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紙上談兵(上)

第二天，武英殿裡，天啓與應召而來的英國公張維迎、兵部尚書高第、錦衛左都督田爾耕、錦衛右都督孫雲鶴正在議事。天啓說：“朕決定在武英殿中設軍務院，由朕主持日常事務。軍務院暫時下轄軍機、軍和軍法三個部門。軍機專門決斷軍務，暫進張卿和高卿爲軍機大臣，以後不斷增添人；軍爲軍事報收集部門，由錦衛經歷司和北鎮司中調人組，負責刺探敵、策反敵將、分析報等事；軍法在錦衛南鎮司中調人組，負責糾劾違犯軍紀的行爲以及審理、關押、判決失職犯罪軍。朕的話完了有問題就問。”

張維迎首先說道：“皇上，前方離京幾百裡，由軍機決斷會不會喪失戰機？”

天啓說：“前方掌握的是戰問題，軍機決斷的是戰略問題。簡單地說吧，打不打由軍機說了算，怎麼打前方指揮人員說了算，但要邊行邊上報。不知道這樣說英國公還有疑問嗎？”

張維迎說：“兵兇戰危事關重大，臣怕智短誤了大事，還需要多幾個人一起參議纔好。當然，應該是要有多年征戰經驗的人，趙括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書呆子就算了。”

天啓暗想：“他是在影『』我還是說高第？”裡卻說：“英國公所言極是，那你就推薦幾個人吧。”??首發 天啓風雲11

張維迎說：“前遼東經略熊廷弼素有謀略，不過他犯了罪尚關在獄中，臣跟他從無來往，本著爲國薦能的心舉薦他，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天啓道：“熊廷弼？是不是那個跟王化貞一起抓起來的人？”

張維迎說：“正是此人。”

天啓說：“馬上傳他來見朕，還有那個王化貞，讓兩個都來。”

這時，錦衛左都督田爾耕說：“軍法的事臣等一直在做，不知道皇上有什麼要改變的地方？”

天啓說：“有兩個地方要改變，一是立軍法後前方大將不得自行斬殺己方將士，除非事急迫，但事後也得上報看是不是公報私仇；二是詔獄裡不得再拷打人，雖然你們很多都是大老，但行事也要斯文些。”

田爾耕說：“有些罪犯狡猾得很，你不打他不招。”

天啓說：“我們的目的是找出真相，拷打出來的很多並不是真相。當你想打人時就想想某天你被人冤枉進了詔獄怎麼辦就好了。”

田爾耕說：“皇上仁慈，臣等不及太多，只是不知許顯純要關多久？”

天啓說：“他待死了閣中書汪文言，那是東林黨的人等東林黨來理他。”

錦衛右都督孫雲鶴說道：“請問皇上，軍的職責是否也有新的不同？”

天啓說：“沒有，只不過要注意蒐集報，爲軍機決斷軍務作參考。你先據報給朕在牆上繪製一幅能顯示敵我雙方兵力佈置的地圖，怎麼樣？”

兵部尚書高第說：“這個兵部有詳細地圖，皇上需要臣馬上派人去取。”

高第走了一會兒，就見兩個高大但瘦削的人在錦衛的帶領下進得殿來，正是因廣寧兵敗而被捕的前遼東經略熊廷弼和前遼東巡王化貞，兩人雖同爲難兄難弟卻還是不時互相怒目而視。看他們略大的服和稍空的袖管，天啓暗道監獄真是個適合減的好地方。兩人進得殿來立即熱淚盈眶，跪地自稱罪臣三呼萬歲。

天啓問熊廷弼：“熊廷弼，你有何罪？”

熊廷弼說：“廣寧兵敗後臣不該意氣用事把人全撤回關，閒下來想想也是愧難當。”

天啓又問王化貞：“王化貞，你又有何罪？”

王化貞說：“臣急功近利且用兵無方，致使損兵折將丟城失地，臣罪該萬死。”

