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各司其職（上）

天啓沒有因爲有人列兵宮門而驚訝，只是吩咐侍衛帶人守護好宮門，然後說道：“信王，爲兄問你幾句話，你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聽天啓這麼一問，衆人才發現幾位王爺正在前排閉目養神，不有些佩服皇家人的氣度。

信王朱由檢年僅十五，卻見他不慌不忙地說道：“回皇兄的話，本朝向來是以文制武，而平常練兵、帶兵、調兵等都各自是不同的人，這決定了本朝不可能出現曹和董卓，再說五百兵也不了什麼大事，臣弟認爲應該命令衛士守宮門，再派人宣英國公進來說明況，看他來還是不來。”

天啓點點頭說：“看來信王喜歡看三國，連曹和董卓都比喻上了，但從你的話中看得出你還是有些疑心。”

信王道：“小心無大錯。”

天啓說：“有道理，不過現在這的人誰去都沒用，英國公只有見了魏忠賢才會進來。”

天啓不理會衆人詫異的眼神繼續說道：“既然是魏廣微和朱延禧負責調查，現在就由你們帶著魏忠賢去宣英國公進來，然後把魏忠賢送去大理寺暫時關押。”

一會兒，英國公張維迎進來了，只見他面平靜步伐沉穩，到了座前跪拜行禮道：

“臣張維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啓和悅地說：“英國公辛苦了，快快請起。”

待張維迎謝恩起後，天啓又問道：“王乾和田爾耕在何？”

張維迎說：“他們跟臣一起進宮，現正在殿外候旨。”

天啓說：“宣他們二人進來。”

談敬應聲喊道：“宣司禮監掌印王乾和錦衛左都督田爾耕進殿！”

等二人進殿行禮畢，天啓淡淡地說：“你二人掌管著錦衛和太監，宮裡出了涉及謀逆的大事，爲了避免事態不可控制，朕特命英國公將你二人從是非圈中調開，你們委屈了。”

兩人連說不委屈，田爾耕默默地退到一邊，王乾笑著問：“奴才早上從皇后娘娘那兒接到皇上的旨意，立即將兩千多名太監全帶到城西校場跟英國公匯合，現在兩千多太監和兩千多五軍營士兵還在那裡候旨，接下來怎麼做請皇上明示。”

天啓說：“你們做得很好，現在讓他們都在那兒候著。據說當年戚繼的部隊能在大雨中站立半天紋不，今天沒有下雨，朕想看看這些護衛朕的人能站多久。”

這時候，羣臣也從開始的對話中明白了，原來天啓早有剪除魏忠賢和客氏的打算，爲了防備萬一先將掌管太監的王乾和掌管錦衛的田爾耕調開，然後由皇后對付客氏並讓招認罪行，最後皇帝將只剩下孤家寡人的魏忠賢關了起來。只是接下來皇帝會怎麼做，會牽連多人，這是大家比較關心的問題。尤其是閣首輔顧秉謙、史崔呈秀還有刑部尚書周應秋，因爲跟魏忠賢私下裡都有勾結所以更顯慌，三個人在忐忑不安中看著天啓，汗珠順著兩頰不住地往下流。

正在這時，魏廣微和朱延禧回來了，他們說已經將魏忠賢關在大理寺由專人看守，請示皇帝何時開始審訊。天啓尚未作答，去抓人的崔景榮回來了。崔尚書今天特高興，給天啓見了禮後說道：

“啓稟皇上，客氏的兄弟客先和的兒子侯國興已經被臣抓起來了，接下來是否需要抄家？還有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和魏良棟，臣怕他毀滅罪證也把他看管起來了，接下來怎麼辦請皇上示下。”

