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賠禮來了？

沈夫人雖說有個強大的孃家，但沒有參與平天下的沈家跟權傾朝堂的靖王比起來，還是不太夠看的。也就是說，靖王想要誰當這個正妃，旁的人並沒啥話可說。

正因爲如此，他居然最後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才讓人頗爲意外。

在李南風看來，哪怕沈夫人是髮妻，是被靖王虧欠過許多的，也沒必要把隨同他共赴生死的林夫人給遣送離京。

即便不讓林夫人當正妃，那讓留在王府帶著兒子安靜度日，至也比遣送出去要強吧？

晏家的家事當然也並不十分清楚，大戶人家的宅事都是，哪有那麼輕易能讓人知曉的？

只不過對這位沈夫人的印象，比那位林夫人略深。

記得前世裡與所有眷一道進京之後不久，林夫人就回晏家祖籍居住了，後來一直未曾回京，什麼時候過世的，都不甚清楚。

事後很久李南風才知道，沈夫人被封靖王妃的當日，也就是林夫人被遣離京的那一日。

林夫人都已經被遣返，除了讓沈夫人當正妃，好像也沒別的選擇……

說起來倒是與沈夫人有過不的接，印象中這位靖王妃話不多，子不太好，也不很熱，但是同年的宮宴上，們偶然在小憩的涼亭裡遇上了，靖王妃還問牡丹好不好看？又嘆息說可惜春日太短。

李南風覺得當這個靖王妃，不管是不是篡奪，都未見開心。果然沒幾年，就死了。

靖王后來也沒再娶，偶爾到李家來串門，雖然也前呼後擁的，卻不像如今這麼意氣風發，那十來年裡晏弘晏馳相繼出事，又過了幾年，他便也鬱郁過世了。

晏家事故不斷，有時候李南風也不免想，倘若林夫人不被遣送，或者說靖王沒有作出遣送離京的決定，更或者是林夫人堅決抗拒這個決定，最後靖王妃之位究竟能不能落到沈夫人手上，以及後面這些事故能不能避免，誰也說不準。

關於林夫人的結局，外界有過林夫人犯了大錯才被送出府的說法，但同時也曾有人揣測靖王妃不能容人，可終究只是猜測，加上沈夫人自己也不是個福壽之，漸漸地這樣的話也再無人提及。

靖王對林夫人如何，也算是有目共睹的，晏衡今日會來的瓷，其實機也不難理解，他必然是看出來靖王想借之勢送走侍衛，所以纔會攔著他們。

這麼看來，這小子倒也不算糊塗，小小就這麼有謀略，可是爲什麼前世就任憑他母親離開了王府呢？

“……夫人這邊請。”

窗外傳來說話聲，李南風探頭，只見開啓的窗外走來幾個人，燈籠照出居中者一織錦金繡的，“是林夫人？”道。

梧桐點頭，收回目：“還拿著好些盒子，怕是來賠禮的。”

李南風瞅了兩眼，目掃回來，使了個眼：“瞧瞧去。”

日間李夫人著實被李南風打架給氣得不輕，要重罰也是實心實意的，但臨時在這裡呆著，左鄰右舍又是別家眷，大張旗鼓地狠治，被人聽見了也是笑柄。

故而只罰了足，一切等進京了再說。

但接連兩日的反叛仍是讓餘怒難消，除去丫鬟們的驚奇，自己又何嘗不吃驚？

從小到大這個兒都還算聽話，讓往東不敢往西，雖說偶爾也會貪玩，但往往還是會乖順地接責罰，更別提頂，這一夜之間——

這豈不就是一夜之間？不但敢頂了，且反駁起來還頭頭是道，還敢躲避的責打，這是要反了不！

雖然沒在面上，但暗中著著實實是氣到手腳發涼了。

整個下晌沒出門，李濟善的媳婦兒梅氏與李舒知道早間的事，過來坐了會兒。

李舒是個溫懂事的，梅氏走後又開解了李夫人幾句，又親手熬了綠豆羹過來給，纔算勉強把這事兒給挪開。

丫鬟通報說林夫人來時正在禮佛，凝眉擡眼：“說我歇了。”

丫鬟遲疑：“已經到門下了，說是無論如何想見太太一面。”

李夫人著燈苗，片刻後起了。

林夫人進了廳堂，李夫人已經立在門了。

“夜了還來打擾，還請夫人不要介意。”兩廂坐下後，林夫人把帶來的幾個盒子呈上去，“衡哥兒年張狂，氣著了藍姐兒，無論如何是我們的錯，臨時備了一點心意，給姑娘驚，也向夫人賠罪。”

李夫人並沒有手去接。只道：“三公子沒傷著哪兒吧？”

“他小子皮糙厚，不妨事，要的是姑娘家。”林夫人道。

李夫人著前方，緩緩揚脣：“夫人太客氣了，我們家藍姐兒枝大葉的，哪裡比得上公子貴？今日能留著全須全尾的回來，我也不敢奢求別的了。”

“夫人這話，可讓我無地自容了。”林夫人道，“小孩子玩鬧，沒個輕重，這是我們不對。”

李夫人輕哂：“一個十三，一個十一，說大是不大，要說小，也不算小了，我這麼大的時候，跟父親都已經訂過親了。

“那些過門早的，七八歲，八九歲親的也有。當著大庭廣衆扯人裳，還說是小孩子玩鬧——這個說法我可不敢茍同，小雖養得糙，也不能容人這般輕慢，夫人帶上這些東西，請回吧。”

林夫人看這架勢，知道這顆釘子是定了。默了下，又笑道：“夫人最是衿貴，藍姐兒也最是守禮，衡哥兒萬般不好，哪裡敢冒犯李家的姑娘？

“李家姑娘也個個衿持，自然也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衡哥兒的錯我和他父親都認，只是扯裳這件事——依我之見，不如你我兩家就此對外緘口可好？”

李夫人聞言，看了一眼。

林夫人沒有迴避，神裡著坦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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