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芒果小說 武俠仙俠 刺客殘月 第二十六章 熊熊火海現真身(上)

《刺客殘月》第二十六章 熊熊火海現真身(上)

張德全來達城這麼多天,一直忙著抓這個抓那個,把所有人都不過氣來。可他不能不拼命,是丞相蔡赟把他派到達城來的,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機會。年前,殿帥郭輝暴斃而亡,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一直是蔡赟兼著殿帥的位置。張德全已經在直指司繡正使的位置上停留太久了,殘月是他唯一的升遷希;如果升不上去,那他覬覦已久的軍統領的位置,就只能拱手讓與他人了。

張德全一直沒有找到線索,眼見升遷的希越來越渺茫,他越來越暴躁,經常將柳知縣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好像是柳知縣攔著他的路了。柳知縣年紀比他大,卻常常被他罵得狗淋頭,不面子上掛不住,心里也甚是憋屈。不過俗話說,大一級死人,況且張德全的比自己大很多,柳知縣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著。

梁翊每每看到張德全,都有一種揍死他的沖,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讓他茍延殘兩天。他常常在私下里安柳知縣,讓他不要太在意張德全說的話,并答應給他寫一幅字,以作藉。柳知縣蒼老的臉上這才有了點,對梁翊很是激。

二月十五這天,柳知縣宴請梁、張二人,請他倆去長樂街聽聽曲子,放松放松。梁翊欣然赴約,張德全也不好推辭,只得前去。結果梁、張二人本就無話可說,打過招呼后,就在雅座里尷尬地冷坐了半天,之后柳知縣才打發小廝來報,說自己有點兒公務要理,請二位見諒。梁翊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張德全則沉著一張臉,冷哼了一聲。

待小廝走了以后,梁翊笑著打破沉默,提議道:“張大人,與其這樣干坐著,不如先點一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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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對這些不甚興趣,不過梁公子應該對這種煙花之地非常悉吧?那就按你的意思點吧。”張德全似笑非笑地看著梁翊,眼神仿佛在說“這一定是個風流倜儻,不,應該是風流的好之徒”。

梁翊懶得去挑張德全話里的刺兒,他隨便點了首曲子,臺上的子便抱著琵琶唱了起來。梁翊邊欣賞邊介紹:“這首曲子做《青松曲》,曲調平實緩和,歌詞清新雅致,如同一陣清風撲面而來。在下十分喜琵琶,這位歌伎琵琶彈得也不錯,張大人覺得呢?”

張德全干地笑了笑,不做回答。臺上的歌伎抱著琵琶唱得投,張德全勉強聽出了幾句歌詞:

……

幽幽青松,山之明。

蔥蘢,枝霄凌。

不為世折,不以令更。

秋月春風,此心常恒。

……

本以為梁翊只會聽詞艷賦,沒想到他的品味還清雅,據說他還寫得一手好字,張德全不免有些刮目相看。他皮笑不笑地說:“沒想到梁公子還通音律,真是風雅之人吶。”

梁翊謙虛地笑笑,說道:“只是好而已,張大人過獎了。”

張德全眼珠子一骨碌,突然想起了梁翊的父親,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梁若水,如今只在富川管著一個小小的軍局,以他那個心高氣傲的品格,肯定郁悶難平吧?想到這里,張德全呵呵一笑,問道:“梁公子,沒記錯的話,令尊似乎也是位風雅之士吧?”

梁翊有點意外地點點頭:“張大人如何得知?”

張德全笑笑說:“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跟令尊同朝為,一時有些慨罷了。令尊最近過得可還好?”

居鄉野,波瀾不驚,十分清凈。”梁翊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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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本還真是羨慕呢。”張德全繼續假笑著敷衍。

“張大人一直居要職,且運亨通,扶搖直上,為國事盡心盡力,這才讓人羨慕呢。”梁翊目十分真摯,一點兒都看不出他怒火中燒,也看不出他一直在盤算,到底是先打張德全的頭呢,還是先踹斷他的四肢。

“梁公子過獎了。”張德全被梁翊笑得心里發,他繼續試探著問:“還記得你父親當年一腔熱,為大虞的邊防嘔心瀝,只可惜啊,提出了一堆不合時宜的建議,最后竟然跟金穹串通一氣,鼓先皇駕親征,最后害得全家陷囹圄。梁公子為梁家之子,難道沒有像令尊那樣的雄心壯志嗎?”

