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警看自己師傅臉，見林大鵬不反對，他說：“和你沒什麼關系，主要是只只。”

“經我們排查，據知人士，劉、許婚禮當天，只只揚言要‘干死他們’。”

林嘉喬滿臉茫然：“我說過嗎？我記不清了，我那天說了好多臟話。”

秦觀也記不清了，“好像，有吧。”

林嘉喬聳肩：“提供線索這人搞錯了。”

“如果我說‘干死他們’，我的意思肯定不是干死劉洋和許雅嵐，而是要干死他們那個霸凌團伙。”

該問的已經問明白了，林大鵬怕再聽下去，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于是趕兩人走。

秦觀卻不肯離開，他問：“你們為什麼特別關注江行。”

林嘉喬也發現了：“難道兇手是他？”

林大鵬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們有保原則。不該問的別問。”

林嘉喬發揮主場優勢，半是撒半是忽悠，“您這話就見外了。”

“您也不看看我倆是誰。我和秦觀觀，不但是這場案件的知人士，還是害人的同學。”

比了四指頭，“同學四年呢，人生的六分之一。說不定我們潛意識里知道什麼線索，但是沒留意。您問問，說不定對案子有幫助。”

林大鵬懷疑的看著，“你怎麼這麼積極，是不是想往你那報紙上寫？”

林嘉喬不滿，“我這是心疼您和大陸哥好吧。宿宿不睡覺，熬得頭都禿了。”

林嘉喬想過了，林大鵬那場車禍，主要原因是他疲勞駕駛。

他工作太拼命了。

林嘉喬不知道他去世前在忙什麼，但這個案子，有未來優勢。

就算的介只能林大鵬能多睡一分鐘，也值得了。

陸警也贊同林嘉喬的話。他勸道：“師父，只只說得對。上午那幾個人一看就沒說實話，咱們起碼得和只只小秦確認一遍。”

林嘉喬又出四手指：“我倆一定知無不言。”

秦觀學著的作，“我也一樣。”

林大鵬又是滿臉嫌棄，卻沒再說什麼。

陸警問：“先說說劉洋家的況吧。”

林嘉喬說：“劉洋他們家是做食品生意的。”

“他家的冰也算咱們市的老品牌了。以前賣得好，但是這幾年，被蒙牛伊利中街冰點東北大板占了市場。前幾個月還找我們報紙做推廣。”

秦觀補充：“劉洋自己開了個游戲公司，這幾年一直虧錢，他爸給他補了不。據說最近他爸下最后通牒了，讓劉洋關了公司回家幫忙。”

“至于他們家經濟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我能問一下嗎，綁匪打算要多贖金？”

林大鵬說：“綁匪信上沒提，只讓老婆別報警。”

林嘉喬舉手，“我能問一下嗎，許雅嵐為什麼要直播？”

陸警嘆氣，“是那個主播的建議。”

林嘉喬皺眉：“何薇？”

陸警搖頭：“據說，被綁架人的家屬在公開場合說出害人的名字，能給綁匪增加心理力，讓他們意識到被綁架人和他們一樣是人，提高被綁架人生還率。”

“何薇還懂這些？林嘉喬好奇：“有用嗎？”

陸警搖頭，“不清楚。這是第一次遇到綁架案。”

林嘉喬職業病犯了，假裝舉著話筒：“爸爸你呢？”

林大鵬白一眼，“等把人抓回來，我幫你問問。”

他問：“說說許雅嵐和劉洋的關系。”

林嘉喬和秦觀對視一眼，把‘綠帽事件’全盤托出。

林大鵬和陸警聽完，都皺起眉頭。

林大鵬問：“許雅嵐和劉洋，大學時談過嗎？”

林嘉喬認真想了想，“在學校時，他們那伙人總混在一起，關系看起來很不錯。至于談沒談，那麼喜歡應至晚，應該不會騙他吧。”

秦觀舉手，“我能問一下嗎，是誰說劉洋和許雅嵐在大學時是人的。如果不方便回答的就算了。”

林大鵬眉頭皺得更：“我們上午審了何薇，武斌，孫喻，趙小眉和李雙倩，他們每個人都這樣說。”

林嘉喬驚訝：“怎麼會這樣！”

秦觀說：“和‘婚禮當天被戴綠帽子’比，‘相多年的友，的竟是自己的好兄弟’這個理由，更配得上應至晚挨得打。”

他又問：“所以，江行為什麼比應至晚更有嫌疑？”

陸警說：“其實，最有嫌棄的人是向小園。”

“據害人妻子說，當天早晨，害人接到了向小園電話。”

“我們核查過，在他們結婚前一天，向小園飛去新疆工作，并不在本市。”

“結合江行在婚禮上的瘋狂表現，我們暫時把他列為第一嫌疑人。”

林嘉喬皺眉：“你的意思是，向小園和劉洋配合，引劉洋出來，然后綁架他。”