天啓說：“你死了那些死去的將士就活了？你死了那些失去的土地就回來了？如果這樣的話朕馬上就將你們全砍了！可惜人死不會復活，失地難以復得，所以朕還不想砍你們。朕不殺你們不是因爲朕心，而是因爲現在缺人，不過呢朕現在邊只需要兩種人，一種是有用的人，另一種是非常有用的人，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屬於這兩種人。”??首發 天啓風雲11

這時，高第拿著地圖進來了，天啓他把地圖鋪在大桌子上，喚熊廷弼和王化貞過來問道：“看仔細一點，這是敵我雙方兵力佈置圖，雖然在不斷變化但大致況應該差不多，說說現在該怎麼辦，說得不好證明你們沒有能力，也就沒有繼續活下來的必要了。”

熊廷弼和王化貞也不顧個人恩怨馬上起上前細看，兩人還時不時低聲換意見，看來兩人是惜命的。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說：“啓秉皇上，翰林院和國子監的學生在宮門外鬧事，一個個緒激要見皇上。”

天啓想：“我沒得罪這幫大爺啊？難道有人煽？”

天啓正在納悶，又聽到稟報說政務院協理大臣朱延禧求見，天啓說：“你們一起看看地圖並商議一下，朕去偏殿聽聽出了什麼事。”羣臣一起恭送後立即圍在地圖旁觀察商議起來。

卻說天啓在偏殿見到朱延禧，只見他滿頭大汗，給天啓見過禮後說道：“臣有罪，請皇上罰。”

天啓奇怪道：“昨天還好好的，才一天沒見你就犯了罪？你這年紀不小做壞事的速度夠快的啊，說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麼？昨天回家路上強搶了民還是了寡『婦』？”

朱延禧苦笑道：“臣老了，皇上說的那些事臣即便有心也無力去做。昨天信王讓微臣去翰林院爲政務院找幾個寫手，誰知道他們一聽很多人都願意來，臣推不了太多的人只得說選好的，誰知道今天他們就堵在宮門口候選了，驚擾了皇上請皇上寬恕。”

天啓又問道：“那國子監的學生是怎麼回事？”

朱延禧回道：“國子監的學生聽說皇上有意整頓政務軍務，人人激說也要報效朝廷，口裡還喊著什麼位卑未敢忘憂國，臣想這也代表了點民意不好反對。”

天啓想：“這什麼時候知識青年都是最容易衝的。”裡說道：“你們要幾個人？有多人願意來？”

朱延禧說：“四五個就可以了最多十個，但報名的有幾百。”

天啓說：“朕想這樣，朱大人去告訴翰林院的人朕準備招很多人，但有一個條件：就是要隨時接清理家產，也就是抄家。願意的就讓他們意願書，政務院改日逐步錄用，他們一意願書你們就先選十個去用。”

朱延禧奇怪道：“敢問皇上，隨時抄家是個什麼意思？”

天啓說：“朕最恨貪，需要培養一些不貪的人。但朕很懶，不想隨時盯著誰拿了別人多錢，誰又吃了多回扣。隨時抄他們的家就簡單了，做個加減法就知道誰貪誰不貪了。”

朱延禧問道：“那他們不會把貪來的錢轉移到別嗎？”

天啓道：“那就是欺君大罪，朕殺他們也就心安理得了。”

朱延禧更奇怪了：“這貪就該殺，爲什麼要弄欺君來殺呢？”

天啓道：“誰說貪就必須殺？把錢退出來他也就不是貪了啊，朕心不想殺那麼多的人。”

朱延禧茫然了，說道：“皇上的話看似有道理，但容臣回家想想。這翰林院的事就這麼辦，那麼國子監的學生怎麼勸說？”

天啓說：“國子監的學生要來只能先來軍務院培訓然後從軍，可能上遼東前線，也是願意的就讓他們意願書，軍務院改日逐步錄用，不願意就回去好好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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