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源于未知,夢魘源于痛苦。
舒悅在老太太離開之后,就把手里的水果遞給許瑯,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并沒有看到老太太手里的菜刀。
打開門之后,兩個人走進了房間,舒悅先是打開房間燈的開關,然后換上拖鞋,又拿出一雙男士拖鞋,剛好和腳上是一對拖鞋,放在許瑯腳邊,蹲下,幫許瑯換鞋。
換好鞋之后,舒悅接過許瑯手里的水果,走進了廚房,開始清洗水果,許瑯則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
想起剛才看到老太太的場景,哪怕是許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嚇了一跳,任誰在漆黑的晚上,背后突然冒出來老太太,而且手里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心里都會張。
其實許瑯除了剛開始的張之外,他還十分的疑,因為老太太的屋子里面,燈實在是太過昏暗了,一般人待在里面都會到抑和不舒服,而且許瑯剛才還聞到了淡淡的腐臭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腐爛而散發出來的味道。
“住在對面的老太太是一個人嗎?”許瑯坐在沙發上味道。
“你說趙啊,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兒子,不過平時他兒子很會來,基本上都是趙一個人在家。”
舒悅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
“家養了什麼寵嗎?”許瑯又問道。
“好像沒有吧,我也不清楚,我除了上下班偶爾到趙之外,很和說話。”
舒悅一邊說著,一邊端著洗好的水果從廚房里走出來,來到沙發前坐下后,拿起一片西瓜遞給許瑯。
許瑯接過之后,并沒有立即吃,而是放回了房子里,皺了皺眉。
舒悅看到許瑯這個樣子,就問道:“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
許瑯搖搖頭,剛才除了那把菜刀,他什麼都沒看到,只是聞到了淡淡的腐臭的味道。
“沒什麼,只是我剛才敲門的時候,你不在家,老太太突然出來,站在門口,嚇了我一大跳。”
“哈哈”
聽到許瑯說自己被一個老太太笑了一跳,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許瑯,說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許瑯了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主要是的聲音太嚇人了。”
舒悅想了想,想起平時趙說話的聲音和語氣,確實,在漆黑的樓道里,背后突然傳出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確實很嚇人。
舒悅拍了拍許瑯的胳膊,安道:“你別想太多了,趙平時說話都是這樣的,我一開始也很不習慣,聽著聽著就習慣了。”
許瑯搖搖頭,沒在說話,這種覺還是不要習慣的為好。
舒悅見許瑯不說話,就拿起一粒葡萄遞到許瑯的邊,說道:“來,張。”
許瑯乖乖的張,葡萄很甜,一點都不酸,許瑯在嚼著葡萄的時候,突然想起三樓的那道黑影,就轉過頭,看著舒悅問道:“三樓的302住的是什麼人啊?”
被許瑯這麼突然一問,舒悅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然后搖搖頭,說道:“302住的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在這里住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過302的人,一開始我還以為302是空著的,后來有一次我下班回來的時候,聽到302里面傳出來了說話聲,這才知道302里面住著人,怎麼了?你看到302里面的人了?”
許瑯點點頭,又搖搖頭,轉過頭,看到舒悅正好奇的看著他,許瑯不想讓舒悅擔心,也不想以后上下班都提心吊膽的,就轉移了話題,說道:“我了。”
見許瑯不想說,舒悅也沒有再問,出一手指,在許瑯的額頭上了一下,說道:“等著,我去給你做。”
說完,舒悅就站起,去了廚房,許瑯則坐在沙發上,看著盤子里的西瓜,愣了很久,直到舒悅做好飯,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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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悅租的這套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很標準的房間,因為平時舒悅都是一個人住,家里很有人來,舒悅的父母平時工作都很忙,也很過來,每次都是放假了休息了回家去看父母。
兩個臥室,舒悅把其中一個臥室改了書房,因為是學心理學的,平時要看很多書,而且要研究很多案例,所以書房里擺滿了中外關于心理學的書籍。
而另一個臥室就是舒悅的臥室了,臥室里,除了放服的櫥,還有梳妝臺之外,就是一張床了,這張床和別的床不一樣,是舒悅專門買的水床,當然不是為了增加和許瑯之間的趣,而是為了給許瑯治療心理問題,才專門去買的,一開始,舒悅還睡不習慣這個床,也是過了好久才習慣的。
吃完飯,洗漱一番之后,穿著睡的許瑯,躺在水床上,閉上了眼睛,舒悅就站在床頭,看著許瑯,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說道:“你現在想象一下,你現在在一片海洋上面,躺在橡皮筏上曬著日浴,你覺自己的,在慢慢的變輕,變輕,變輕。”
“你覺自己飛起來了,在云海中自由的翱翔。”
“你回到了十五歲,那時候,你正在讀高一,你坐在諾大的教室里,正在上課,講課的老師是個很漂亮,很溫的老師。”
“......”
