些，多看看，把裡面的容都背下，儘量吃就好。

書中的容略顯枯燥，不過文字倒是不太難懂，與三國演義差不多，想想也是，爺爺說過，這《經》的原本早已經丟失，現在傳下來的這本，乃是明末先祖重新整理出來的。既然都是明朝的東西，在用詞上自然

不會相差太大。

每日，除了背書，便是聽爺爺講一些他以前的經歷，偶爾他也會上一小手，讓我瞧瞧，每當看到我吃驚的表，爺爺便會如頑一般，出得意的微笑。

上午跟爺爺學過東西，下午我便會出去轉轉，我們這條巷子，現在已經了區，住在這裡的人，大多辦過喪事便已搬走，便是沒有搬走的也很出門，更別說外面的人會來了，因此，整個巷子顯得異常冷清。起先的幾天，只要我一走出巷口，便會有人指指點點說些什麼，讓我十分的不舒服，好在我這個人比較容易適應壞境，幾天下來，這種覺便淡了許多。

就連那一出門便映眼簾的“歲頭”也好似不再覺得難以忍了。村裡兒時那些玩伴，現在大多已經不在，不是外出打工，便是搬到城裡定居，這段日子，想找一個說話的人，都有些難。

這讓我不想到了張麗，儘管在記憶中，張麗長得是極好看的，但或許是因爲口齒不清的原因，最後嫁給了一個比大十多歲的老，聽聞的丈夫不怎麼長進，好吃懶做，便是幾畝薄田，也都是在忙乎。

我原想去看看，但從大姑的口中得知，的兒子也在一月前死了，想來現在的，一定心沉重，在這種況下，我更不好多作打擾，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讓我意外的是，居然在巷口遇到了。再次見到張麗，我險些沒有認出來，儘管眉眼間，還是時的模樣，可是皮卻已不如當年水，呈暗黃，也略顯發胖，糙的不似人本該有的右手中，提著一個小筐，筐裡裝著一些油菜。

看到我也愣住了。

我們兩人對視一會兒，先開了口：“是亮哥吧，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沒見著。”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張麗說話，吐字略顯不清晰，聲音卻不難聽，以前的小啞，現在開口說話，總讓人有種不太習慣的覺，我乾咳了一聲：“剛回來沒幾天，沒怎麼出門。”

“哦！”張麗勉強出一笑容，正待再說些什麼，卻聽不遠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張麗，死老子了，你又和哪裡的野男人說話呢？還不給老子回來？”

“野男人？”我這分明是說我，咱當過兵的人，都有些小脾氣，聽到這話，我的小宇宙就有些想要發，但看到張麗一臉歉意的表，又忍

了下去，搖頭一嘆，說道：“你去忙吧，我隨便走走。”

張麗點頭，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剛進院子，我便聽到了男人的打罵聲，不過，並沒有張麗反抗的聲音，看來，對這種生活顯然早已習慣。

對於這個兒時的玩伴，如今這種生活狀態，我也不知該如何幫。使得自己的心也到了影響，無心再出去閒逛，便回到了家裡。

爺爺見我進門，笑著問道：“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在家裡待著悶嗎？”

我一屁坐在了炕上，雙手放在腦後，半仰著靠在一旁疊起的被子上，說道：“沒什麼，有些累了。”

爺爺提著菸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瞅了我一眼，臉上帶著一微笑，沒有再說話。

我的心有些鬱悶，出門便被人喚作“野男人”，這事放到誰的頭上，想來都開心不起來。閒坐一會兒，百無聊賴，我順手從窗臺上拿起《經》翻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心倒是不再那般沉悶，平靜了許多。《經》中所記載的東西很雜，最開始便是一些引煞氣，聚煞下咒的手段，這種以煞下咒，易學難，一些簡單的聚煞本領，我現在便能使出來，但是那種引兇煞，巨煞的手段，便是爺爺也是不敢輕易使用的，爺爺說過，不提巨煞，便是普通的兇煞，一個把握不好，也會傷及自，若是本領不到家，切不可輕易使用。

至於那些一般的煞咒，倒是無妨，這種煞咒，威力很小，不會要了人命，而且，驅除起來也很容易，一些中醫手段便能見效。

再後面，還有各種“蟲”、“藥”、“聚養”、“驅妖”等等，五花八門，雖說不上包羅萬象，卻涉及到了許多領域，尤其對這個“驅妖”我很是好奇，不由得擡頭問道：“爺爺，居然還有驅妖，好玩嗎？您用過嗎？”

老爺子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換了一袋煙，重新點燃了一口才說道：“驅妖？哪裡有那麼多妖供你驅使，這驅妖現在基本和那傳說中的屠龍差不多，我年輕的時候，倒是聽說過有妖魅，卻沒見過，現在更是聽說都不曾聽說了，就算你會這驅妖，沒有妖，你驅什麼？”

老爺子的話，說得我不啞然一笑，正想打趣一句的時候，突然，大門外傳來了罵聲和哭喊聲，聽那聲音，正是張麗和他男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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