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昨天晚上幾乎整夜沒睡,何笑然有些撐不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靠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周月和溫雨也唱累了,分別盹了會,才想到哈氣連天的來推,一起回寢室。
“小刁呢?”何笑然站起來,四下看了看。
“去洗手間了吧,”周月歪頭想了想,又看了看手表,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天呀,上廁所怎麽去了這麽久?”
“去了很久嗎?”何笑然和溫雨幾乎同聲問。
“出去的時候我記得我看了眼時間,不到十點半,可是現在都快一點了,”周月又看了看手表,確定自己沒睡眼朦朧看錯了表針,就不管不顧的來開門衝了出去。
門外幾步之外站著牛仔打扮的服務生,看見他們魚貫而出,就上前來問是否結賬。
“我們還有一個人,十點多出來上廁所,一直沒回來,”周月有些語無倫次,揪著服務生就直奔洗手間,到了門口,自己去看了士一側,又趕著服務生看了男士的一邊,最後一無所獲。
“能去哪裏呢?”三個人立刻都急了,往寢室打電話,電話鈴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問門口的服務生,都說沒有注意到小刁是否出去了,家又不在本市,除了學校,還會去什麽地方呢?
第三章最怕離別(四)
“看看這裏的監控錄像吧,最起碼知道小刁有沒有離開這裏。”何笑然抬頭四下看看,雖然沒有看到走廊的天花板上有安裝在明的攝像頭,可是還是覺得這種地方,必然有監控設施。
“對不起士,我們這裏沒有監控錄像。”結果服務生聽見了,一口就拒絕了。
“怎麽可能沒有,現在小區學校裏都有監控錄像,你們這種公眾場所怎麽可能沒有?”周月一聽就火了,尖著嗓子說,“我們的人是在你這裏不見的,一旦出了什麽意外,你能負起責任嗎?”
“這位小姐,您別這麽激。”服務生上了半宿的班,也是一肚皮沒好氣,對何笑然幾個人說,“別說我們這裏沒有監控錄像,即便是有,也不是什麽人找任何理由都能看到的。”
“你什麽態度,你們經理來!”周月越發的火了,聲音又提了幾分。
“經理不在,你們要是不唱了,就請結賬。”服務生口氣更衝,裏嘀咕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有人不見了,像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
“結賬?靠,我們走了,你們不是更不認賬了?”周月沒聽清服務生後麵的話,已經衝口罵了一句,說完想想剛才服務生好像嘀咕了句什麽,越想越不是滋味,指著服務生說,“你剛才說什麽呢,你給我再大聲說一遍……”
“別吵了,”溫雨和何笑然看勢不對,趕來拉,一邊勸說,“先找小刁要。”
“怎麽找?上哪裏找?”周月仍舊憤憤,半天才住火氣,聲音裏卻帶了哭腔說,“這麽晚了,一個人到底能去哪裏呢?”
蕭尚麒的電話大剌剌的叮咚作響時,他人正在牌桌上,今天整個晚上運氣好得不得了,陸均衡連給他點了幾回炮,鬱悶的直大哥來救他。
“願賭服輸,又不是娘們,大喊大的,也不嫌自己丟人?”慕天難得悠閑,和趙明軒喝茶下圍棋,兩個人對峙有一會了,陸均衡大的時候,他正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水,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倒是正盯著棋盤的趙明軒樂了,空挖苦了一句。
“你們就欺負我吧。”陸均衡做出恨恨的表,隨手扔出一張白板,咬牙說,“給你,我就不信剛抓幾張牌你就能胡!”
沒想到蕭尚麒還真是又抓了一手好牌,就等這張白板了,看見陸均衡打出,就趕說,“放好別,胡了!”
鄒波再撐不住,在陸均衡跳腳的時候,哈哈的笑了起來。
蕭尚麒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來電顯示上何笑然的名字跳來跳去,他看了一眼,沒忙著接,反而微微蹙了下眉。
“這都幾點了,”陸均衡抬頭看了看大廳角落裏的座鍾,“人吧,查崗?”
“哪裏都有你,看你的牌吧。”鄒波說話間,洗好的牌已經重新擺上。
查崗這兩個字,讓蕭尚麒眉間蹙得更,他以為何笑然和別的人會不一樣,畢竟,在他那樣對之後,還能那麽坦然的和他相對。可是他忘了,再怎麽不一樣,也是人,自己,終究給了不應該的暗示了吧?
“這麽晚還沒睡?”片刻之間,他想了很多,心裏到底覺得麻煩,隻是還是在最後一刻,接聽了電話,不過語氣是漫不經心的輕佻,“想我了?”
其實何笑然平時除非學校有事,否則是不會給蕭尚麒打電話的,不過蕭尚麒倒是時常給打電話,常常是半夜無聊,或者大清早鍛煉之前,其名曰,翻個再睡,可是,無論何時他們的電話裏,何笑然都沒有聽到蕭尚麒用這麽輕慢的語氣和說過話。
幾乎是一瞬間,努力想忘記的那些畫麵就一下子回湧到腦海中,明白蕭尚麒的疏離,可是並不是有意想要糾纏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在這種焦急和無助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向他求助,或許,真的是,他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不僅讓每時每刻總不自覺的想到他,也讓萌生了一種依賴。
何笑然被這種念頭下了一跳,本能的就把電話掛斷了,一旁也急得夠嗆的溫雨看見失魂落魄的拿著電話發呆,就猜到了剛剛打電話給誰,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在心裏默念真是孽緣。
孽緣,何笑然也不自覺的想到了這兩個字,然後一激靈,視線和溫雨對上,肖博年!們幾乎同時想到,肖博年簽了上海的一家規模很大的外資公司,但是他是本地人,這幾天應該還沒有去報道,小刁沒有地方可以去,會不會在離別之前,又忍不住去找了肖博年?