隨著舒悅的話語,許瑯的呼吸平穩,臉上流出天真的笑容,他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高中時代。
十五歲的許瑯,個子不算太高,而且還很瘦,但是他很,學習也很好,上課的時候,坐在前排,給他講課的是一名二十七八的老師,老師很漂亮,留著一頭波浪卷的長發,笑起來很迷人,每次講到重點的時候,都會看向許瑯,然后沖他微微一笑,每當這個時候,許瑯都會到很幸福。
就在這名老師再次看向許瑯的時候,許瑯發現這名老師突然變了一個模樣,老師變了他姐姐許蟬,許蟬臉蒼白,兩只眼睛流著,順著臉頰一直流到了邊,許蟬臉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在許蟬的腦袋和脖子其實是分開的,在腦袋和接的地方,在向外緩緩地滲著鮮,只是傷口很小很細,如果不是有鮮滲出,本看不出來。
許蟬朝許瑯緩緩走去,許瑯發現姐姐的雙也是斷的,每走一步,都有鮮順著小流在地上,漸漸地,地上多了一串腳印。
許瑯看著變這個樣子的姐姐,到害怕極了,轉過頭,四看去,發現之前還在一起上課的同學都不見了,諾大的一個教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就在許瑯轉過頭四下張的時候,一只纖細的手,到了許瑯面前,那是一雙纖細而又白皙的手,許瑯一樣就認出來了,這是姐姐的手,就在許瑯準備握住姐姐的手的時候,手剛到姐姐的手,那只手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許瑯轉過頭,看向姐姐,發現姐姐也在看著,那頭烏黑的秀發已經散落下來,披在了的臉頰上。
“弟弟,救我,弟弟,救我。”
突然,許蟬的里發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呼救聲。
許瑯連忙站起,朝姐姐跑去,可是無論許瑯怎麼跑,都無法接近許蟬,而且,許瑯越跑,許蟬就離越遠。
“我好冷,弟弟,我好冷啊。”
聽著姐姐一聲聲痛苦的呢喃,許瑯終于不再去追許蟬,而是停下腳步,蹲下子,雙手抱著腦袋,里喃喃道:“姐姐,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可是,無論許瑯怎麼呢喃,怎麼喊,許蟬漸漸的遠去,最后留下了一道聲音。
“你怎麼還沒有抓到兇手,你為什麼還沒有找到兇手,你這個廢,我好冷啊。”
“姐...”
在舒悅的臥室中,躺在水床上的許瑯,表十分的痛苦,臉上布滿了淚痕,雙手直直的在空中,似乎是要抓住什麼一般,一聲痛苦的聲音在臥室里響起。
“嘿嘿...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嗎?我來告訴你吧。”
一道聲音在許瑯耳邊響起,許瑯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這里已經不是教室了,而是在當初他看到姐姐尸的公安局的停尸房,在他面前,許蟬那被肢解的尸就擺放在解剖臺上,而那道聲音,就在房間里響起。
許瑯循著聲音去找,最后許瑯猛然看到一個全籠罩在黑暗中的人,站在解剖臺前,手里拿著一把很小很鋒利的刀,那個人一只手在許蟬的尸上過,一只手拿著刀,聲音十分縹緲的說道:“你看,多麼鮮活的生命啊,卻在這個如花的年紀凋落。”
許瑯站在停尸房的門口,背靠著門,上已經出了一的冷汗,兩條也不由自主的打著擺子,沒錯,許瑯心里很害怕,尤其是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
“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我來告訴你”
那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拿刀切掉了已經合起來的尸上,第一刀切的位置,就是許蟬的胳膊,一下子就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不要”
許瑯大一聲,顧不得上的抖,也管不了心里的害怕,踉踉蹌蹌,發了瘋一般朝那個‘人’撲去,結果許瑯撲了個空,出現在他眼前,沒有那個‘人’,也沒有姐姐許蟬的尸,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此刻,他正站在客廳里,看到一個男人渾是的抱著一個人,男人正是他的父親許淵,而許淵懷里的抱著的正是他的母親張蘭。
“爸”
許瑯在看到許淵的時候,不自的喊出了聲。
許淵聽到之后,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了許瑯,滿是鮮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后許淵的臉,漸漸模糊起來,變了一個許瑯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的臉,這把許瑯嚇了一跳。
“蹬蹬蹬”
許瑯連忙后退了好幾步,看著這個人,問道:“你是誰?”
“嘿嘿嘿嘿....”
那個人沒有說話,看著許瑯,里發出一連串恐怖的笑聲。
“你TMD到底是誰?”
臥室里,傳來了許瑯憤怒的咆哮,聲音里有憤怒,有恐懼,有無助,還有疑。
“現在,你又變了一只鳥,歡快的翱翔在天空,你看到了潔白的云朵,還有蔚藍的天空,你一直飛啊,飛啊,飛啊,終于,你飛累了,落在了大海上面的橡皮筏上,曬著日浴,十分的溫暖,曬得你很舒服,就像是回到了媽媽的懷抱,海浪輕輕拍打著你的臉頰,就像媽媽拍打著你后背,在哄你睡一般。”
“寶寶乖啊,睡吧,睡吧.......”
舒悅的聲音愈發的輕緩溫,就像一個媽媽還哄著孩子睡覺一般。
剛才還十分激,陷痛苦回憶的許瑯,漸漸的平穩了呼吸,劇烈起伏的口,也漸漸的平緩下來,呼吸也變得悠長起來,他蜷著,就像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一樣,蜷在媽媽的里。
許瑯的手一直的攥著拳頭,舒悅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作輕的把許瑯攥的手慢慢松開。
“媽媽,你別走。”
“姐...”
就在這時,許瑯在睡夢中喊出了兩句話,許瑯的眼角也流出了兩行淚珠。
舒悅聽到之后,鼻子一酸,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每一次給許瑯催眠,許瑯都會這樣,他每次的反應都十分的強烈,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真相到底是什麼,作為許瑯朋友又是他的心理醫生的舒悅也不知道。
每次催眠,都在許瑯快要走到崩潰的邊緣的時候,舒悅不得不停下催眠,讓許瑯從催眠中醒來,陷沉睡,很擔心,自己再繼續催眠下去,許瑯會奔潰,會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面,這不是想看到的。
舒悅掉鞋子,慢慢的爬上床,躺在許瑯的邊,轉過,地抱著許瑯有了舒悅的懷抱,許瑯像是找到了溫暖的港灣,朝舒悅的懷里了,然后沉沉的睡去,舒悅把就這樣摟著許瑯,也漸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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