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傳言四起(下)

靜了一下，協理大臣、原閣首輔葉向高說話了，他說道：“請問皇上，外面盛傳皇上爲了籌銀子要賣鬻爵，皇上開始說不是空來風，那麼臣敢問是否真有其事？”

天啓說：“這賣是沒有的事，朕打算鬻爵是真的。”

葉向高說道：“皇上考慮過沒有，這爵位是朝廷對有功之人的封賞，如果把爵位拿出來賣那些功臣會如何想呢？”

天啓說：“葉大人的意思是功臣們會恥與爲伍，認爲這些花銀子買爵位的人上沾滿銅臭味會薰著他們，是嗎？”

葉向高說：“臣以爲是這樣。”

天啓說：“將清高的讀書人和戰場拼殺的武將擺在一起都會互相瞧不起，再把花銀子買爵位的人拉來並列確實不妥。爲了避免這種況，朕已經在月前將所有伯爵都升爲侯爵，這樣方便朕賣伯爵爵位，功臣和買爵位的人也不會相提並論了。”

葉向高說：“賣一種和賣幾種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一旦開了賣鬻爵的口子就不好收場，東漢末年皇帝和宦賣鬻爵，致使朝政**史書上都留下罵名，皇上三思。”

天啓說：“朕再說一句，朕不賣只鬻爵，不要不就將兩者拉到一起。”

葉向高說：“皇上，這有什麼區別嗎？請皇上三思啊。”

這時東林黨的其他人也紛紛出列說：“皇上，三思啊。”

天啓想了想說：“你們口口聲聲說賣鬻爵不好，其實你們這麼多年來時時刻刻都在賣。”

衆臣聞言大驚，吏部尚書**星說道：“皇上這話從何說起？臣兩次任吏部尚書，都是對員嚴謹考覈擇優錄取升遷，時時刻刻賣的罪名臣承擔不起。”

天啓說：“朕說的是制度，而沒有說你趙大人賣。趙大人說得好啊，嚴謹考覈擇優錄取升遷。一個人幹得好就該賞，不賞銀子不賞地卻賞他一個，言下之意是不是讓他上任後自己去撈呢？如果是這樣算不算賣？”

**星說：“皇上，很多人並不是爲了錢纔來當的，而是爲了黎民百姓和社稷安危！當他在任上做出了績，讓他升遷發揮更大的作用有何不妥？”

天啓說：“場上流傳的千里爲只爲財這句話相信你也聽過，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來的？當然，朕承認你說的那種人確實有，但朕認爲這樣的人不多，朕要滿足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不是滿足部分人的利益。至於說做出了績就必須升遷這話朕不認可，人的能力有大有小，合格的縣令不見得是合格的知府，幹得了總督不見得幹得了宰輔。”

見**星語塞葉向高說道：“怎麼樣任免遷降員先不說，因爲要做到公平合理人盡其才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皇上說要滿足大多數人的利益，賣爵位就能做到嗎？那些花錢買爵位的人就不會利用爵位去撈錢？”

天啓看著葉向高說：“葉大人這樣問說明你不知道朕要怎麼賣爵位就匆忙反對，況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願意聽嗎？”

葉向高說：“臣願聞其詳。”

天啓說：“朕說累了，讓楊史替朕說吧，朕當時說服他和左斗也花了不力氣。”

在衆人驚詫的目中，楊漣面無表地出列對大家說道：“皇上的意思是隻賣伯爵爵位，每年花一兩銀子的可封縣伯，發縣伯牌有效期一年，見了本縣七品及其以下員不需要下跪拱手爲禮就可以；每年花十兩銀子的可封州伯，發州伯牌有效期也是一年，見了本州五品及其以下員也是不需要下跪拱手爲禮即可；每年花一百兩銀子的可封省伯，發省伯牌有效期還是一年，見了本省三品及其以下員不需要下跪拱手爲禮就可以；每年花一千兩銀子的可封國伯，發國伯牌有效期一年，見了本朝一品及其以下員不需要下跪拱手爲禮就可以。”

楊漣說到這裡天啓話道：“朕再加一句，每年花一萬兩銀子的可封大伯爵，發大伯爵牌有效期一年，見了朕也不需要下跪拱手爲禮就可以。”

聽了楊漣和天啓的話羣臣忍不住了，互相頭接耳議論了起來，兩邊的史開始大聲喝斥讓衆人噤聲。

葉向高沉聲說：“皇上，這有失朝廷的統啊！”

天啓說：“嘉靖年間，海瑞還是個縣教諭時上來檢查，兩旁的人都跪了唯獨海瑞不跪，上生氣了說他們是筆架山，海筆架的外號也開了，朕在想如果一個因爲有人沒給他下跪但他能因此得到銀子，這個還會不會生氣呢？”

衆人一聽好象有點明白了，但又不敢肯定，協理大臣韓爌問道：“皇上，下屬不跪拜行禮跟他得銀子有什麼關係？”

天啓說：“怎麼沒有？比如說一個縣令，在他任上一年賣出去一千個縣伯牌，三年就會收三千兩。這三千兩中的三也就是九百兩屬於朕，因爲是朕出的主意；這三千兩中的四也就是一千二百兩屬於朝廷，因爲朝廷失了面；剩下的三九百兩屬於該縣，這個縣令如果要調走，在走之前能拿走三百兩也就是總數的一，當然前提是他沒有貪污也沒有虧空。”

聽了天啓的分配製度員們再次忍不住了，一個縣令正常的月俸是米七石五斗，換銀子也就約七八兩，三年也沒有三百兩，假如他沒有貪污也沒有虧空離開時能一次拿走三百兩，而且是賣得多拿得多。如果他能賣一萬個縣伯牌出去，他比一品大員的收還高，想到這裡很多人的眼睛都紅了。

葉向高這時候也不說朝廷統了，他說：“皇上，這主拿錢，其他人分不到豈非不公平？”

天啓說：“誰說其他人沒有？朕和朝廷拿走總數的七該縣一共留有三，縣令拿走一還有兩，該縣其他人按職位分剩下的兩。”

協理大臣韓爌問道：“皇上，這地方有窮有富，豈非也是不公？”

天啓說：“這就是這個員的問題了，你治理得好有錢人多你就賣得多收高，你只知道混日子治下百姓都窮你也只有幹看著，這樣一來當也能現能者多勞多勞多得。”

看大家都在思考沒人說話，天啓說：“信王，本來這事朕還沒有考慮，但現在既然說出來了你們政務院就要仔細商議一下細節，務必做到公平合理還不能虧了朕。”

信王說：“臣弟遵旨。”

天啓接著說道：“朕出這個主意也是沒辦法，前方打仗要錢，而且還僅僅是盡力防守就左支右絀了，如果要進攻就不知道需要花多銀子。是遼東每年用於防守就需要四百餘萬兩，要平定全遼至每年還得四百萬，誰反對誰就出了這四百萬朕沒意見。”

吏部尚書**星說：“皇上這麼做也屬於無奈之舉，既然如此就不談論這個話題。聽聞皇上要抄每個員的家，不知道是真是假？”

天啓說：“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朕給你們看一些人。”

說完給邊的衛總管楊公春揮了一下手，楊公春點了點頭出去了，一會兒只見一羣黃黑帽年輕乾淨的小太監在楊公春的帶領下進來了。只見他們進來後分站兩邊，面帶微笑地給羣臣鞠了個躬，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大家都納悶，這些長得像大姑娘的人是幹什麼的？

020 傳言四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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