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跑了,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庫瘸子的后腦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他都沒有回頭,居然知道我在逃跑。
我臉頰一紅,狡辯道:“我沒有跑啊,我……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撒尿而已……”
庫瘸子冷冷說道:“別撒尿,當心大水沖了龍王廟!”
走了沒有幾步,庫瘸子再次在一座墳包前面停下來。
庫瘸子湊到墓碑面前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個應該不錯!”
庫瘸子沖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二話沒說,直接就跪下了。
庫瘸子略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你小子覺悟高的嘛!”
庫瘸子拿出紅燭香線,就像剛才一樣,在墳前點燃紅燭,然后上三炷香。
香火亮起來,我這才看見墓碑上面的字,心中暗暗吸了口涼氣,這座墓碑的主人竟然是清朝乾隆年間的一個,由于墳墓的年代久遠,四周早已長滿雜草,郁郁蔥蔥起碼有一人高,幾乎將整座墳墓包裹在其中。風一吹,雜草舞,顯得異常凄涼。
庫瘸子出寫著我生辰八字的黃紙,在墓碑前面點燃,然后拿出那對黃澄澄的金耳環,一臉嚴肅地對著墓碑說道:“有道,有路,今日我帶小子楊程,特意向翠花姑娘提親,翠花姑娘若是答應這門親事,便收下這對耳環作為聘禮!只要小子楊程能夠平安度過此劫,他日必定修墳造墓,回報翠花姑娘恩!”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清朝人的名字好土氣,好翠花呢,家該不會是賣酸菜的吧?
想到這里,我角不自地出一抹笑意。
“嚴肅一點!”
庫瘸子在我的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然后讓我對著墓碑磕頭。
庫瘸子這一掌還是重的,疼得我齜牙咧,趕對著墓碑三叩九拜。
我一邊磕頭一邊用眼角的余觀察香線,這一次,那三香線并沒有熄滅,而是靜靜地燃燒下去,我忍不住心頭一喜,心想這次是了,這個翠花姑娘算是答應這門親事了。
還不等我高興過三秒,墳頭突然卷起一陣風,將面前的紅燭香線統統刮到在地上。倒在地上的紅燭還引燃了墳前的雜草,風一吹,那火星子頓時明亮起來,燒得雜草噼啪作響,把我額前的頭發都燒掉了一縷。
我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大仙……快滅火……快滅火……”
庫瘸子面沉,厲聲說道:“墳前火,前世怨,這個人生前的怨氣很重,而且很可能過的創傷,對男人非常痛恨!”
我聽得冷汗直冒,心中暗罵庫瘸子,這老小子不僅瘸,眼睛還瞎呢,居然找上一個怨提親,這不是惹火燒嗎?
我和庫瘸子手忙腳,好不容易才把墳頭的火苗撲滅,兩人累得一臭汗,滿臉都是煙灰污垢,黑咕隆咚的,就像印度阿三一樣稽。
我苦著臉說:“大仙,好像沒人愿意當我老婆呀!”
庫瘸子嘆了口氣:“哎,誰你長得那麼丑呢!”
“……”我看著庫瘸子,頓時無言以對。
庫瘸子帶著我,繼續找了好幾座墳包,但是無一例外,都沒有人愿意答應這門親事。
庫瘸子眉頭鎖:“不是們不愿意答應你,而是那個殷紅太過兇猛,所以們都不敢答應你!”
我咬著:“大仙,能求你一件事嗎?”
庫瘸子背負著雙手:“啥事兒?”
“要是我死了,你幫我好好保護家里人,別讓殷紅傷害我的家人好嗎?”我一臉誠摯地懇求道。
“哎呀!”庫瘸子打了個趑趄,險些摔倒。
我了腦袋:“大仙,不用這麼驚訝吧?”
庫瘸子回頭瞪我一眼:“我驚訝個屁,快過來幫個忙,老子的腳被卡住了!”
我低頭一看,原來庫瘸子的一只腳踩碎了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腳踝正好卡在骷髏頭里面,看上去腳上就像套著一顆破皮球。
我趕蹲下,幫庫瘸子摘掉那顆骷髏頭,遠遠扔了出去。
庫瘸子說:“小子,我都還在努力呢,你就放棄了麼?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我們還有時間,只要天亮之前能幫你找到媳婦,你就能度過這一劫!”
我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那彎紅的月牙沒在云層后面,淡淡的流淌出來,把山林映照得愈發詭。
這一夜仿佛很短暫,眼看遠方的天際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我垂頭喪氣的跟在庫瘸子后面,心想也許這就是天意。
庫瘸子也有些神憔悴,突然,他在一座墳包前面停了下來。
說是墳包,其實就是一塊小小的土包,連墓碑都沒有,只有一塊破木牌子在土包上面,一看就知道墓主人是個貧困人家。
庫瘸子仰頭看了看天,面容冷肅地說:“小子,這是最后一家了,如果再不答應,那就是你的命了,怨不得別人!”
我點點頭,心里很平靜,像是早已經接了命運。
點燭,香,燒紙,磕頭,同一套作我們已經重復了幾十次,我木然地磕著頭,忽聽庫瘸子低低驚呼道:“了!”
了?!
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一晚上都在失敗,這次竟然了?!
我連忙抬頭一看,就看見那對黃澄澄的金耳環像是被某種神力量牽引著,一下子吸泥土里面。
庫瘸子那張樹皮一樣的臉龐,終于出一笑容:“收下了你的聘禮,說明答應做你的新娘,還不快謝謝人家姑娘!”
那塊破木牌子上面,字跡早就模糊不清,本沒法獲悉墓主人的名字。
我有些懷疑地問庫瘸子:“大仙,你確定墓主人是人嗎?萬一是個男的……”
庫瘸子濃眉一挑,指著木牌子說:“這上面不是有個‘’字嗎?有人答應你已經不錯了,還不快磕頭道謝!”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鬼哭里傳來清脆的鳥啼聲。
我哪里還敢怠慢,立馬對著那破木牌子磕頭道謝,里嘀咕著電視里學來的臺詞:“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楊程沒齒難忘……”
正磕著頭呢,面前的泥土突然翻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墳包里面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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