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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域檔案》第9章 琴師

這琴長六十公分,寬十四公分,確實是由琉璃製,只是滲了青銅。典型的蠟製造工藝製作而,如果不是因爲青銅的鏽斑遮掩,也算是流雲漓彩、奐了。琴上雕鑄著一隻凰,神態自若,栩栩如生,一副于飛之相。

舒逸放下放大鏡,輕輕地說道:“這倒也算是琉璃琴,不過應該是兩晉時的仿品。單從琉璃的工藝還不好下這個結論,不過我們可以看看這把琴的青銅鑄造工藝。它的圖案紋飾亦繁亦簡,而春秋以前是青銅的鼎盛時期,那時候的那時候的花紋繁縟富麗,春秋以後至秦漢時期,隨著鐵的推廣,青銅便逐漸減,因而裝飾也趨於簡單,胎漸漸輕薄。”

“到了晉代,青銅慢慢從適用轉向了觀賞,此時的青銅的圖案紋飾又再次講究起來,不再象秦漢時期的簡單,但卻仍然無法比擬春秋之前,夏商周時的繁縟,所以晉代青銅的圖案紋飾更象是由繁向簡的過渡時期的產。也是因此,我才斷定這把琴應該是兩晉時期的。”舒逸說道。

問道:“琴是古琴,那弦呢?”舒逸苦笑道:“弦倒象是古絃,冰弦。這就是爲什麼彈琴的地方距離我們不算遠,而且山林寂靜,我們聽到的琴聲卻若若現的原因。”葉清寒的心裡震很大,向舒逸的眼神很複雜,舒逸彷彿有著一雙能夠穿人與事的眼睛。西門無說道:“什麼是冰弦?”

這次是釋代爲回答:“古代的琴絃多是用蠶冰弦則是其中最好的琴絃,在蠶的琴絃上添加了一種輔助的膠質,讓琴絃變得明,仿若冰。不過據說製作冰弦的工藝早已經失傳了,所以先生才說這弦也是古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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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淡淡地說道:“看來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出手還真寬綽,就這把琴,價值可是不菲,輕易地卻送給了我們。”椰海不明白舒逸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了小盛一眼,示意他把門關上。門關上的那一刻,舒逸覺到了椰海的侷促與不安。舒逸輕輕地問道:“椰海姑娘,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纔對,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故意接近我們?”椰海說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舒逸微微一笑:“是嗎?椰海姑娘,其實你不是學生,而是警察,對吧?”雖然大家都聽舒逸說過,椰海是經常槍的,但舒逸那麼肯定地說是警察,衆人還是有些不解。椰海更是一驚,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舒逸說道:“你想想,你一個孩和幾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在一起,你父親卻本不擔心你的安危,可以說是他的心純樸,不會把人往壞裡想,但又何嘗不是他對你太放心,相信你不會出事呢?他的信心來自哪裡?只有一個解釋,你的職業。還有,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只二十歲,只是你的一張娃娃臉確實能夠幫你瞞住你的真實年齡。”

舒逸覺到了椰海生出的敵意,他笑道:“不要激,其實我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把太多的時間和力放在我們上,那你就選壞目標了,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人。”椰海聽了這話才微微放鬆一些:“看來你們並不是遊客。”舒逸說道:“我們是什麼人對你來說並不重要,我們有我們的事,所以,從現在起,你被我解僱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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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海笑了,配上兩個小酒窩的笑容說不出的迷人,輕聲地說道:“這可不行,錢我已經收了,自然會做完自己的工作,所以今天一整天,我還是會跟在你們的邊,給你們當好向導。”

舒逸淡淡地說道:“看來椰海姑娘不把我們的份弄個明白,總是不甘心的。”椰海笑而不答,舒逸給葉清寒遞了個眼,葉清寒從上掏出證件,遞給椰海,椰海打開來看了一眼,嚇了一跳,華夏國國家安全部五局九,雖然並不知道九是個什麼部門,國家安全局可是知道的。把證件還給了葉清寒,舒逸問道:“我們的你還想都看看嗎?”

椰海苦笑著搖了搖頭,舒逸說道:“這下對我們放心了吧?”椰海說道:“我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纔乖乖離開就好了。”舒逸笑道:“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你滅口,不過這件事你還真不能聲張,你是警察,想必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還是拿得清楚的。”

椰海點了點頭,舒逸說道:“這嚮導你還要當嗎?”椰海了下:“當,爲什麼不當?”

