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名七八歲模樣的已經哭喪著臉下了圓臺，旁的父母鄰里或失或安。

顯然，并沒能被仙師選上。

墨寒生指著麻臉道人手中一只拳頭大小的明圓珠，問道:“那是何？”

石山看了一眼，隨口答道:“探靈珠，用來探測五行靈的基礎法。”

“五行靈？”

“修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辦到的事，唯有先天擁有靈的人才能有幸窺見仙緣。”見墨寒生一臉迷茫的樣子，石山耐著子解釋道，“擁有不同靈的修士也會備不同的特。五行之中，金主攻伐，殺傷力巨大，修木法者相較同境修士壽元更為悠久綿長，修土法者堅，擅長防……”

聽到這些聞所未聞的新鮮詞，墨寒生一時不有些好奇，問道:“我屬于哪種？”

石山看了他一眼，沉道:“我如今法力全失，靈識已散，看不出來。但依你天生不畏奇寒的質來看，應是較為罕見的玄冰靈，屬于水行一系異變而。”

“異變？”

“五行靈在修仙界中最為常見，在歷史變遷中，也有不由于環境、傳和某些特殊原因導致五行靈出現異變而誕生的特殊靈。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傳說中的特殊質，至今無人能解釋因。”

就在此時，圍觀人群中傳來一陣驚:

“看啊！”

“這是？”

“發生了什麼？”

圓臺上，無打采的麻臉道士瞬間來了神，瞇一道的眼皮極力撐開。

只見一個十歲不到的男孩正站在自己前，小手巍巍地放在探靈珠上，一臉張神。

在他小的手掌下，探靈珠散著弱弱的青，若是細看，就會發現珠子部還有一條宛如發一樣的青線。

麻臉道士還未開口，后的道士手指已止不住開始抖，指著男孩激道:“師兄師兄，是木行靈耶！”

麻臉道士心中欣喜，臉上卻是不聲，低聲音訓斥道:“師弟，冷靜一點，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是吧？”樹蔭下，石山卻顯得比道士更為激，“落日宗居然連這種貨也收？”

“怎麼，這人資質不行？”見它反應如此夸張，墨寒生一頭霧水。

石山搖搖頭道:“豈止是不行，簡直連狗都嫌棄。”

墨寒生看了它一眼，似笑非笑。

石山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這等資質若是沒有機遇，進修仙界不過是荒廢罷了。落日宗何至于淪落至此，莫非真是宗名太不吉利？”

墨寒生正要追問些什麼，村民們中不知為何引起一陣。

人群一陣推推搡搡、罵罵咧咧，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矮小的影從中了出來。

他東張西了好一會兒，終于將目投向了墨寒生所在的樹蔭下。

“墨大哥，你怎麼在這里，快跟我來。”矮小人影正是杜星宇，他一尋到墨寒生的位置就火急火燎跑了過來，一把拉住墨寒生的手就要再次沖進人群中。

墨寒生見他這幅急匆匆的模樣，不由問道:“發生了何事？”

“去讓仙師看看你我有沒有修仙的機緣啊。”杜星宇邊跑邊抱怨道，“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桂花村的村長讓我們上臺的。這個死老頭可真是黑，說什麼外村人上臺要收錢，一個名額收了我三十文。”

“為了一個測試名額，你就給了他三十文錢？這些錢，你得存好幾個月吧。”墨寒生有些詫異道，這小子對修仙一事還真是有些執著。

“是六十文，連你的我也一并付了。”杜星宇說完一手拉著墨寒生，一手著人群就要往里。

奈何他年歲尚輕，個小力弱，前又有一個材極為魁梧壯實的兇悍大媽攔路，累得一頭大汗也沒能進去一步。

墨寒生見狀，手快速在那彪形婦人肩上一拍。

大媽子不控制一個傾斜，向著右側橫過去，旁的村民被倒一片，辟出了一條通道。

墨寒生趁著村民慘怒罵的間隙，護著杜星宇穿過了人群。

來到臺下，杜星宇簡單與老村長說了兩句，就拉著墨寒生上臺去了。

“兩個臭未干的黃口小兒也敢覬覦仙緣，生在泥想上天，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村長躺在太師椅上悠哉悠哉，不屑地看了二人一眼，叼著一桿老煙槍吞云吐霧起來。

杜星宇“噔噔噔”踩上臺階，待到快接近兩名道士時，又不由慢下了腳步，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墨寒生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星宇回頭看他一眼，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麻臉道士前深施一禮，鄭重其事地將手掌覆在探靈珠上。

他面凝重，雙眼閉，出的手止不住地抖起來。

就在他閉目等待結果時，臺下又陸續傳來呼聲。

杜星宇聞聲立即睜眼去看，只見在他的掌心下，一層淡淡的黃芒在不停閃爍。

“嗷～”他大一聲，險些激地從臺上跳下去。

墨寒生凝神去，只見探靈珠的確出現了一條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黃細，看來杜星宇與先前那名男孩的資質相差不大。

“師兄，師兄。”道士咽了咽口水，手到桌下扯了扯麻臉道士的角。

“淡定，淡定，小場面。”麻臉道士悄悄推開他的手，聲音有些輕。

臺下，呆住的村長老頭膝上已被煙槍頭燙出一道口子，他痛呼一聲，眼睛卻仍死死盯住臺上，一臉活見鬼的表。

杜星宇在臺上來回跑了幾圈，然后才停下來拉住墨寒生的手，揮了揮拳斗志昂揚道:“墨大哥，你也來試試，咱們一起去修仙！”

有石山作保，墨寒生雖然知曉自己一定能修仙，但資質究竟如何卻不好說。

對此他屬實有些好奇，也不作猶豫，手覆了上去。

就在他手的剎那，探靈珠部就出現了變化。

猶如一滴墨掉進了水池中，水中一瞬就變得污濁，那些墨不停滲，擴散，轉眼又變了一匹順飄逸的輕紗。

麻臉道士看著探靈珠上有些攝人的黑不呆住了，往日里兩三個月跑斷了都找不到一個擁有靈的人，在這個掌大的小山村一上午就出現了三個。

莫非真的是老天爺開眼，覺得前半生虧待了我，賜下這遲來的補償讓道爺后半輩子飛黃騰達。

皇天在上，小道平日里說的那些折壽十年的話都是在胡言語，當不得真的。

正當他這樣想著，墨寒生的掌心突然芒大盛，源源不斷的墨注清澈的水池中，頃刻就將探靈珠的底部染漆黑一片，全然沒有一減緩的跡象。

四周雀無聲，所有人聚會神盯著這一幕，仿佛已經停止了呼吸。

麻臉道士的手開始不自主抖起來，一來是震驚到無法自已，二來是真的覺到了寒冷。

他的掌心已經開始凝霜，一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襲著他的手掌。

就在那濃墨一般的黑即將染小半個探靈珠時，麻臉道士的掌心猶如被數百枚鋼針刺穿了一般，劇烈搐了起來。

“砰。”

探靈珠重重一聲摔在桌面，咕嚕咕嚕滾落于地。

死一般的寂靜！

“嗷～”

杜星宇又是一聲怪，將陷震撼中的眾人喚醒。

“師師師師……師兄，這還算小場面嗎？”道士“噗通”一聲雙膝栽地，齒間“咯咯”作響。

“冷冷冷冷……冷靜。”麻臉道士強下心中的震驚，坐在長椅上一不。

“師弟。”

“師兄有何吩咐？”

“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