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張的。”吳楠雖然口中這樣說，眼神卻有些游離。

端起面前的水杯，利用喝水的時間調整狀態，為自己爭取了些時間。放下杯子后才又說道:“看你們都還年輕，還沒結婚吧？其實夫妻間哪有不磕磕絆絆的，更何況我跟董行已經結婚28年了，偶爾鬧鬧矛盾很正常，但我們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如果有問題，怎麼能維持這麼久的婚姻關系呢，是吧？”

“能夠看出來你們很幸福。”韓昀指了指餐桌旁邊的那面墻。

那面墻上，著很多董行跟吳楠倆人的相片，剛才進屋時，韓昀簡單看了眼，大多是旅游時拍下的相片，不過應該都是十幾年前的，相片里的倆人都很年輕。

“我們以前每年都會計劃一次旅行，只是近些年，他越來越忙，就很出去了。”吳楠的視線也看向相片墻，淡淡地說:“不過他只要醫院不忙，我們還是會去城市周邊走走，野餐、營。”說道這兒，吳楠的神變得有些傷:“本來我們計劃勞節去昌竹山爬山的。”

“其實我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敏，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沒關系。”于淼淼聽吳楠這樣說，轉頭看了眼韓昀，然后說道:“您和董行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了，為什麼一直沒有孩子呢？”

“我需要糾正一點，不是沒有，我是懷過孕的。”吳楠看向于淼淼，出了一個短暫的笑容，隨后說:“我跟董行結婚后的第二年就懷孕了，那時我們都很期待小寶寶的出事，誰也沒想到臨產前一周，我打算去住院時，在路上遇到了車禍。不是很嚴重的車禍，但孩子卻掉了。后來我們又要過一個，臨產遇大出，只能保一個，董行選擇了我。在那之后，董行似乎怕了。”

“那之后你們就做好兩個人相扶到老的準備，不打算繼續生了？”于淼淼似乎已經被吳楠的緒染到了，

流出了同神，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和不。

吳楠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兩次懷孕，兩次出事，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開始我不知道，董行只是很堅決，說是怕我在出事，他不想失去我，后來我覺得不對勁兒，就自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我在懷孕的可能很低。所以董行可能是怕我傷心，才做出這個決定。他始終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我也從沒對他提起過。”

“所以這件事就如同一刺扎在了你們上，誰也不愿意再提起。”韓昀端起紙杯，沒有看吳楠，自顧自地說:“也是你們不和的導火索吧？”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董行跟我之間很相，沒有不合。”吳楠聽見韓昀這樣說，緒被激了起來，反駁了一句:“現在我丈夫都已經出事快一個月了，兇手至今沒找到，尸還停在停尸間，而你們不去找兇手，卻跑過來質問我跟丈夫的問題。”

“只有搞清事的本質，才能撥開迷霧看見真相，你如果真相讓警方找出兇手，讓董行土為安的話，就不應該說謊。”韓昀盯著紙杯里的水波紋，不不慢地說:“您故意把家布置得很溫馨，想讓丈夫回來有歸屬，但其實你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你們應該很多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吧？”

坐在韓昀一旁的于淼淼，聽了這話，趕看向吳楠，似乎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又或許認為韓昀話說的有些重，于是在吳楠說話前說道:“其實我搭檔的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韓昀打斷于淼淼，抬頭看向吳楠:“兩次懷孕生子未果，當董行知道你無法在孕，已經對你產生了嫌棄。你也明顯覺到了自己丈夫離自己越來越疏遠，雖然同床，卻異夢。你曾努力改變這個現狀，可依舊無法拉回丈夫的心。你不明白，董行為什麼

對你越來越冷淡，甚至連都不再你。”

“你們警察的想象力，可以去當作家寫小說了。”吳楠在努力制著心的緒，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去找過王夢仙，跟董行的關系，我想你比我們清楚。”韓昀放下水杯，依舊盯著吳楠的雙眼:“而且在王夢仙之前，董行還有另外一個助手，在那棟舊樓當助手。沒猜錯的話，那個助手跟你丈夫董行之間，關系也并不簡單吧？”

吳楠原本是一臉悲傷，裝夫妻深丈夫遇害生活無助的弱樣，此時雙眼里卻有了些憤怒。故意躲開韓昀的眼神，將頭低，雙手攥拳頭說:“你們警察非要讓我最后的面也一敗涂地才高興麼？”

“何必為了最后那點面，死死撐呢。從董行出事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什麼都無法在瞞下去。”韓昀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有些事即使你不說，警方也是能夠查到的。”

“第二次懷孕難產，董行選擇的不是我，而是孩子。只是最后的結果是我活了下來，而孩子不幸夭折。我并不知這件事，還沉迷在董行對我的中。后來有一次在去董行所在的醫院時，我看見了當初替我接生的醫生，聊天中那醫生無意說了，這件事才被我知曉。”吳楠說起這件事時，聲音有些抖:“不過當時，我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去理解董行在那個時刻，做出那樣的決定。未能替董行生個一兒半，我是有愧疚的，所以我把這件事在了心理，努力的去補償董行。可這樣做的結果，得到的卻是董行對我的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嫌棄。他在醫院懸壺救世，私下有顆仁之心，可卻偏偏對我如此冷。”

“既然夫妻關系出了問題，為什麼您當初不選擇離婚呢？”于淼淼聲尋問:“一切重新開始不是很好麼？何必在痛苦中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