舒逸說道:“不過我還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椰海說道:“舒先生請吩咐。”舒逸說道:“我想知道,當地有沒有稍有名氣的琴師。”

“什麼琴師?”椰海不解地問道。舒逸說道:“我想他應該是上了一定有年齡,通制琴,特別是製作琴絃很有一套。當然,範圍還可以小一點,他不是本地人,不過他在西明呆的時間卻並不短,至是十年以上。”

椰海說道:“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去幫你們查查。”舒逸說道:“那就麻煩椰海姑娘了,記得保。”椰海笑了笑:“放心吧,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我一定能夠幫你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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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海才走,釋便上前問道:“先生,你怎麼知道有這樣一位琴師?”舒逸說道:“我只是懷疑,還不能夠確定。你看看這琴絃,雖然看似冰弦,卻不夠古樸。”釋拿起琴看了看。西門無說道:“這弦有什麼講究?”舒逸說道:“古人做蠶冰弦,其膠質中多含蛋白,膩,明度卻略差一些。”

舒逸輕輕撥了一下琴絃,繼續說道:“而這弦,雖然也是蠶所做,做工也頗似冰弦,但手卻有些糙,說明其膠質並不是蛋白份居多,至於是什麼膠質還說不清楚,不過它的澤度與明度相對古冰弦來說卻高得多,更象是現代工藝。當然,我之所以不敢確定,是因爲凡事皆有可能,誰能夠保證古代真的沒有這樣的工藝?”

小盛問道:“就算是現代工藝,你爲什麼肯定這制弦之人也是個琴師,而且就在西明呢?”舒逸說道:“你以爲爲古琴上弦是那麼容易的事啊?特別是這樣的蠶,極易斷,只有深知這弦的質地的人才能夠把這弦裝上去,裝上去後就是調絃試音,這樣才能保證音準。琴在西明出現,那麼制弦之人也必不會離得太遠。”

葉清寒笑道:“沒想到一把琴還有這麼多的講究。”舒逸說道:“世事皆學問,人是文章,古人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釋說道:“彈琴之人會不會就是制弦之人?”

舒逸搖了搖頭:“這就不一定了,我倒覺得制弦,上弦和調音的是同一個人,而彈琴的卻是另一個人。”釋問道:“爲什麼?”舒逸說道:“我們聽到的琴聲雖然算得上是正宗的梵天和雅之音,但卻了一份滄桑與寧靜,這說明彈奏之人年紀不大,估計不會超過三十歲,這樣的年齡絕不可能製作出如此神似的冰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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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站起來:“我想再到剛纔的那片樹林去看看,西門,你陪我一起去吧。”葉清寒問道:“那我們呢?”舒逸說道:“你和小盛留下,看好琴,等椰海的消息,小和尚,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舒逸領著西門無和釋琴再次對小樹林進行了勘察,沒有任何的收穫,西門有些喪氣,舒逸卻很輕鬆,一付滿不在乎的樣子,神之間彷彿還有些開心。西門無不解地問道:“舒,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你倒象是很開心?”舒逸笑了:“誰說沒線索,至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手很小心謹慎,心思也非常縝,有這樣的對手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舒逸的言辭中充滿了興,眼睛中閃出一如狼看到獵時的凌厲。

返回到旅店時,椰海已經回來了,告訴舒逸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琴師,這個結果早就在舒逸的預料之中。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希他還能夠活著。”椰海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衆人也地盯著舒逸。

舒逸說道:“我想琴師或許已經遭到不測了,當然,除非他是他們部的人。椰海姑娘,你留心一下警察局那邊,看看近期有沒有什麼命案發生。”

葉清寒說道:“舒,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送琴給我們的人是敵非友呢?”舒逸淡淡地說道:“還是因爲那琴聲,以這弦的質地,應該有金石鏗鏘之氣勢,但我們聽到的卻略顯沉悶,那是在抑,小和尚,你也是韻律的高手,你回憶一下,說說他在抑什麼?”

輕輕地說道:“抑蕭殺之氣。”舒逸點了點頭:“對,他要制住的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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