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喬只是覺得應至晚的行為奇怪，沒想到在秦觀這里，竟牽扯出驚天謀。

瞥見后視鏡，自己此時的表太像傻子了，趕閉上，張的看著他。

被崇拜的目注視著，秦觀聲音不自覺低了幾度。他說：

“看他們的放映就知道，應至晚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既然他看見兇手，為什麼不說？”

“想想看，今天整個宴會廳都被劉家包場，出的工作人員哪個不認識新郎。既然這樣，有人看見許雅嵐對應至晚表白，然后把這事捅到劉洋那里，也說得過去。”

順著他的思路，林嘉喬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許不用別人。說不定劉洋本想用監控找江行，然后自己看見了。”

秦觀表揚道，“沒錯，這種假設也是立的。”

林嘉喬問：“你的意思，劉洋發現應至晚給自己戴綠帽子，氣不過，于是讓他家保鏢打人？”

秦觀點頭：“你想想，剛才聊天那會兒，應至晚說了兩次，今天是劉洋的‘大喜日子’。”

“他這種表現，像不像在告訴劉洋：哥們，不論我和你老婆之前有什麼，但是今天之后，我們再沒關系了。”

單看許雅嵐和何薇說話，秦觀就能看圖說話的有鼻子有眼，何況這次他親經歷。

林嘉喬有些被說服了。想了想，又問：“可是江行呢，照他那瘋勁，也不是做不出來。”

秦觀反問，“應至晚和江行有什麼？”

“如果換我，除非兇手是你，不然就算顧依明，敢老子帥臉，我也是要拼命的。”

他若有所思，“除了疚，我想不出應至晚幫兇手瞞的原因。”

林嘉喬腦中靈一閃：“你的意思是，應至晚和劉洋，是你和我的關系！”

秦觀一噎，“我只是比喻。”

他發車子，“今晚買個豬腦給你補補。回家嗎，還是去你爸媽家吃飯。”

在林嘉喬的記憶里，這時兩人已經同居幾年了。

穿回來之前，自爸爸去世后，林嘉喬擔心媽媽，早搬回家和住了。

他們已經分居小一年了。

林嘉喬擔心兩人獨時會尷尬，便說：“去爸媽家吃飯。”

決定了，吃完飯就找借口留下。

有些心虛的看向秦觀，秦觀并沒發現的異樣，反倒臭屁起來：“看什麼，沒見過大帥哥嗎。”

秦觀開車時確實更帥了。

他神專注，眉眼間那份鋒銳更明顯了，一副不好搞定的高冷樣子。更重要的是，那張氣人的也閉上了，讓他帥氣加倍。

林嘉喬才想說話，秦觀卻警惕起來。

他握方向盤，大聲說：“你別想我讓你開車，就算你制服我也不行。”

他又補充，“穿也不行。”

他堅定道：“這是底線！”

林嘉喬：……

這位同學，你腦子里也是蠻富多彩嘛。

最近清朗運為什麼不把你清走。

林嘉喬覺得自己是而立之年的大人，不該和二十來歲的小屁孩一般計較。把話題拉回正軌：“你為什麼生氣。”

以為自己會委婉一些，沒想到不經過的允許，已經把話問出口：“我們頭時，你在生我的氣，對吧。”

好吧，現在不是四年后。現在的他們依舊有話直說，和小時候一樣。

趁等紅燈的功夫，林嘉喬秦觀手腕，“說說嘛，你為什麼生氣。”

秦觀并不說話，斜睨著，一副‘都是你的錯，你趕哄我’的臉。

林嘉喬不解，竟然是我的錯嗎？

猜測：“你發現我吃你冰激凌？”

“你發現我澆死你的多？”

“你發現我用洗機洗？”

“你發現我吃完飯不洗碗，把碗留給你洗？”

……

沒辦法，同居時間太久，做過的壞事不是一兩分鐘能代清楚的。

在林嘉喬數到自己罵他上廁所不扶馬桶圈時，秦觀終于忍不了了：

“我什麼時候沒扶過，秦是那種人嗎！”

林嘉喬從不在這種事上慣著他。大聲反駁：

“是嗎，像我這樣記不好的人，如果你只做了一兩次，我會記下來罵你嗎。”

這時他們已經到林嘉喬家樓下了。

秦觀才想和理論清楚，有人敲了敲車窗。

林大鵬拎著一把小蔥，“你倆怎麼不上去，在這干嘛呢？”

秦觀告狀：“爸，林嘉喬欺負我！”

林大鵬才不同他：

“當初我跟你說什麼來著，你非拋棄咱爺倆的父子親，和林嘉喬對象，現在后悔了吧。”

“我可和你說明白了，以后有你更后悔的時候。”

“我才不后悔。”秦觀接過他手里的蔥，“怎麼這樣啊，小時候你多疼我，還幫我罵只只來著，罵的我都舍不得了。”

