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園不太說自己的家庭，林嘉喬也不問。只是從零星的談話里，知道向小園和父母關系不好，寧愿申請助學貸款，也不向家里手。

當時向小園窮到什麼程度呢。

們大一那年智能手機已經普及，卻還用電話卡。

連手機都沒有。

后來林嘉喬實在看不過去，把自己的海爾智能機送給，才有了人生第一部電話。

但漂亮生總是更容易發財。

大一寒假時，向小園被星探發現，為平面模特。

照也是那時候拍的。

的品牌是Victoria‘sSecret。

那時候這牌子還沒破產，也不像日后那樣墮落，盡靠些網紅賺流量。那段時間是這品牌最后的輝煌時刻，旗下的超模一個比一個大牌，品牌方傲氣得很，一組推廣照片，連續pass了兩百多位模特。

向小園那時只做了三個星期模特，經紀人帶過去湊數的，沒想到選上了。

當時一共拍了兩組：第一組用寬松的絨睡袍裹住上，出兩條穿著吊帶的長。第二組是pink的運裝，運配工裝，健康又嘻哈。

兩套圖都不暴，但那種曖昧旖旎的氣氛很足。

甚至只靠這兩套圖，向小園殺進當年宅男神前三名。

林嘉喬從手機里調出這套照片：

“那時哪個姑娘不想做維天使啊，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得到他們說三道四。”

秦觀點頭，“不愧是你用了一學期的壁紙，還特意換掉我的照片。”

擔心不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秦觀特意強調：“那手機還我送你的。”

這時兩人已經離開警局。

江行雖然可疑，但他沒有作案時間。

在劉洋失蹤時，他正在窩在家里，走廊的監控可以為他作證。

林嘉喬假裝沒聽見秦觀的話。說：“江行真奇怪。”

“說他不向小園，可他為向小園大鬧劉洋婚禮。可如果說他向小園，我覺得不像。”

秦觀故意抬杠：“你很懂嗎。”

林嘉喬用腦袋蹭他肩膀：“這不正著呢嗎。”

“只要真的過誰，就很容易分辨什麼是啦。”

秦觀承認，自己沒法對生氣。他說：“你真的，一點也不懷疑向小園。”

“就算同意江行拍的照片。”

林嘉喬說：“我不懷疑。小向子總是對弱勢群很有同理心。”

秦觀是真的信任林嘉喬，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他問：“送你回報社嗎？”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林嘉喬問：“今天工作忙嗎。”

秦觀看表，“如果你想約會，我也是有時間的。”

林嘉喬很會抓重點，“就是有時間咯。”

秦觀很清楚的工作狂屬，警惕起來，“你想干嘛。”

“我打算去找應至晚。”

林嘉喬問秦觀：“有沒有這種可能，應至晚的臉真是劉洋派人打傷的。他為了報復劉洋，所以策劃這起綁架。”

秦觀想了想，“也不是沒可能。”

林嘉喬乘勝追擊，“再加上許雅嵐呢，說不定他們還有糾葛。”

秦觀皺眉：“你懷疑應至晚和許雅嵐有不正當關系？”

林嘉喬沒有秦觀看圖說話的自信，有些心虛：“我懷疑的是應至晚和劉洋。”

秦觀大驚：“你懷疑他倆有糾葛？”

林嘉喬點頭，“多年兄弟，喜歡上同一個孩子，也是有可能的哦。”

秦觀松口氣，“還以為你的意思是，應至晚和劉洋是一對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直男的世界這麼坦嗎。

秦觀又問：“為什麼不告訴老林。”

林嘉喬不好意思，“這不是我瞎猜嗎，沒有證據。”

秦觀突然有種不妙的預。他問：“所以，你想——”

林嘉喬把他拉到賓利旁：“我打聽到應至晚的地址，我們去探探他的口風。如果能找到證據就更好啦。”

秦觀不滿：“你本不想和我約會，你只想讓我給你做司機。你這個壞朋友！”

“不過，你怎麼突然對這案子興趣了？”

他狐疑看著，“不會真想用這案子換點擊率吧。”

“說什麼呢。”林嘉喬從他口袋里出車鑰匙，“他們竟敢污蔑小向子，我非找到兇手，打他們的臉不可。”

其實還懷疑劉洋是‘11·1’失蹤案第一個害人，但不能說。

一聽這話，秦觀又拿出全球太極聯賽總冠軍的水準，開始怪氣：

“什麼，我沒聽錯吧，在鳥哥的世界里，竟然有比工作更重的事。”

