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于淼淼捧著一摞資料來到辦公桌前，放下后又搬來個椅子，坐到韓昀旁詢問:“這些就是跟董行、白敬案的所有資料了，你想先看什麼？”

“法醫對兩尸的尸檢報告。”韓昀回答。

于淼淼在一摞資料里找了找，然后拿出法醫尸檢報告給韓昀。韓昀接過來看了看。董行案，法醫給出的判斷是，用量麻醉劑將其麻痹，在死者半昏迷況下，利用手刀一層一層劃開肚子。驗尸報告跟韓昀先前推測的差不多，只是他沒想到，兇手并非是將手刀腹部劃開，而是一層一層由淺深。

“這兩個案子兇手真變態的。”于淼淼在韓昀邊輕聲說道:“覺兇手并不是想單純的把人殺死，而是要讓死者徹底絕。”

韓昀轉頭看了眼于淼淼，說的對，殺人有很多方法，大多數兇手都會選擇最直接的方法，越直接越好，最好是一刀斃命。可本案兇手，選擇的是讓死者最為痛苦，最為絕的方法，這證明兇手殺人不是目的，而是結果，其目的就是讓死者會死亡前的絕。

“我……說錯什麼了麼？”于淼淼見韓昀看向自己，有些心虛。

“沒……沒說錯什麼。”韓昀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把視線移開，重新看向驗尸報告。驗尸報告上董行的死亡時間是2021年的4月4日“報案人報案，警方發現尸的時間是哪天？”

“2021年的4月6日上午。”于淼淼語氣肯定地回答道。

4月4日晚死亡，5號一整天董行的妻子，包括醫院都沒任何舉措，6號上午尸被發現。死亡現場暗，跡凝固的速度沒那麼快，是看守現場的人開門通風，加速了地上的凝固速度。

韓昀注意到，尸檢報告上說，董行的大腸被剪斷，寫著數字‘0’的卡片，是被卷起塞進了腸子里。而第二起白敬案的尸檢報告上寫著的死者死亡時間是2021年4月最后一天，30號:“白敬案，是環衛工人報的警吧？”

“是的，那個環衛工人主要負責塘沽街中段的道路清潔衛生，報案的時間是5月2號。”于淼淼回答。

“也是中間隔了一整天。”兇手拋尸的時間應該是5月1號凌晨，法醫也在其發現了微量麻醉劑分，雙手手腕是一層一層割斷的，但不是用手刀之類的刀，而是電鋸之類，傷口表面有明顯的鋸齒痕跡。尸檢報告上顯示，白敬的手腕傷有被包扎過的痕跡，而且手肘上有勒痕，懷疑是用繩子之類勒住了脈，讓其流速緩慢。

兇手不想讓白敬流過多而死？尸檢報告上也標明，死者雙腳也是用相同方法，用電鋸一層一層鋸斷，但大，以及整節胳膊、頭顱，卻并非如此，而是直接將其鋸斷。兇手鋸斷死者雙手手腕，死者并未死，于是兇手又用相同方法鋸斷了雙腳，直到死者徹底斷氣，兇手便采取了更為直接的方法。

“李鐵云他們找到第二起案件死者白敬的第一案發現場了麼？”韓昀一邊看驗尸報告一邊詢問。

“尸被拋到塘沽街中段的一個垃圾箱旁，接到報案到達現場后，重案一組就查看了拋尸地點附近的道路監控，也在周圍居民區進行走訪調查。但收效甚微。”于淼淼認真回答:“昨天，他們找到了白敬租住的房子，案發現場也不在那。”

韓昀放下尸檢報告，在那一摞資料里翻了翻，翻出了在拋尸現場拍攝的相片，將其拿出來看了看。用來裝尸的黑行李箱，底部的有明顯因為拉拽留下的痕跡，看來案發現場跟拋尸地點的距離并不近，而且行李箱底部有泥土，泥土跟數雜草摻雜在一起。

又翻看了不同角度行李箱的照片，發現除了拖拽，行李箱表面還被過。行李箱的另一側寫著‘恒隆房產’。韓昀微微皺眉:“這行李箱是白敬的？”

“的確是死者的，李組長派人去過恒隆房產，也就是死者白敬所在的公司。了解到這行李箱是兩年前為公司年會獎環節準備的，四等獎，一共十個

，每個行李箱上都印有這樣的字樣。”于淼淼在一摞資料下邊找到一個u盤，然后到主機箱，在打開的電腦里找到u盤里存儲的一段監控錄像，繼續說:“隨后我們又去死者白敬租住的房子那邊調取了監控，你看，這是2021年4月30日晚上六點的小區監控錄像，白敬是拉著行李箱走出的小區。當晚他便遇害了。”

“找到他拉著箱子要去哪麼？”韓昀盯著監控錄像詢問。

“出差，這就是恒隆地產的同事為什麼在白敬消失了整整一天后沒任何舉措，他們以為白敬在出差中。白敬的確買了4月30日，晚十點的車票，目的地是南京，但他當晚并沒有出現在火車站，也沒坐上那趟車。”于淼淼說:“李組長認為是去火車站的途中發生了什麼時，讓白敬臨時改變了行程。他從小區出來，上了一輛途徑火車站的公車，上午時，李組長讓人去了公公司調查，人還沒回來。”

“臨時改變行程，那肯定是遇到了對白敬來說很重要的事，否則怎麼可能因此耽擱了原本就計劃好的出差。他在北都有家人麼？”韓昀繼續詢問。

“沒有，家人都在農村老家。白敬大學也不是在北都上的，而是畢業后選擇獨自來北都闖，所以在這里除了同事外，朋友都很。”于淼淼說完四下看了看，然后湊進韓昀，低聲音說:“今早開會時，我在做記錄時聽見，有人查到白敬曾被富婆包養過，傳言是兩年前，那個包養他的富婆，介紹邊的朋友，給白敬提供了不客戶，在他手里買了不套房子，白敬才當上的經理。這條線，李組長也派人去跟了，暫時還不知道是否屬實，以及富婆的份。”

“你們查過董行所擁有的房產了麼？有沒有是恒隆地產經手辦理的？”韓昀若有所思詢問。

“查過了，沒有。”于淼淼停頓了一下說:“李組長開始也懷疑董行跟白敬之間可能有集，但是從現在查到的證據來看，倆人本沒有任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