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了眼睛,再次看去,就看見一顆小小的腦袋嗖地從土里鉆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顆蛇頭,心中驚詫不已,這是什麼況?
在我驚訝的目中,一條通碧綠如翠的玉蛇從泥地下面慢慢爬出來,玉蛇的蛇尾高高翹著,尾上掛著那對黃澄澄的金耳環,格外顯眼。
我頓時呆住了,這條玉蛇我太悉了,之前我救過它的命,后來它也救過我的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見它。
我看見蛇尾上掛著的金耳環,突然有些沮喪,看來并不是墓主人收下了這對金耳環,而是玉蛇把金耳環拖進土里去了,說明墓主人并沒有答應我的提親。
天已經完全放亮了,婚計劃徹底泡湯,這一劫看來我是躲不過去了。
沒想到庫瘸子卻拍了我一掌,面驚喜之:“還傻愣著做什麼,趕給柳仙家磕頭呀,你小子也是命好,居然有仙家肯出手幫你,這下你有救了!”
民間有五仙“狐黃白柳灰”,狐指的是狐貍,黃就是黃鼠狼,白是刺猬,灰是老鼠,其中的“柳”指的便是蛇。
蛇是通靈的,在我們這里又“地龍”,傳說修煉的蛇,頭上能夠長角,然后渡劫飛升。
庫瘸子這里所說的“柳仙家”,指的便是這條玉蛇。
我原本只是出于善心救了這條小蛇,沒想到卻給自己買了一道保命符,關鍵時刻,居然是這條小蛇答應保我的命,看來善惡因果,冥冥中早有注定。
庫瘸子告訴我,并不是所有的蛇都能為“柳仙”,柳即是青,所以柳仙指的其實是青蛇。靈越高的蛇仙,表皮的青越是明顯。這條小蛇的已呈剔青,碧綠如玉,靈自然是極高。如果能夠得到它的庇護,相信能夠功躲過這場劫難。
庫瘸子沖那玉蛇啪地一抱拳:“敢問這位柳仙,你真的愿意幫助楊家小子嗎?”
玉蛇搖頭晃腦,繞著墳包游了一圈,然后徑直朝我游了過來。
我滿心歡喜,趕攤開手掌,玉蛇聰明地爬到我的掌心里,猩紅的蛇信滋滋吞吐著,輕輕了著我的掌心,的,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庫瘸子說:“走吧,趕回家,跟柳仙拜堂親!”
玉蛇纏繞在我的手腕上,蛇涼颼颼的,很舒服,就像戴了個翡翠鐲子在手上。
我跟著庫瘸子,深一腳淺一腳走出鬼哭。
回到家里,但見爸媽神憔悴,明顯一夜未睡,老爺子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著旱煙。
看見我們回來,老爺子趕站起來,問庫瘸子道:“大仙,了嗎?”
庫瘸子點點頭,跟老爺子代道:“你去買點紅燭囍字回來!”
老爺子沒有多問,叼著旱煙,快步走出院子。
爸媽把庫瘸子迎進堂屋,給庫瘸子煮了一碗荷包蛋,里面加了兩個蛋。
在我們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用荷包蛋招待客人是一種很高規格的待遇,更何況還是兩個蛋,就算是家里的老爺子,也只有每年過壽的那天,才會吃兩個蛋。
庫瘸子也沒客氣,三下五除二把荷包蛋吞進肚子里,滿意地了。
老爸遞給庫瘸子一支煙,然后給他點上火,向他詢問昨晚的況。
庫瘸子悠悠吐著煙圈,把昨晚的一番奇遇給爸媽講述了一遍,爸媽驚訝地張大,半天回不過神。
老爸了,聲問庫瘸子:“跟蛇親?!”
庫瘸子擺擺手:“對,但不是普通的蛇,而是柳仙!不用張,這是楊程的福氣!”
老媽惴惴不安地說:“我能……看看……嗎?”
我卷起袖口,攤開掌心,玉蛇緩緩從袖口里爬出來,盤繞在桌子上,對著爸媽滋滋吐著蛇信,像是在給他們打招呼。
“媽呀!”老媽嚇得后退一步,臉蒼白:“大仙,你們先聊,我……我去做飯……”
老媽心有余悸地看了玉蛇一眼,匆匆忙忙離開了堂屋。
下午的時候,老爺子回來了,帶回了紅燭和囍字。
窗戶上,臥室門上,全都張著囍字,搞得喜氣洋洋,然后圍坐在一起喝喜酒。
今夜子時,我就要跟這條玉蛇親,想想這事兒還真有些荒誕。
每個人都曾幻想過自己的婚禮,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新娘子竟然是一條蛇!
到了子時,外面已是夜深人靜。
庫瘸子負責主持婚禮,玉蛇被放在一個紅布包裹的托盤里面,由老爺子端著托盤,蛇上面還蓋著一塊紅布,像是新娘子的紅蓋頭。
“一拜天地!”庫瘸子尖著嗓子喊道。
我跪下來,對著大門外面拜了拜。
“二拜高堂!”庫瘸子又喊了一嗓子。
我轉過對著爸媽,爸媽穿得也很喜慶,口還別著小紅花,兩人臉上的笑容很僵,估計兩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兒子的婚禮居然會如此奇葩,如此驚悚。
“夫妻對拜!”
我跪下來,對著玉蛇拜了拜。
玉蛇也扭了一下,像是在回應我。
“送房!”庫瘸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還要房?!
我的小臉唰地就紅了,和一條蛇怎樣房?這事兒難度太高,我不會呀!
庫瘸子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我點點頭,向庫瘸子抱拳行禮:“謝謝大仙!”
庫瘸子跟我爸媽道別,老爺子想留他再喝點酒,庫瘸子說:“不喝了,事還沒做完呢,我得去一趟祠堂,把那對要命的金耳環埋在祠堂里,用祠堂的香火來鎮住它的邪!”
我端著托盤回到臥室,臥室里點著紅燭,墻上一個大紅囍字,氛圍還溫馨的。
掀開紅布,我把玉蛇放了出來,看著玉蛇,我的心里慨萬千,沒想到我竟娶了個蛇妻新娘,它真的能保住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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