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老
“起來!起來!起來!”
這天夜里,我們剛剛落睡,就被工頭到甲板上。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二麻子咬著香煙站在那里,分發給我們一人一繩子,讓我們捆綁在腰上,然后又各自分發了一支強力手電。
我的心里登時明白,這二麻子是想讓我們下河幫他淘寶。
果不其然,二麻子吐著煙圈,明確告訴我們,花這麼高的工資請我們來跑船,就是為了讓我們幫忙淘寶的。
這已經出船兩三天了,網兜里什麼收獲都沒有,二麻子越來越心急,今晚準備開展“人搜索”。
他知道我們這群娃子都很通水,而且年紀不大,比較好控制,所以招了一群十多歲的年上船。
二麻子說出真實目的,周波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
之前周波經歷了“蛇頭手鐲”的事,對黃河下面的東西很是忌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萬一又尋到什麼邪乎件,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周波說:“我們的工作是采砂,又不是淘寶,這工作我干不了,你找別人去!”
二麻子也不著惱,嘿嘿笑了笑:“我這人嘛,很民主的,你不想干也行。但是,你的工作合同還沒到期,你現在離開的話,屬于毀約,按照合同,你得支付我三倍的毀約金。一天五十,一個月一千五,三倍的毀約金就是四千五!”
“你……你……”周波漲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四千五對于我們這群十來歲的年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本就不可能還上。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二麻子那副無賴的臉確實欠揍的,不過上船的時候,白紙黑字確實寫得很清楚,我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一招,真是“無商不”啊!
我們都被二麻子算計了,可是現在知道已經遲了,二麻子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的。
“還有人要退出嗎?”二麻子的目從我們臉上掃過。
沒有人說話,四千五的天價賠償金,旁邊還有兇神惡煞的打手,我們這群年的境況,可能跟非洲黑奴差不多,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在黃河古道上,經常會看見魚鷹,當地人稱作“水老”,一些漁民將其馴化以后,利用魚鷹幫忙捕魚,效率非常高。
此時此刻,我們這群年,就像是一群水老,被二麻子著下水找東西。
撲通撲通!
一群半大的孩子,就跟下餃子似的,相繼躍黃河。
下面的水很渾濁,能見度很低,即使帶著強力手電,也沒有太大用。
一直忙碌到半夜,我們累得筋疲力盡,卻依然一無所獲。
二麻子氣得破口大罵,罵我們是廢,飯桶,讓我們滾回船艙里去。
我們心頭有氣,卻又不敢發作,轉就往船艙里面走。
二麻子突然住我,讓我單獨留下來。
周波很仗義,想要留下來陪我,卻被工頭趕回船艙。
周波低聲對我說:“二麻子如果為難你,你也不要怕,我爺爺好歹是村長,不信治不了他!”
我留在甲板上,二麻子繞著我走了一圈:“你小子有些古怪,這麼熱的天,每天都穿著長衫子。剛才下水的時候,所有人都了服,你為什麼不?”
我皺了皺眉頭,說了句:“這是我的習慣!”
自從我的雙手戴上蛇頭手鐲以后,我便沒有穿過短袖,我怕蛇頭手鐲在外面太過顯眼。
其他人從未注意過這個細節,沒想到二麻子竟然注意到了。
“把服下來!”二麻子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冷峻口吻。
“大家都是男人,你居然我服?變態!”我沒好氣的罵道。
“不要跟老子廢話!”二麻子走上前來,暴地撕扯我的服。
我拼命掙扎,指甲在二麻子的臉上留下幾道印子。
二麻子很生氣,立即招呼旁邊的兩個打手過來按住我,生拉死拽下我的外。
我被死死按在甲板上,像條死魚,無法彈。
二麻子一眼便看見我手腕上的蛇頭手鐲,眼睛一下子就綠了,滿臉的貪婪之,讓我把手鐲給他看看。
我自然是不肯,二麻子揮拳砸在我的臉上,砸得我眼冒金星。
二麻子著我的鼻子罵:“媽的,這玩意兒不是我家的東西嗎,怎麼會在你的手上?我爹媽死的時候,你把手鐲走了是不是?”
周村長跟二麻子詳細講過麻子叔和麻嫂的死因,二麻子自然是知道蛇頭手鐲的,現在他看見蛇頭手鐲在我手上,一口咬定是我走了手鐲。
我也沒法解釋,因為這對蛇頭手鐲,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臥室的,但是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呢?我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嫌疑。
二麻子正準備強行搶走蛇頭手鐲的時候,工頭突然跑過來,神激,說網兜里剛剛網到了一個大件,讓二麻子趕過去看看。
二麻子聽說網到了大件,頓時笑逐開,他撂下幾句狠話,讓我老實點,不然就弄死我之類的,然后招呼上幾個手下,跟著工頭快步走到甲板最前面。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鼻子火辣辣的,二麻子剛剛那一拳,砸得我鼻長流。
這時候,甲板前面傳來歡呼聲,一團黑漆漆的件從黃河里撈出來,放置在甲板上。
不過,歡呼聲很快戛然而止,因為那團黑漆漆的件,竟然是一口黑漆棺材,漆面還很新,應該沒在黃河里浸泡多久。
二麻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冰冷,回手就給了工頭一掌,罵他撈了個晦氣玩意兒。
在黃河上跑船的人,最忌諱上兩種東西,一種是棺材,一種是浮尸。
二麻子讓工頭把棺材扔回河里,工頭可能是為了討好二麻子,竟然鬼迷心竅的說:“麻子哥,反正棺材都已經撈上來了,何不打開棺材看看,也許里面還有值錢的陪葬品呢?”
二麻子繼承了爹媽的基因,是個非常貪財的主兒,聽工頭這樣一說,立馬瞇起眼睛,冰冷的臉上又漸漸有了笑容,他拍了拍工頭的肩膀,示意工頭手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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