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傷口不大，但疼的。

 這手串兒打磨工藝不好，骨刺都沒有打磨平。

 不過，我也沒扔，取下來，把手串兒隨便放在了自己口袋里。

 離開郭莊村。

 回去的時候，本來想跟我爸說，我抓了條大蛇，可誰知道，我家店里七八糟的，店被砸了，所有人都離我家店遠遠地，好像很害怕什麼似的。

 我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幾個人在店里吃飯鬧事，把后廚的蛇全給放了。

 蛇跑的到都是，場面令人頭皮發麻，吃飯的人全都被嚇跑了。

 我爸和店里伙計就抓回來了幾條，這一波的損失很大。

 關鍵，店里沒人來吃飯了。

 我問我媽，是咋回事？

 我媽跟我說。

 “那個人本來跟同伴吃飯，吃的好好的，說去后邊上廁所，誰知道，轉頭就去了后廚，把蛇全給放了。”

 “后來我找他理論，那人口吐白沫，就倒在了地上，人剛才已經送醫院了，你爸跟著過去了，希人沒事，要不然，咱這店恐怕沒法開了！”

 沒什麼生意，只好提前關店回家。

 幸虧醫院那邊，我爸打來電話，說那個口吐白沫的人沒事，沒檢查出啥問題，就賠了人家一些錢，我爸就回來了。

 忙了一天，很困。

 我躺下來睡覺。

 可沒過多大一會兒，我好像聽見屋里地上有靜。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

 屋里地板磚上爬滿了蛇，有些蛇頭模糊，有些索就沒頭。它們沖床邊爬了過來，我頓頭皮發麻，這些蛇，看起來很像店里被父親弄死做蛇鍋的那些。

 因為菜花蛇居多，我爸宰殺蛇的時候，要麼是一刀剁頭，要麼一錘子下去，把蛇頭砸得稀爛。

 “林易……”

 窗戶外頭有嘶嘶的聲音傳來，像是在喊我名字，也像是蛇在吐著信子。

 雖然害怕，但我余還是掃了過去。

 外邊一片漆黑，風聲嘶嘶……

 一條黑蛇，掛在不遠的楊樹上，隨風晃悠著。

 不會是白天那條大黑蛇吧？

 我想要起。

 但進屋的小蛇已經爬上床，纏住了我的脖子手腕，我喊不出來，也不了。

 屋外的聲音，嘶嘶作響。

 “償命……你來償命……”

 就在這時。

 一道青的影子，嗖地一聲掠過。

 夜平靜了下來。

 窗戶咣當一聲，被關上了。

 我沒看清楚那青的影子是什麼，但覺，好像是一道人的影。

 清早起床后。

 我聞到家里有一怪味，有點兒刺鼻。

 爸媽估計是去店里了。

 我推開爸媽的房間門，見屋里地上撒了一層雄黃。

 爸媽他們在防蛇。

 我覺這很奇怪，準備問問，他們是不是也到什麼怪事了。

 去店里的路上，到老巷子口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是一條微信消息。

 “娃子，記住，沾之后，蛇骨就是你的了。”

 “一定要戴著，能保命。”

 沾？

 我想到之前戴蛇骨手串時候，被骨刺傷到，剛好就沾到了蛇骨手串上。

 后邊還有一條消息。

 “天梁癸丑，孩子，你癸丑生，你父母雖非你親，但養你到現在，有功勞，我不能見死不救。”

 “若想救他們，今日天黑前，到郭莊村找我，就說，你找林九千。”

 后邊這條消息，讓我心中一陣不舒服。

 我爸媽能出啥子事？

 什麼不能見死不救？

 他這麼說我爸媽，說實話，我對這老頭有那麼一些反，我覺他像是在咒我爸媽一樣。

 我嘗試著發消息，打視頻通話，對方都沒有接。

 也不知道，那老頭什麼時候加了我的微信。

 隨后。

 我跟我媽打了個電話，問他們那邊有沒有出啥事。

 我媽說，啥事都沒有。我再問，家里撒雄黃干啥子，我媽猶豫了一下，就說防蟲，然后，我跟我媽說，不太舒服，上午不去店里。

 我媽也沒多想，就說讓我自己去抓些藥。

 其實我也沒不舒服，我就是想去郭莊村問問，那老頭的話，讓我心里直犯嘀咕。

 沒多大一會兒，我就到了郭莊村。

 但老頭住哪兒，我卻并不知道，去郭莊村的小路上，我倒是見個老太太，估計是郭莊村的人，我就問，知不知道林九千家住哪兒？

 老太太一聽提到林九千，笑著說。

 “娃子，找老林買東西的吧？老林的生意可真好！我剛好去那邊菜地拔蔥，我帶你去。”

 我說，好，就又問。

 “林九千是做什麼生意的？”

 老太太掃了我一眼。

 “你來買東西，不知道他賣啥子？他當然是賣靈骨的，他那靈骨，可靈驗了。”

 “啥靈骨？”

 老太太解釋說。

 “哎呀，那靈骨就是靈寵嘛，人不都喜歡養寵嗎？這個其實跟養寵差不多，養在自己邊，看不見，不著，但可以防，可以旺財走運什麼，的，老婆子我也不太懂哩。”

 “不過，我聽說啊，有人從老林那兒買了靈骨，養它幾年，還能當媳婦嘞，就是……搞不好會折壽！”

 靈骨當媳婦？

 我覺這事荒謬的，興許是村里人訛傳。

 大清早，天沉。

 前邊沒路，要從田里穿過的，我只好鎖了電瓶車，跟著老太太走。可走著走著，我發現，我已經逐漸遠離了村子，這邊哪有什麼菜地，分明就是一片荒地。

 前邊土丘跟荒墳似的。

 我問:“老嬸兒，林九千不住這兒吧？”

 “在這兒，前邊呢。”

 附近荒涼，不見人煙，冷風直往脖子里灌。

 我停下腳步。

 老太太回頭問:“咋了？”

 我就說:“我還有別的事，不去了。”可卻拽著我胳膊，不松手。的手，瘦的跟爪一樣，卻格外有勁兒，抓著我的胳膊，冰冷骨，跟把鐵鉗似的。

 這老太太顯然有問題，不過，我也沒慌，倒是想了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