林大鵬冷聲說：“我沒這意思。”

“在找到證據前，我們沒有任何意思。”

后面他們又聊了幾個話題，但對案幫助不大，林大鵬便讓兩人回去了。

刑偵辦公室門口，秦觀小聲說：“你還好嗎。”

林嘉喬回答，“還可以。”

“我本來以為向小園換了手機號碼沒告訴我，沒想到是去信號的不好的地方出差，好。”

說完，又唾棄自己，“有人危在旦夕，我卻高興，我真沒人。”

秦觀攬住的腰：“我是問，向小園有嫌疑這件事，你怎麼想。”

“不可能的。”林嘉喬篤定道：“小向子不會做這種事。”

這時有人路過。

為了讓路，林嘉喬向旁邊挪了一步，卻看清來人的臉。

有些驚訝：“你是，江行？”

面前這人有一張平凡的面孔，是人群不會留下任何記憶的類型。此刻他眼角掛青，上一道口子，倒是和那張照片上的形象重合了。

林嘉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的相貌，沒想到竟一眼認出來了。

大約是他擾向小園的次數太過頻繁，讓印象深刻。

江行也認出來。他問：“你最近，有沒有聯系園園？”

林嘉喬被這聲‘園園’酸出滿皮疙瘩。搖搖頭，“沒有，手機打不通。”

江行立即焦慮起來，不安道：“去哪里了，不會有危險吧，——”

他好像比以前更嚴重了。

林嘉喬安他：“別擔心，小向子沒事的。”

“你沒看新聞嗎，現在是知名企業家，很有錢的，邊有保鏢跟著。再說了，出的那些場合，服務生啦，啦，還有想和談生意的人，都在周圍，壞人沒機會靠近的。”

江行一愣，忘了自己還在焦慮，臉上出現些許窘。

他說：“我，警察找我有事，我先進去了。”

林嘉喬皺眉：“這人怎麼怪怪的。”

秦觀說：“他的焦慮，是演的。”

秦觀見過真正的焦慮，并不是這個樣子。

林嘉喬嘟囔：“好奇怪，我竟然不驚訝。”

拉著秦觀的手，“走，我們去聽。我擔心這小子胡說八道，對小向子不利。”

秦觀勸，“老林看見要生氣的。”

林嘉喬說：“我找他們有正經事。”

“你看許雅嵐直播下面，這幫網友把警察罵什麼樣了。這種行為太影響市局形象了，我得通知他們刪/帖。”

說話間，兩人已回到小會客廳門口。

他們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滿臉‘下一個到我們了’的表，竟也沒人懷疑他們聽。

小會客廳年久失修，隔音效果不好，江行的聲音很清楚傳了出來。

“沒錯，是我。……他們害的園園那麼慘，還想要一場完的婚禮，做夢！”

“……我是婚禮的攝影師，很容易就換了。”

他對視頻的事供認不諱。

林大鵬問：“你和向小園，是什麼關系。”

“園園是我朋友！”江行堅定的回答。

林嘉喬拳頭了。秦觀忙握住的手，一掰開的手指。

小會客廳，江行又說：

“我，我這人向的，又不會說話，其他人都討厭我。只有園園，愿意和我說話，發現我拍也不生氣。”

江行獨自絮叨著男心事，越聽越讓人覺得他是變態。

陸警問：“你拍，是怎麼回事？”

江行一頓，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他這人是個標準的宅男，沒朋友，不擅際。現在在親戚的婚期公司做攝影，賺得不沒有花的多，全靠他媽的養老金補。

除了出門工作，他平日幾乎呆在家里不出門，所有時間都用來收集向小園的消息。

對上他，林大鵬沒費什麼心思，隨便詐了幾句，他就全代了：

“我沒有別的特長，就是攝影還不錯。真的，我高中時就拿過獎了。”

“大學時，他們總是欺負我，我也不想和他們說話，就拿著攝影機拍著玩。”

“然后，有人給我錢，讓我拍園園。”

“園園那時候拍了那種照片，當時我和不，以為是那種很下/賤、很隨便的人，就同意了。”

“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沒經驗，很快被園園發現了。”

“我慌了，以為會報警。但是只是讓我刪了照片，還說如果我不好差，可以留幾張生活照。”

“雖然拍過那種照，但就是天使一樣的姑娘。從這一天起，我發誓，我一定要讓幸福！”

林嘉喬聽見陸警問：“那種照片，是什麼照片？”

然后江行回答：“就是、就是照。但是我不在乎的，真的。”

林嘉喬又想打人了。

和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陸警。

他說：“據我們所知，你每次表白都被拒絕了。”

江行臉漲得通紅：“那是、那是園園不好意思。”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林大鵬打斷他的嘮叨，冷聲問：“誰花錢讓你拍向小園的。”

江行很怕他，很老實的回答：“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