要不說有的人談特招人煩呢。林大鵬給他酸的牙疼，沒好氣道：

“對兒子能和婿一樣嗎。還有，干爹就干爹，既然你放棄咱倆的親，我聲叔也。別天‘爸’來‘爸’去的。”

“你和林只只還沒結婚呢，套近乎。”

說話間三人已進了家門。

這是間九十來平的房子，三口家住著不寬敞，也不。房子是林大鵬單位的福利房，林嘉喬從小在這里長大。

家里的家擺設幾乎從沒過，但林大鵬去世后，屋子里總莫名蒙了層灰，不管喬士怎麼打掃都沒用，好像房子也為男主人的離去哀悼。

好在這時一切都沒發生，屋子依舊干凈亮。

林嘉喬壞了，大聲對喬士說：“媽，老林又慫恿秦觀觀和我分手。”

林大鵬去廚房給喬士打下手。他問：“剝幾蔥？”

“看電視去，別給我搗。”喬士邊切菜邊沖林嘉喬喊：“別聽你爸的。你們倆過日子，他一個老頭懂什麼。”

林大鵬不滿道：“我怎麼不懂啦。”

“老秦家可是豪門。你看電視上，人家豪門兒媳婦都啥樣的，你看人家李嘉欣郭晶晶，你再看看你閨，除了是個的，——還不一定是個的，秦觀娶回去干嗎，家里缺二大爺？”

秦觀幾乎在林嘉喬家長大，給當小兒子那麼養起來的，來老林家和回自己家一樣，一進門就坐沙發上，一點沒做人婿的自覺。

聽見老丈人的話，他不解的問：“爸，林只只都嫁給我了，還用干啥，想干啥就去干啥唄。”

“還李嘉欣郭晶晶呢，咱家沒豪到那份上。您前天不才和老秦一起喝酒嗎，咋，他又給你吹牛啦。”

林嘉喬閑著沒事，從茶幾里翻出一板巧克力，才撕開包裝紙，給林大鵬看見了。

“馬上吃飯里，你還吃零食。”

他數落著，自己也掰了一塊。

“還不趕吃，等會你媽該看見了。那個鼻子，可比警犬還——”

林嘉喬：……

秦觀：……

廚房和客廳隔了道玻璃門，喬士就站在門口，微笑的看著他們。

這時門鈴響了，林嘉喬立即躥出去，逃離戰場。

來人是顧依明。

他笑著給林嘉喬看手里的袋子：“梭子蟹，說是今天新抓來的。”

見他來，喬士暫時放過林大鵬，笑著迎過來：“明明回來啦。”

顧依明總是很瘦，風吹就能倒下似的。但是他神很好，眼睛里總神采奕奕的。

像每個家長一樣，對于孩子的禮，林大鵬和喬士是喜歡的，面上卻又嫌棄他花錢。

顧依明只是靦腆的笑，下外套，進廚房幫忙了。

秦觀向來喜歡和他較勁，見他進去，自己也跟了去，又被喬士趕了出來。

喬士好奇：“說起來，這不年不節的，你倆回來干嘛。知道你哥今天買螃蟹？”

海城并不是個很大城市，通算不上擁，自己卻只在節假日回家。

林嘉喬想，當年，我在忙什麼呢。

和秦觀談？

好像也不是。

每天和秦觀相的時間也不多，比起同居，兩人更像室友。

有些記不得自己把時間花去哪里了。

現在重來一次，想彌補。

撒的問：“媽，今晚吃什麼呀，我都了。”

秦觀趕說：“我也了。”

顧依明不解：“你倆今天不是去吃席了嗎。”

林大鵬也問：“劉家不是有錢人嗎，怎麼還不讓客人吃飽？”

婚禮上的破事也沒什麼好瞞的，林嘉喬和顧依明把事經過講給他們聽。

林嘉喬問：“爸，這群校園霸凌的，現在能抓起來嗎？”

林大鵬此時并不知這些人將和自己有關，只把這他們當做八卦聽。

他回答道：“難。校園霸凌本就難定，而且又過去這麼多年，能留下多證據。”

“你那個朋友現在不是過的很好嗎，要想報復，這群欺負人的小混蛋早該遭報應了。你看他們現在過得好好的，說明你那朋友已經走出來。”

他勸林嘉喬，“你也別糾結了。”

“就算當時有你在，你幫得了一次，還能幫一百次嗎。”

“這群人想找麻煩，除非當事人反抗，不然誰也沒轍。”

林嘉喬并沒自己的難過，但林大鵬看出來了。

見閨滿臉驚訝，林大鵬很得意，“小樣，我還不知道你。”

一直安靜的喬士突然說：“你姥姥家有個豬圈。”

眾人不解的看向。

喬士笑容燦爛：“是個會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老林家三個男人都往林嘉喬后躲。

秦觀小聲說：“我早懷疑了，喬士結婚前是道上混的。”

林大鵬和顧依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