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生拾起那顆黃的蠟丸，部有一只黑蟲的影子，:“呂乘風也不想在竹樓里六年之久，所以他準備了這個。”

“這是何？”

“碎心蠱。”

“蠱？呂乘風會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還真多。”

“這是一種雙生蠱蟲，同生共死，一只遭遇不測則另一只也必死。”

“這一只用蠟封住陷了沉睡中，那麼另一只在……”

墨寒生冷冷道:“在李紅梅。這一只如果死去，在李紅梅的那一只也會在同一時間死去。此蟲名為碎心蠱，早已在宿主心臟留下無數細微的裂口。一旦死，就會立刻引這些裂口，碎宿主的心臟。”

石山笑道:“如此一來，我們等于掌控了李紅梅的生死。”

“但是……”墨寒生皺著眉頭道，“要殺死蠱蟲，就必須這顆蠟丸。要做到這一點，則必須向此注修士的真氣。”

石山看著桌上的數百枚水玉，笑了笑:“如此說來，你需要進煉氣境才能對李紅梅形威懾。以你的資質，如此長的時間，只是修煉炁境本不是什麼難事。”

墨寒生一臉嚴肅地看向石山:“那麼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功法。”

石山心中升起一不好的預:“呂乘風是水行靈，與你的玄冰靈本屬同源，難道你……”

墨寒生搖搖頭:“我吞噬的記憶中沒有呂乘風的修行功法。”

石山爬上桌子，在墨寒生從室中帶回的品中不停翻找。

墨寒生阻止了它毫無意義的舉:“不用找了，呂乘風也沒有準備記錄功法的籍，大概是因為功法早已被他記在腦中的緣故。”

石山頓時像泄了氣一般癱坐在桌上，撞飛了幾枚旁的水玉:“怎麼會這樣，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轉眼一切竟泡影。”

墨寒生撿起一枚水玉，也有些無奈和沮喪。

他下意識手握住前的護符，這是娘親親手替他制的。

每次遇見難關時，他總會習慣地抓它，因為娘親說過，它會一直保佑著自己。

墨寒生的手越握越，玉石與護符中那枚晶石發出“咔咔”的撞聲。

忽然，墨寒生的掌心傳來一潤清涼的。

護符中，那枚明輕薄的三角晶石仿佛蘇醒了一般，貪婪地吸收著水玉中蘊藏的元炁。

水玉中不斷涌現出潤的氣被晶石盡數吸收，一直到這種潤的消失，墨寒生攤開手掌，掌心只剩下一堆白的末。

石山察覺到了異狀，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

墨寒生沒有回答，再次拿起一枚水玉在口，他能清晰地到那枚晶石中有一道異常急迫的意志在催促著自己。

轉瞬之間，這一枚水玉也化為了一攤末。

晶石吞噬的速度越來越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經吸收了十數枚水玉。

就在墨寒生再次手之時，口的護符中驟然出一道皎潔如月的芒。

所有玉石不控制地飛向墨寒生，將他的口和那道芒團團圍住。

晶石瘋狂的吸收著其中的炁，眨眼間墨寒生的口已被。

一枚又一枚的黑亮玉石轉化為白末，散落在墨寒生腳下。

一盞茶的功夫，晶石終于停止了吸收，余下的七八枚殘缺不全的水玉無力地墜落在地。

墨寒生手去護符，卻到中空空如也。

晶石消失了！

墨寒生心中一驚，正要蹲下在一地的白末中尋找。

就在眨眼的一瞬間，他再次看到了那枚晶石的存在。

在腦中。

他閉上眼睛，應到了一個五十的團，那便是神思。

而在神思旁，那枚三角晶石正在圍著神思緩緩繞圈，像是一名仆從在忠誠地守護著自己的主人。

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腦中響起一個雄渾威嚴的聲音:

“混沌之初，大道之始。”

“天地未分，一。”

……

……

木屋的珠簾后，李紅梅過隙盯著呂乘風的竹樓，明眸中閃過一疑:“法陣的氣息為何開始減弱，難道是中出了什麼變故？

不知過了多久，墨寒生睜開眼睛，撿起地上僅存的幾枚玉石，看著石山神有些怪異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石山看著一地的“殘骸”，臉十分難看:“壞消息我已經看到了，好消息呢？”

墨寒生淡淡道:“功法有了。”

石山驚訝道:“哪里來的功法，什麼名字？”

“額……”墨寒生嘗試著開口，卻總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但他不是有意瞞，而是每次話到邊卻說不出口，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阻撓著他說出晶石與功法的。

他嘗試了好幾次也沒有說出口，只能搖搖頭道:“我不能說。”

“每個人都會有不能說的。”石山點點頭，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墨寒生知道它誤解了“不能說”這三個字的真正意思，正試圖解釋一番。

石山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法陣還能維持多久？”

墨寒生略估算了一下:“大概……三日左右。”

“除去修至煉炁境所需要的元炁，連三日都撐不住。”石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翻了個白眼，“你還是等死吧。”

“為何武者出招用的是真氣，修士修的也是真氣，二者莫非是同一種東西？”墨寒生沒有氣餒，既然還有一機會，總要試上一試。

“并非如此。武者的真氣為后天真氣，而修士的真氣為先天真氣。”

墨寒生愣住了，沒想到真氣還有所謂的先天與后天之分。

“事實上，真氣一說最早的時候源自于道家并只存在于修仙界中，是指修士吸納天地間的元炁煉化自元后所形的氣態能量。后來，經過時代變遷，修士與凡人的接愈發切后，不修仙界的也漸漸被一些凡人獲悉。”

“凡俗武者修出的力量最開始稱之為力，一些沽名釣譽的武者企圖用華麗詞藻來為自己鍍金，真氣一詞才逐漸在江湖中流傳開來。后來為了區分二者，才有了先天與后天之說。”

“在久遠前，修士大分為煉士和煉氣士兩種流派。隨著煉流派的沒落，如今的修士走的基本都是煉氣的路子。煉氣士的‘氣’與修士第一步煉化氣中的‘氣’一樣，指的都是合煉炁與人元后所形的氣流，謂之先天真氣。”

“先天真氣與后天真氣本質上沒有一關聯，只不過二者所在的位置都位于人的下丹田，也就是氣海之中。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若要修先天真氣，必先摒棄后天真氣。”

石山說道此，有些無奈道:“也就是說，若要煉氣，必先散功。”

“如何散功？”

石山嘆息一聲，解釋道:“一顆化功丹就可以解決，這原本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是沒想到會出現當下這種局面，倉促之間又去哪里找化功丹。現在你只能依靠自將后天真氣一點一點化去。”

墨寒生二話不說，原地盤膝坐下，凝神運氣。

“來不及的。”石山搖搖頭道，“正常況下，不借助化功丹，要除去一后天真氣起碼也要三五天的時間。”

“正常況下，確實來不及。”墨寒生眼中無悲無喜，沉聲一喝，的后天真氣瘋狂流轉起來。

不出片刻，已是面紅、汗如雨下，兩側太急劇鼓脹，全青筋凸而起。

“太來了，這樣做隨時都有可能經脈裂而亡。”石山驚道，“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如果面前只剩下一條路，唯一的選擇便是最好的選擇。”墨寒生閉上眼睛，將全部注意力都傾注于散功，真氣變得前所未有的狂暴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