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醫有些詫異得盯著我,似乎沒想到我遠遠的一眼,就能看出尸死因。
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鎮定:“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線索,原來就只有這些。”
他想讓我知難而退,但我卻立馬抓住了他的小辮子,一針見道:“那您,是承認我說的對了?”
清冷警也朝這邊了過來,同時向老法醫確認:“死者確實是溺死?”
老法醫沒想到被我將了一軍,氣呼呼的道:“是又如何,我早就看出來了。”
轉而朝清冷警解釋道:“清煙,我剛才就跟你說過,這尸很詭異。照死因來看確實符合溺死的特征,但你看死者上一點水漬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是溺死的……”
“所以啊,有些人別以為學了點皮就目無尊卑,現在缺的是線索,命案的線索。”
我真是快要被這個法醫笑死了:“有沒有用,靠您說了算?您可真是太逗了。”
“你!”老法醫指著我的鼻子。
鐘子柒朝我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低聲道:“小子,可以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皮子這麼利索。”
倒不是我皮子利索,是我好不容易找到歷練的機會,不忍心錯過而已。師父曾跟我說過,他的第一樁案子也是在大學生涯里破獲的。
如果可以,我會抓住每一次機會,迅速長!
“這樣,你讓我進去,我保證可以幫到忙。”我目堅定得看向那名警,警雖然不常說話,但目測職位不低,而且比老法醫通達理多了。
聽到我的話,老法醫直接就笑了:“小朋友,你幾歲了?你知不知道面前的是什麼,是尸!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看到尸沒有掉頭就走,還敢上來碎幾句,但你要清楚得一點是,我這一行已經幾十年了,我兒子念法醫拿專業第一的績,也沒像你這麼傲。”
“哇,原來您資歷這麼老,還有個如此優秀的兒子,佩服佩服。”我本想恭維老法醫幾句,化解矛盾,結果老法醫誤解錯了我的意思,還以為我是在諷刺他。
“小子,你什麼名字,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從靜川大學滾蛋。”老法醫已經開始口不擇言,立馬引起了周圍的議論。
原先看我不爽的那些同班同學,也為我說起話來:“您以為學校是您開的啊,不就讓人滾蛋?”
“在那里索那麼久,也沒看出尸死因,我同學好心給出線索,還說我同學找茬。”
說著說著,還有兩個同學唱起了雙簧:“你說,這老法醫該不會是擔心丁看出更多線索,搶了他的風頭吧?”
“這話你可別瞎說,萬一人家認識咱們的導師,讓咱們也滾蛋咋辦?趕去刷個抖音,讓網民們評評理。”
老法醫的臉漲得通紅,指著他們,生氣道:“別說了!”
轉而又看向了我:“你不是想驗尸嗎?好,進來!但凡能找出這尸真正的死因,我你老師。”
老法醫氣急敗壞得說著,警上去勸他:“劉法醫,您別生氣,這些大學生沒接過社會的毒打,不懂事兒,您別跟他們慪氣。”
我可不管這些,而是朝門口的兩名輔警出友善的笑容:“警察叔叔,話可是你們法醫說的,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輔警皺眉頭,看向老法醫,老法醫站在那里大氣:“讓他進,讓他進,不讓他驗尸,還真以為我怕了他。”
我直接扯掉警戒線走進來,結果警將我給攔下了:“小同學,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招,就別怪師姐不留面了。”
原來這名警也是從靜川大學畢業的,而且剛才聽那個法醫喊清煙,倒是很符合的個。
只不過那個法醫資歷太老了,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聽從法醫的吩咐。
我笑瞇瞇得向保證:“清煙師姐放心,我只是想幫你們忙,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警微微詫異了一下,而后繼續冷著一張冰塊臉:“別以為套關系就有用了,沒臉沒皮的家伙。”
我可不在乎自己在心里是什麼形象,而是走到老法醫的邊,微笑著詢問:“可以借我一雙膠皮手套嗎?”
老法醫一指地上的檢驗箱,沒好氣得回道:“自己拿。”
我從檢驗箱里取出一雙膠皮手套,深呼吸了一口氣后,便徑直走向了床上的尸。
起初的時候,我還有點莫名的興,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能驗到第二尸了,卻聽到旁邊警冷冷的催促:“快點!別耍花招。”
顯然是擔心我這個外人對尸手腳,故而要守在一邊時刻盯。
我再不理會外界的聲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尸上,同時暗暗發幽之瞳!
死者皮發白,但是泛著一層可疑的赤,這是剛剛遠距離所觀察不到的。尸的肚皮微微隆起,我用頭靠近死者的腹部,同時以手做叩門狀,輕輕拍了拍的腹部,結果里面傳來輕微的水聲。
還沒等我說話,旁邊的警突然后退了一步,指著尸的手驚訝道:“開了,的手張開了。”
老法醫也蹬蹬跑了過來,指著我道:“你干了什麼?你在破壞證據,知道嗎?”
我兩手攤開,作無辜狀:“我只是在驗尸而已。”
老法醫怒道:“你以為我老糊涂了,什麼儀都不拿,就戴著個手套到,小家伙,你該不會是有-尸癖吧?”
這已經上升到了人格侮辱,我想繼續驗尸,結果還沒等我掀開尸的睡,警就一把將我的手打掉了:“適可而止吧,死變態。”
我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看看的胳膊有沒有傷痕而已。”
老法醫輕蔑得嘲諷道:“剛才你不是還問我,這尸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可疑傷痕嗎?怎麼現在突然反口了?”
警也站在老法醫那一邊,他們兩個鐵了心不讓我繼續驗尸,反而還催促我趕給出結果。
“說吧,尸的真正死因是什麼?”老法醫好整以暇得站在一邊。
我微微笑道:“還是剛才的答案——溺死。”
老法醫好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放屁,現場一點深積水的地方都沒有,死者的子四周更沒有被淋的痕跡,你說是被溺死的,你自己信嗎?”
“我不知道死者是溺死的,還知道是被人倒提水而死的。”我自信滿滿得回答。
《洗冤集錄真本》里有過記載,生前溺水尸首,男仆臥,仰臥,兩手握,四肢俱向前。這尸所有的跡象都符合了,而且鼻孔里面有細小水沫,以及淡污,都是溺死的特征。
說完,我看向那個警:“剛才你不也看到了嗎?在我拍打腹部的時候,的雙手由握到張開,這是因為生前的時候口鼻灌積水,故積水溢出,手掌張開。”
警看向老法醫,老法醫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沒錯,尸確實符合溺死的特征,但你說這麼大的地方,怎麼就把給悄無聲息得淹死了,邊的舍友沒一個知道的?”
這時候,警戒線外的鐘子柒突然大聲道:“我知道了,這生是在浴室被淹死的,搞不好剛失,故意沖澡,用淋浴把自己給淹死了。”
我扭過頭,給鐘子柒豎了個大拇指,贊嘆道:“你真聰明。”
警冷笑一聲:“要是在浴室被淹死的,那的服怎麼是干的,死者又是怎麼夢游回到自己床上裝睡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警學姐是傻的吧,我可沒說鐘子柒的推斷是正確的。
甚至有點懷疑眼前警的智商:“答案很簡單啊!這是一起謀殺案,宿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尸是被人溺水以后帶到床上的,所以才……”
還沒等我說完,這時候突然從外面冒出來一陣聲:“不,汪淼是被尸仙娘娘害死的!”
的聲音尖細可怖,帶著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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