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九爺咬牙切齒,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來。
良久,才長出了一口氣,頹然道:“不瞞各位說,我這仇人,就是我那二婿!”
我聽得很是詫異,只見劉飛鶴師徒等人也是神錯愕,倒是阿彪和賀家的傭人,遠比我們來得平靜。
原來,這賀九爺膝下育有二男一三個孩子,其中賀家二小姐賀淺雪既漂亮又聰慧,從小就被全家人寵,被視為掌上明珠。
賀九爺對兩個兒子極為嚴厲,不就板起臉教訓,但對這個兒卻是十分寵溺,想要什麼,就給什麼,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到了賀淺雪二十三歲大學畢業,想搬到外邊獨立生活,賀九爺卻是說什麼也不同意。
賀淺雪就認為父親太過專制,管太過,與其大吵一架之后就溜了出去,離家出走。
賀九爺大發雷霆,派人到尋找。
半個月后,總算把兒找了回來,只是沒想到,跟著兒回來的,還有個男人。
賀九爺萬萬沒料到,才半個月不見,兒竟然就有了男朋友,而且兩人還同居了!
他又驚又怒,當時就怒斥這男的不是好東西,要把他打斷丟出去,賀淺雪抵死不從,拼命護著男友。ωWW.166xs.cc
賀九爺終究拗不過兒,只能強著怒火。
事后他調查了那男的來歷,這人名黎坤,比賀淺雪足足大了六歲,除了一張臉蛋長得比較討孩子喜歡,其他的不值一提,年近三十,也沒有一份正經工作,連房子都是租的。
賀九爺有的是錢,他不介意婿窮,但這個黎坤,他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認為這人就是一個騙飯吃的小白臉。
只是沒想到,也許是賀淺雪從小出富貴,反而被黎坤這種略帶滄桑的中年男人氣質給深深吸引,得死去活來,不可自拔。
賀九爺無法可施,只能同意他們結婚,但他不放心兒就這樣被帶走,所以提了個條件,二人結婚后必須住在家里。
之后的一年,日子過得倒也風平浪靜。
事就出在八月的一天夜里,當晚賀淺雪夫妻二人陪著賀九爺喝酒,黎坤一直殷勤地給老丈人敬酒。
賀九爺心里本就煩惱,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不知不覺就喝得多了,被傭人送回了房間睡覺。
只是他是酒場上的老手,雖然因為心郁結多喝了幾杯,但睡了一陣就醒了過來,沒想到因此撞見了黎坤在他臥室里鬼鬼祟祟地翻箱倒柜。
那黎坤沒想到賀九爺會醒,嚇得轉就逃,剛逃到樓下,就被聞聲趕來的保安當場擒住。
賀九爺暴跳如雷,等賀淺雪驚醒趕過來時,黎坤已經被打斷了雙手雙腳,滿是的癱在地上。
賀淺雪沒想到丈夫會做這種事,傷心絕,不過念在夫妻分上,還是求父親放過黎坤。
但賀九爺見兒傷心那樣,殺了黎坤的心都有,如何肯放,直接把人關地下室,也不給他治傷,讓他自生自滅。
本來事到這里,還是有轉圜余地的。
只是沒想到三天后,賀淺雪突然暴病而亡,賀九爺傷心發狂,直接下令把黎坤活活打死,然后丟江中喂魚。
等賀九爺把事說完,我已經喝完了一杯茶,又續了一杯。
“當年要不是這畜生,淺雪也不會早早離世,你們說他該不該死?”賀九爺大聲咆哮,一雙眼睛中布滿。
阿彪搶著道:“當年那姓黎的是我打死的,和九爺無關!”
劉飛鶴打住二人,疑問:“既然那黎坤已死,那如何又說是他下的毒手?”
賀九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恨聲道:“我一直看不上這姓黎的畜生,不僅僅是因為這人不務正業,而且神神道道,專門喜歡倒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九爺說得對!”阿彪在旁,“那黎坤有間書房,誰也不讓進去!”
“九爺曾派我進去查看過幾次,發現這書房里擺滿了瓶瓶罐罐,里面盡是泡著各種蟲子,奇形怪狀,很多我連見都沒見過!”
“有次我還見到這麼長一條蜈蚣!”阿彪比了個手勢,大約半米來長,那是嚇人了。
賀九爺沉著臉道:“五年前我命人把這姓黎的打死,然后綁上石頭沉江底,但之后再派人下水去查,卻再也找不到這人的尸,所以我一直懷疑這畜生其實沒死!”
正說話間,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一群人拿著鐵鍬神慌張地跑了進來,上還沾滿了泥,都是之前在前邊挖土的傭人。
阿彪忙上去問他們怎麼回事。
有個傭人驚慌失措地喊道:“鬧……鬧鬼了,鬧鬼了!”
原來,在我們回來之后,一群傭人也心神不寧地接著干活,由于張,誰也沒有說話。
可突然間,有個聲音說:“今晚一個也跑不了,全給我死!”
那語調很奇怪,冷氣森森的,聽得人骨悚然。
那些個傭人都聽得真真的,但四下一看,卻是沒找到說話的人。
在他們遲疑的時候,那聲音又一次響起,傭人們嚇得直哆嗦,大喊一聲就一窩蜂地逃了回來。
“嘿嘿,想讓我賀家死絕,真是好的很,好得很!”賀九爺連聲冷笑。
他站起來,神肅然地朝我和劉飛鶴師徒拱了拱手:“今晚勞煩各位助我一臂之力,不管這姓黎的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他挫骨揚灰!”
我和劉飛鶴起回禮。
阿彪在門外大聲呼喝,把守衛別墅的所有護衛聚攏了起來。
我走到門口,見這些人個個訓練有素,彪悍異常,想必都是賀九爺心挑選的,總共有十二人之多。
只聽屋里有人不屑地說:“有我們師徒在,就算真有惡鬼也不敢上門,九爺怕是要白等咯。”
我回頭瞧了一眼,原來是劉飛鶴那個姓孟的大弟子,這小子口氣倒是大得很,就不知道有幾斤幾兩。
“喂,你笑什麼,難道我有說錯?”那姓孟的沖我喊道。
我不太想理他,只淡淡回了句:“還是小心點為好。”
那姓孟的輕蔑道:“瞧你這慫包樣,要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猛地看到夜空中閃過了什麼東西,形往斜里一側,一團黑影帶著氣流著我疾而過。
后那姓孟的“哇”的怪一聲,卻是遭了殃。
介乎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夢,陰雲籠罩著這片時空,隻有一顆堅定的心才能擊碎一切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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