“沒有。”梁翊回答得干脆利落:“直指司大牢太可怕了,現在看到您,我還覺得不寒而栗。我寧愿被罵沒出息,也不想考功名了。就算運氣好考上了,就我這個散漫的子,十有八九還要被抓進去。”

張德全眼睛一轉,這才想起來,梁家被關進大牢時,他剛當上直指司的繡正使。不過那時他的目標是金家,整垮金家,才能對得起蔡赟對自己的賞識。至于梁若水,他不過是在朝堂上跟蔡丞相爭辯了幾句,蔡赟咽不下這口氣,便發誓要給他點看看。于是關了梁家人幾天,便把他們放出來了。所以張德全并沒在意梁家,也本沒想置梁家于死地。沒想到,梁翊還對這段往事耿耿于懷。

張德全有些不自在地說:“本都不記得這件事了,梁公子怕是還記恨著本呢。難怪,你自從見到本,就沒個好臉。”

梁翊目轉向別,淡淡地說:“張大人想多了,又不是你判的刑,你不過也是公事公辦而已,我哪兒有那麼小氣,會一直記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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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翊說完,不甘心地瞥了他一眼。不論是對金家,還是對梁家,張德全都是罪孽深重,罄竹難書。梁翊憤恨地想,如果能一眼瞪死他,那該多好。不行,那樣太便宜他了。梁翊迅速地收回目,繼續看著歌伎,裝作很投地打著拍子。

張德全聽出了梁翊話里的怨恨,他干笑了兩聲,又說道:“難得梁公子有如此襟,若以后你想出仕,本可以舉薦。“

梁翊角向左邊一挑,敷衍地笑了兩聲:“謝張大人意,不過晚輩散漫慣了,沒有出仕的念頭,也沒有建功立業的雄心。以后就襲了父親的,閑暇時就寫寫字,這樣平淡過一生,也不錯。”

“呵,是麼?”看梁翊如此無大志,張德全有種莫名的放心,他松了口氣,但又覺得一陣怪異——無論長相還是氣度,梁翊都不是碌碌無為之輩,可他為何要這樣藏自己?他細細玩味梁翊的表,越發覺得這個青年并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有人來報,說柳知縣暈過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過去?”張德全皺眉問道。

“剛才在縣衙門口,有人給柳大人送了一封信,說如果不放走那些被直指司抓來的無辜老百姓,他就會把達城縣衙殺個片甲不留,然后再放一把火燒掉……”衙役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

“是何人竟敢如此猖狂?”張德全氣得渾哆嗦。

“落款是殘月。”衙役聲音發,抖個不停。

“派人去追了嗎?”張德全眼睛一亮,嗓門越來越高。

“柳大人剛要派人去追,結果一支箭飛了過來,著柳大人的耳邊,釘在了后面的柱子上。柳大人眼睛一翻,就癱在地上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整個縣衙都套了。”衙役忙不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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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飯桶!”張德全氣結,又怕錯過了殘月,便一溜小跑向縣衙趕去。

因為殘月的再度出現,已經平靜下來的達城又陷了一陣莫名的狂歡中。待梁、張二人行至縣衙時,眾人已經把縣衙圍了個水泄不通。張德全抓過一個衙役,氣地問:“殘月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道……”

“你們怎麼不去追?”張德全跺著腳,氣急敗壞地問。

“小的,小的不敢……”

“我抓來的那些人呢?”

“都放了……”

衙役嚇得瑟瑟發抖,張德全知道不能指這群膽小鬼。正在此時,人群中有幾個膽大的說:“那個殘月像是朝西四街那邊跑去了!”

“西四街?那是什麼地方?”

“就是燒死那群烏蘭人的地方啊!本來那個地方就鬧鬼,又死了那麼多烏蘭人,更沒人敢去那兒了!”幾個好事之徒興不已,七八舌地說道。在郁悶不平時,他們不得殘月來為他們行俠仗義;可如今見朝廷大張旗鼓地來抓殘月,他們也迫不及待地參與進來,生怕掉一熱鬧,也生怕錯過一邀功的機會。

梁翊看著那些興到兩眼放的人,臉平靜如常,心中卻是一冷。

醒過來的柳知縣扯住了張德全的袖,帶著哭腔勸道:“張大人,別去追啦,殘月太狂妄,恐怕會把我們全給殺啊!咱服個,不跟他斗,行不行?”

“切,本當年也是武林第一高手,在江湖游走十幾年,從未遇到對手。如今區區一個狂徒,本何懼!“張德全高傲地揚起了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殿帥的位置了。

第一高手?

梁翊十分不爽地皺起了眉頭,在師父叱咤江湖的那些年,誰敢妄稱武林第一高手?

呸!不要臉!

梁翊嫌棄不已,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柳知縣見張德全說得狂傲,便轉而勸梁翊:“梁公子,你聽老夫一句勸,千萬別去送死!”

梁翊心下,卻竹地說:“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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