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爺爺還傷在了哪,不敢輕易的搬他,只能讓他先靠著墻,而自己忍著上的痛跑回房子里面。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想。直接找到樓梯,往上跑。
大春的尸已經被爺爺包裹好了,我抬了一下,雖然說不上輕松,但也能勉強抬起來,大抵是因為大春已經水的形消瘦骨了。
我把他先拖到樓梯口,再站在幾格臺階下,把大春扛到了背上。
等我從老房子里出來,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暖洋洋的照在上,好像一瞬間就活過來了一樣。
我把大春的尸放在爺爺旁邊,又跑回家了表姑來抬爺爺。
爺爺的村子里的土郎中治不了,只能簡單的理了一下,又去找了車,把爺爺送到了鎮上的醫院。
剛送到醫院,爺爺就被送進了手室。我被那麼折騰了一下,倒是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傷,就在醫院里順便了藥包扎了一下。
只是把表姑嚇的不輕,從爺爺進手室開始就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低聲的泣。
因為要住院,做完手,給爺爺辦了手續住進病房,表姑就回村子收拾一些必需品。
爺爺醒來的時候,只有我陪著。
爺爺還很虛弱,了我的頭說,“山子,你還太小了,本來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但是你父親不在了,宋家就只有你了,這都是我們宋家逃不開的命運。”
我從爺爺的口中得知,宋家的祖上,就是傳說中那個救村子于危難間的老僧人的徒弟。
老僧人路過村子那會兒,祖上年紀還不大,也不是他徒弟。老僧人從村子離開好多年后,我的祖上在寧波府遇見了他,認出來就是當年的老僧人。彼時他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事,雙眼已經瞎了,人也老了不,只能靠乞討為生。
祖上念他曾經救過全村的命,就把老僧人帶回了家,侍奉他,讓他能夠安度晚年。老僧人無以為報,就收了祖上當徒弟,將他一的本領傳授出來,唯一的要求,就是替他守墓。
只是他那時候已經瞎了,很多東西都是靠著他口述,然后記錄下來的,難免有些出。經過了這幾百年歲月的沖刷,很多東西都已經在歷史的長河中消散了。
如今只余下半本玉境經,以及一手點香驅邪的本事。
老僧人死后,宋家人兌現著他們許下的承諾,世世代代都給老僧人守著墓。
爺爺告訴我,我父親當年離開村子,就是為了不讓我被困在那山里給老僧人守墓,只是如今下落不明。當然,這是后話,我也是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的。
爺爺在醫院觀察了一個星期,醫生就我們出院在家養著了。
回到村子才發現全村的氣氛有點奇怪,籠罩著一詭異的氣息。
安頓好爺爺之后,表姑出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我們不在的這幾天村子里發生了幾件怪事。
第一件,云溪潭里的水竟然一夜之間蒸發了,泥沼中出了麻麻的白骨,略的估計應該有上百。云溪潭那邊如今森然的猶如地獄一般。
第二件,村子里又死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死的很是蹊蹺。
一個是村里的老獵戶,祖祖輩輩都是打獵為生的。前幾天上山打獵的時候,掉進了自己設的抓野豬的陷阱里。被人發現的時候,尖刺的木樁已經刺了他的腔,上的幾乎都流干了。
還有一個是村里殺豬的屠戶,前天晚上喝多了,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從床上滾下來,腦袋撞在了自己的殺豬刀上,當場就開了瓢。
怪不得說死的蹊蹺,這摔在自己的殺豬刀上摔死,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爺爺聽了后,急急忙忙的表姑去打聽這些人的生辰八字,包括之前死的幾個孩子。
村里的人死了之后都是要報到宗祠里選日子下葬的,所以八字不難問。爺爺看完八字之后,直言“壞了壞了”。
除了柱子,其他人都是五行五命,大春是木命,被藤蔓吊死在房梁上,大海哥是水命淹死在了云溪潭里。老獵戶是土命掉進了自己的陷阱里,至于殺豬的屠戶則是金命,死在了自己殺豬刀下。
爺爺說這恐怕是要做五行死魂聚生魂。這是一種已經失傳多年的民間法,非常的險。
而我,雖然是至至寒之相,卻是村里唯一的火行火命。互相克制,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應驗瘋老頭說的活不過周歲,無病無災的長這麼大。
第三件,也不算是怪事,大春的尸遲遲沒有下葬,據說是大春媽以死相不讓出殯的。
爺爺聽完之后嘆了一口氣,把我招到旁,“山子,爺爺對不起你,如今我腳不便,只能難為你了,你能替爺爺辦件事嗎?”
我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爺爺,你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大春他們都是枉死,又是在云溪潭那種氣重的地方,死后照例來說是會變怨鬼徘徊在死的地方。如今,他們的魂魄極有可能是被人拿來聚魂了,爺爺也搞不清楚這背后的事。
自從老僧人將村子改八卦陣之后已經平靜了幾百年了,沒有理由最近又怪事頻發。
爺爺我去大春家看一下大春的尸,如果爺爺沒猜錯的話,大春恐怕是要尸變了。
走之前,爺爺我帶上他那支紅白雕花的蠟燭。
大春家白幡浮,大門口著挽聯,門口的空地上有紙錢燒過后的灰燼隨風涌著,一片悲戚。大門敞開著,我剛走進去,迎面就挨了重重的一掌,瞬間右臉頰就火辣辣的疼起來,腦子里嗡嗡的。
“你還有臉來,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害了我們大春,當年就應該把你沉井,也不至于讓你現在禍害整個村子。”
我捂著臉,看著面前的大春媽,覺著這一刻眼前的人無比的陌生,我紅了眼眶,“嬸兒,我想看看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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