“這件是陪的帥哥男友嗎。不是的，是為了洗清朋友的冤屈。”

“天吶，鳥哥你好偉大哦。”

林嘉喬：……

林嘉喬被氣笑了。

24歲的秦觀臉上還帶著些未褪的嬰兒。平日板著臉裝霸總時看不出來，這會鬧起脾氣，臉頰上的就有些明顯了。

林嘉喬心說，又霸道又還有錢，怪不得自己容忍他這麼多年。

湊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秦觀沒想到還學會了。

他不愿縱容這種壞風氣，板起臉，“親個臉就完事啦。”

林嘉喬看向他的大，驚恐的說：

“不是吧秦觀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倆剛出警局大門口，你就讓我做這種事，你也太下流了！”

你還說你不是小黃人！秦觀無語：“我是讓你親我的！”

林嘉喬這才發現是自己思想污穢。討好的笑著，在秦觀上親了兩下，“對不起嘛。”

這時手機響了。

林大鵬發來短信。

上面只有兩個字：分開！

林嘉喬向他辦公室方向看去，只見窗戶前滿人，正沖起哄。

是個人來瘋，一點不害，大大方方沖他們招手，跟明星開見面會似的。

秦觀是個正經人，不得這份調戲，捂著臉，把他朋友拽上車了。

路上兩人又把許雅嵐的直播看了一遍。

林嘉喬問：“流這麼多，會有生命危險嗎。”

“年人的總量大概在4000毫升左右，當失量達到800毫升左右，就可能危及生命安全。”

秦觀把視頻放大，“看這量，應該有800毫升了。不過劉洋是個壯年小伙子，綁匪的目的又是為了要錢，他因為不會有生命危險。”

說到這里，他臉上出現一困，“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流這麼多。”

他指著屏幕，“現場雖然，但也不像發生過激烈的搏斗。所以，我們可不可以認為，綁匪們沒費什麼力氣把劉洋制服了。”

“既然這樣，這些是哪來的？”

林嘉喬出手，平他眉間的褶皺：“想不清楚就不要想啦。”

“查明真相是老林的事。你就當我們是滿足好奇心好了。”

秦觀握著的手，親了一下。

林嘉喬立即回手，恐嚇道：“專心開車！”

應至晚獨自住在本市一豪華小區，安保措施嚴格。好在秦觀也是這里的業主，兩人很容易進來了。

對于他們的到訪，應至晚有些驚訝，卻也沒把客人關在門外。

三人并不悉，也沒共同話題。林嘉喬有一堆問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接收到的求助信號，秦觀主問：“你臉怎麼樣了。”

應至晚這時已經拆了紗布。

臉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幾道深的口子正在結痂。

他滿不在乎的說：“已經沒事了。但有時很，我總忍不住撓。”

說完，他吐出幾個單詞，聽起來像英語，但又不是。

秦觀小聲對林嘉喬說：“是德語。他在抱怨很。”

他叮囑應至晚，“別撓，會留疤的。”

應至晚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有疤更帥。”

這會倒是真的。這幾道傷口很襯他的氣質，給他的氣添了一危險，看起來更迷人了。

有前面的鋪墊，秦觀和他聊了起來。他說：“你是大二那年出國的吧，之后就沒在球場上見過你。”

應至晚說：“大三走的。去了瑞士。”

秦觀點頭，“我聽應叔叔說過，他還說你在國外很辛苦——”

不知這句話有什麼問題，應至晚突然翻臉。他冷聲說：“你們今天特意來找我聊天？”

林嘉喬接話道：“不是特意來的。我們家就在隔壁。”

“我從同學那聽說你住在這里，所以過來——”

應至晚以為會繼續跟自己繞圈子，嘲笑已經掛在邊。林嘉喬卻說：“所以過來問你，你知道嗎，劉洋被人綁架了。”

應至晚一愣，眼里閃過復雜的緒。

他說：“我知道。我看新聞了。”

林嘉喬問：“你和劉洋是好朋友，你知道他得罪過什麼人嗎。”

“好朋友？”應至晚反問：“我20歲出國，今年第一次回來，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麼。”

“他的確是我的好朋友。從高中開始，他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是，連他結婚，我都是最后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應至晚譏笑道：“你為什麼對我興趣，你不是有一個男友了？”

林嘉喬想讓他不要自作多，視線卻被一部手機吸引。

是海爾的智能手機。送向小園的那款。

大步過去，翻開手機背面，看見一個悉的Q版小人。

這是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