天啓說：“魏良卿和魏良棟也抓起來，跟魏忠賢關一塊兒，魏忠賢老了需要照顧。”言語間好像對魏忠賢尚有餘。

停了一會兒，天啓看著魏廣微和朱延禧說道：“對魏忠賢的審訊是審不出什麼的，宮外不是還有五百士兵嗎？朕決定讓英國公再辛苦一趟，與王乾一起去抄客、魏兩人的家，看能不能抄出些什麼證據，現在先去封門、抓人，然後慢慢清理。告訴抄家的士兵，敢有貪污贓的，斬！”

張維迎和王乾躬領命後出去了，天啓轉問談敬：“許顯純拷打死了汪文言，朕讓他寫經過他怎麼說？”

談敬說：“奴才派人去告知了他，可他滿不在乎，他說拷打汪文言是魏公公的意思，而且詔獄裡死個把人很正常。”

聽到這話天啓覺得許顯純很有格，對田爾耕說：“許顯純是你的下屬，你現在就去告訴他死了人他不在乎朕在乎。你去，把他關進詔獄裡讓他先會一下味道，朕空了再跟他算帳。”

田爾耕誠惶誠恐地說：“臣這就去辦。”

以前的天啓是個沉默的年輕人，除了木工活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好包括人。今天的天啓又是抓人又是抄家，看得羣臣暗暗心驚不敢貿然說什麼。看到羣臣無話，天啓對瑞王和惠王說：

“聽聞五王叔和六王叔沒事時喜歡學佛？是否果有其事？”

瑞王和惠王聽天啓說到他們，忙上前回話。瑞王說道：“回皇上的話，臣不大好，學佛是爲了靜心。”

惠王說：“臣覺得佛家所言是教人行善讓人心安，如果不是怕不了沒有酒和人的日子，臣倒想剃法修行。”

大家一聽惠王這樣說，都面微笑。天啓道：“六王叔是中人，學佛呢本來就是修心而不是學那些形式。”

大家說了一會兒閒話，這時張維迎和王乾回來了，面既興又沉重。待二人見禮畢天啓問道：

“事辦得怎麼樣？”

張維迎說：“臣等把客氏和魏忠賢的家裡人都關起來了，就是東西太多，臣怕夜長夢多已經派人在清點了，不知清點完放在何？”

天啓說：“多就對了，前方打仗正需要錢，先清理造冊然後全給朕擡進宮來，朕也窮很久了。”

王乾說：“不過暫時還沒找到魏忠賢謀逆的證據。”

天啓說：“魏忠賢貪是貪了點，但對朕還是忠心的，這個朕知道。”

天啓又說道：“朕今天召大家來本來想說兩件事，誰知道被他們耽擱了，現在先說第一件事，信王做事沉穩可當大任，朕決定任命信王爲總理王大臣，明日開始在文華殿理事，瑞王、惠王和桂王三位王叔爲協理王大臣協助信王理事。卿等可有異議？”

信王一聽忙說：“臣年輕識淺恐難擔當大任，皇上三思。”

天啓說：“不會慢慢就會了，打虎還得靠親兄弟，朕就你這一個親兄弟，事多忙不過來你不幫朕誰來幫？況且還有三位王叔協助，你就不要推辭了。”

信王無奈只得說：“如此臣領命便是。”

看信王答應了天啓轉向另外三位王爺道：“朕開始看到有人上奏催促三位王叔就藩，朕的意思是三位王叔還是留在北京好些，幫助信王也就是幫助朕，不知三位王叔的意思如何？”

瑞王、惠王和桂王齊聲說道：“全憑皇上作主，臣等遵命。”

桂王更是上前說道：“皇上讓臣等在京裡做事臣等就不用千里迢迢就藩了，這也是對臣等的照顧，臣等萬分激。”

衆人看天啓這樣安排，都不說話只拿眼睛看著閣輔政大臣，因爲天啓的安排分了閣的權力。閣的顧秉謙和魏廣微跟魏忠賢關係曖昧正到自難保所以不好多事，朱延禧看他們不說話也不作梗，只問道：“臣等沒有異議，不過請問皇上，這總理王大臣負責什麼事務？閣該如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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