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有這本事？”

“那可不。”楚年高面有得：“大兄弟，不瞞你說，除了不會功夫，別的三教九流的把式，我多都還會那麼一些。”

楚年高出在三十六旁門，老爹又是藥神廟的掌燈，家裡有的是錢，他從小就對刀槍棒沒興趣，專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行當，所以長到這麼大，功夫一點沒有，但是雜七雜八的手藝學了一堆。

“那你就給我推推唄。”我對楚年高並沒有太多敵意，因爲通過這些日子的接，我覺得他這個人不壞，也不可能像旁門裡的人那樣爲非作歹，禍害鄉里。反正路途中閒著也沒有事，我就楚年高替我推一推。

“我學的這個本事啊，氣。”楚年高卷卷袖子，說道：“這可是大本事，氣通到極點，擡眼一看，能看出山川地脈，就算本事次一些，也能看出人這一聲的命勢。”

“你就別囉嗦了，我又沒學過，你跟我講這麼許多不是白費勁？趕推推吧。”

楚年高弄的一本正經，我也不知道他裝模作樣，還是有真才實學。

“六斤兄弟，要是我推的不差，你年的時候，境遇很差，家破人亡，一個人孤苦無依。”楚年高的指頭在袖子裡，眼睛也瞇的只剩了一條：“有人曾經幫過你，但是這條運勢在半途斷掉了，這就說明，幫你的那個人，該是亡故了。”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我不住對楚年高刮目相看。我年的慘史，跟龐獨都沒說那麼多，說起來傷心。但楚年高居然能算出來，而且算的準。

“哎哎哎，六斤兄弟，你可別傷神。”楚年高看見我神中有些悽苦，趕就解釋道：“我可不是有意揭你的傷疤，只不過不說說這些，你也不能信我的話，對不對？”

“沒事，你接著說吧。”

“那你想推算什麼？財氣？運勢？姻緣？”

“反正閒著，你都給算算吧。”

“。”楚年高又瞇上眼睛，氣，是無需真正用眼去的，只不過楚年高的本事還沒到家，他耷拉著眼皮，一邊，兩隻手的指頭一邊躲在袖管裡來去，如此能有半刻功夫，他總算是開口了：“兄弟，說財氣，你這輩子沒什麼錢，但你也不會缺錢，財運很平和。”

“這就足夠了。”

“說到運勢，這個這個……是奇怪的。”楚年高接著說道：“你的氣，是混的，不太能瞧的通，猛一看，像是很貴的運勢，但再一看，又好像很賤，等仔細一琢磨，還是很貴，可是靜心一想，又是很賤……”

“罷了吧。”我自失的搖搖頭，之前遇到的那個獨眼老乞丐，就說過我的命骨輕，卻又負大氣運，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下面就該說姻緣了。”楚年高說到這裡，袖口裡的手突然不了，眼睛也唰的睜開，吞吞吐吐，言又止。

“姻緣？姻緣怎麼了？”我楞了楞，因爲歲數還小，所以平時就本沒想過什麼以後的姻緣。

“兄弟，我從來都沒替過這麼奇怪的氣，連我自己都不信，可……可推算出來，的確就是這樣啊。”楚年高脣：“你命裡註定……命裡註定要娶一個妖……”

“嗯？”這句話說的我暈頭轉向：“娶一個妖？”

“你將來的結髮妻子，是個妖。”楚年高說著，又專門加了一句：“我說的不一定對，可推演的就是這個結果……”

“拉倒吧，我再沒啥可娶了，娶個妖當老婆？”我哈哈一笑，但是心裡一下子想起來當時在侯家結親的事。

死人都娶了，還得娶個妖？

“妖其實也不錯，妖都皆人意，而且漂亮。”楚年高呲牙咧的說：“做哥哥的在這兒提前恭喜你了。”

我和楚年高在馬車上談天說地，這傢伙喜歡吹牛，不過也的確有些見識，不服都不行。

倆人就這麼坐著僱來的馬車，一直趕到黑泥谷附近的老君山。我不想車伕知道我的確切去，所以離著黑泥谷還有三十里就下了車。

我帶著楚年高徒步走到黑泥谷，雖然結伴而行，不過我要去的地方，畢竟是我們陳家的祖墳，楚年高不方便一直跟著，我在老君山的山腳下，找到了那個已經破敗了很多年的道觀，楚年高在這裡等我。他膽子小，知道自己上被種了七門的線蟲，絕對不敢私自逃走。

接下來，我一個人翻過老君山，到了黑泥谷。在很早之前，黑泥谷還住著人，但是連著兩年汛期，把這兒淹的不像樣子，離家的鄉民再沒有回來，定居到了別，黑泥谷也就荒了。

陳家的祖墳就在黑泥谷東邊五里左右，我傍晚的時候到了這兒。從我爹不在之後，祖墳再也沒有人看管，一眼過去，連墳頭幾乎都看不到了。雖然周圍荒無人煙，但我心裡想著龐獨的代，還是加了十萬分小心，沒有馬上手，跑到山背面去找了個地方打盹，一覺睡到半夜，這才悄悄的又回到了祖墳。

墳地的最深，埋葬的是陳家有家譜可查的最早的老祖宗，龐獨說的老祖爺的墳，就是這座墳了。

當我小心翼翼走到老祖宗這座墳包前的時候，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因爲我看見在老祖宗的墳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大約一尺寬窄的。

我也說不清楚，墳地的是不是這一兩年汛期發水淹沒過來的時候所沖刷的，不過想了想，覺得真是沒事自己嚇自己，祖墳這麼多年沒人照看了，難保會出現損壞。

我扛著鐵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幾乎已經變平地的墳包前頭，那個一尺寬窄的就在墳包的西邊，就那麼寬，約還是傾斜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祖墳上突然多了個，我怎麼想都不踏實，站在原地一想，還是得看看清楚。我拿著鐵鍬，走到這個小跟前，蹲下子，想試著朝裡頭一。

這一眼過去，我的皮疙瘩瞬間冒出一層，我看到這個只有一尺寬窄的小裡，出一顆腦袋，正仰著頭，從裡面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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