第三章最怕離別(五)
“肖博年住在什麽地方?”何笑然問周月。
“我怎麽知道。”周月也反應過來,三個人匆匆的跑到練歌房的前臺結賬,開了發票當作憑據之後,又奔到夜沉沉的街上。
“找個人問問。”溫雨想想說,“周月,你不是認識計算機係的那個許默嗎?他也是本地人,應該知道肖博年住哪裏吧?”
“這麽晚,也不知道他睡沒睡,”周月歎氣,掏出手機吧吧的一頓按鍵翻找,然後撥電話,幾十秒之後,在旁邊湊過來聽的何笑然和溫雨齊齊鬆了口氣,電話被接聽了。
“他說他隻知道肖博年家大概在哪個區,但沒去過,說不準位置。”一邊接電話,周月一邊捂住話筒重複聽來的信息。
“那能不能再幫忙打聽一下?”溫雨問。
周月比了個噓的口型,拜托許默幫忙打聽。深更半夜的,許默正在編程序,本來不想答應,可經不住周月央求,隻能答應問問。幸好他們係的男生都是出了名的夜貓子,還真有幾個正打遊戲或是編程的人電話沒關機的,打聽了一圈,總算問出了肖博年家的地址。
接到許默的電話,已經是二十多分鍾之後了,許默是很奇怪周月為什麽這麽急的打聽肖博年的住址,不過也沒忘提醒們,夜深了,別在外麵逛。
幸好後半夜,出租車已經比較容易攔到了,何笑然報上肖博年家的地址,就覺得再沒有說話的力氣。司機也不多話,隻是把廣播開的聲音很大,應該是某個通臺,夜深了,不知道是為了給還在路麵上駕車的司機提神,還是為了提高午夜場的收聽率,男主持人互相調侃之餘,也會偶爾冒出點含蓄的葷段子。
何笑然覺得自己太張了,總覺得出租車司機的眼神不對,過車掛著的那盞後視鏡,賊溜溜的掃著們。\思\兔\網\
這種不安加上對小刁的擔憂,讓心跳一陣加速,本能的握拳,高中之後,已經不怎麽練習跆拳道了,主要是媽媽怕耽誤功課,也說孩子練習這個不夠斯文。不過功底還在,如果司機……估了一下司機的高重,覺得還是可以應付一陣。
這樣一想,懸的心放鬆了些,轉而去看窗外一盞盞路燈被飛快的拋到後,偏偏手機突如其來的一陣震,讓猝不及防,倒下了一跳。
電話是蕭尚麒打來的,距離撥給他,已經過了半個多鍾頭,想了會,還是接了。
“你在什麽地方?這都幾點了?”通臺主持人的聲音在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剛剛為什麽給他打電話又掛斷時候,先鑽進了蕭尚麒的耳朵,何笑然都能想象出他說話時的神,必然是蹙著眉的不悅。
“還在外麵,有點事。”何笑然隻能說。
“出什麽事了,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不出聲就掛了?”蕭尚麒是又打了小半圈麻將,才越想越覺得不對,何笑然不會無緣無故這麽晚打電話給他,他不該不問緣由的,所以招呼剛輸了棋的趙明軒替他,自己站到走廊裏,回撥了電話,“實話是說,別糊弄我。”想想,他補充。
“小刁不見了,我們去找。”看了看周月和溫雨,何笑然有心不想說,可是從來沒像今天晚上這麽慌過,心上好像懸著塊巨大的石頭,看到溫雨微微點頭,就避重就輕的說了。
“這麽晚,你們三個生上什麽地方找去?”蕭尚麒把手裏燃了一半的煙掐滅,回到屋中,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偏偏陸均衡有了翻的兆頭,連贏了兩把,一下扯住他說,“別走呀,贏了就走可不行。”
“我們坐出租車呢,沒事,”何笑然約聽見了這句,趕說。
“出租車也不一定安全。”蕭尚麒撥開陸均衡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一邊說,“地址,你們要去什麽地方?”
報上肖博年家的地址,蕭尚麒卻不讓掛斷電話,於是呆呆的聽著他發車子,聽著車攃地麵的聲音,一直到下車。
肖博年家的生活條件應該很一般,他的家住在城一個大工廠的家屬區裏,小區的月亮門,車輛無法通行,而月下,月亮門,灌木叢生,黑黢黢的一片,也讓周月和溫雨心裏發。
“你們先別進去了,就站到馬路邊,我馬上到。”一路上,蕭尚麒偶爾會和說幾句話,都是這種命令的口吻,讓們這樣或是那樣,周月開始還小聲說沒見過這麽霸道的男人,到了這時,卻覺得激萬分了。
在路邊等了大約十分鍾,蕭尚麒那臺奔馳越野車已經呼嘯而至,黑的車,在月和路燈的輝映下,閃爍著讓人心安的、金屬獨有的芒。
第三章最怕離別(六)
在漆黑漆黑的夜裏,要從那麽多長得一模一樣的老式居民樓中搜索肖博年家的那一棟,其實並不容易,何況家屬區年頭久了,道路更是坑窪不平,何笑然跟在蕭尚麒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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