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我小時候聽說的,我有個三叔喝酒,有一次他喝了酒對我說的。我有一個太爺爺,別人都他侯五。解放前在西北當駝隊的夥計,有一年他跑了回來。當天晚上便將房裡的三兄弟召集起來連夜合計。據說太爺爺講述了他得到金元寶的過程。”
於是猴子慢慢的向我講述了那個驚心魄的故事。侯五回到了蘭州城,到駝隊所屬的店鋪一打聽,才知道駝隊的人一個也沒回來。向當地的軍需報告了況後,誰也沒有膽子到鬼風口去,估計兇多吉了。於是侯五也不再駝隊幹了,連夜就往四川老家趕。
“後來呢?”
“後來四房人合計了一下,有人主張去取回山裡的金子,也有的人認爲山裡的那個紅眼怪太危險了,弄不好命都要賠進去。但那個時候兵荒馬的,老百姓活命都了問題,留在家估計也是死,最後四兄弟咬咬牙,賭一把。四個人連夜做足了準備,太爺爺還特地畫了一張藏寶圖連同金元寶一起留在了家裡。”
“那四個人怎麼樣了?”
猴子悠悠得嘆了口氣:“結果當天晚上,我太爺爺就突發疾病,人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口吐白沫,都歪向了一邊,兩隻手在前不停地搐,很快就嚥氣了。其餘三房的弟兄還是臨摹了一幅地圖上路了.”
“後來這三個人再也沒有了消息。家裡人都把那個金元寶和地圖當做不祥的東西,爲了不讓族裡的後生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也避免讓外人知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族裡的老人就理了這兩樣東西,從此就再也沒人提及了。”
猴子一口氣講完故事,不再開口說話,盯著眼前的元寶發呆。我也被這天方夜譚般得故事驚呆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個元寶就是當年的那個元寶嗎?”
“誰知道呢?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再說元寶上又沒有記號。”
“對了,當年不是有兩件東西嗎?地圖呢?找到地圖不就確定了嘛.”
“布.布,那塊布,那塊包元寶的布。”猴子一拍大大起來。
兩個人急切的抓過被仍在一旁的破布,小心的展開來,就著柴房昏暗的燈仔細的看起來。
這不是什麼布,不然埋在地下幾十年早就腐爛了。了質地,猴子肯定的說:“這是羊皮紙,這東西耐放。上次我們從一個漢代的墓中掏出了一些貨,其中的幾張羊皮紙上的字都還清晰可見,可惜老子一個字也不認識,全他媽的繁字。”
羊皮紙上畫了幾個圓圈,還有一些線連接起來,還有一個地方用一個三角形標記起來。估計他太爺爺也是個二把刀,畫的地圖也是七八糟的。但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張地圖。那侯家的故事也就是真的了。我和猴子相互著,相互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興的火苗。
猴子眼睛裡冒著:“爛紅薯,你說,這麼辦?”
我明白他的意思,遲疑著不敢回答。
猴子也不說話,靜靜的著我,眼睛裡冒著綠,好像我他孃的是一個。
“可你也看到了,你家的四房人的下場,估計都死了,就憑我們兩個人,那不是去送死嗎?你娘明顯知道柴房下埋的是什麼卻從來不告訴你,說明也不願意你去。”我考慮再三後回答。
“理的確是這個理,但我想明白了,怎麼著也要賭一把。”猴子收起了以往臉上那種招牌似得玩世不恭,冷著一張臉回答道。
“我家的況你也看見了,二十好幾了,還一無所有。老孃的眼睛也不行了,我也沒什麼出息,只能去當‘土狗’。當土狗危險,隨時有進去的準備,那時我老孃怎麼辦?而且每次掏到了貨,上面還有“支鍋”的,還有“掌眼”的,真正分到我們這些人的手裡的不多。一年到頭也剩不下幾個錢,而且我他媽的跟師傅日子不長,還是個半桶水,再加上出了放風睡覺的事,那就更沒有混頭了。反正我是決定了,現在就看你了,願不願意賭一把,要是沒這個膽我也不勉強你。”
猴子一口氣說完也不再廢話,掏出一支菸自顧自的吸起來。
我沉默良久。“我他媽的和你半斤八兩,大學文憑沒了,朋友沒了,還有蹲監獄的榮歷史,工作也沒有,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下個月的房租在哪裡。要說去,我也想去。”
猴子見我不反對,來了興致,畢竟他明白這種事一個人是辦不下來的。“那你還顧慮什麼?”
“去是想去,但又些事還的弄明白。首先,照你們家的那個傳說,你太爺爺是遇上流沙,再加上強勁的沙暴才偶爾弄鬆了口的沙層打開了口。但現在那個口已經被沙子封住了,沙漠裡也沒個標記,一眼去到都一樣,怎麼找?地圖也只能標記大概的位置,估計就算讓你太爺爺復活,連他自己也找不到。”
猴子楞住了,這小子顧著裡的元寶了,這些事還沒來得及想。“‘天無絕人之路’好好想想。”
我把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仔細的想了一下,一點火苗在腦海中閃現。“猴子,你說你太爺爺怎麼逃那紅眼怪的?”
“不是和你說了嘛,當時裡有一聲槍響,紅眼怪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猴子的腦瓜子也不笨,“對呀,有槍響說明裡有其他的人,流沙得口只有我太爺爺一個人,那麼這些人不是從那裡下去的。一定有另外的口。我怎麼沒想到呢?日你先人的,還是大學生的腦瓜子好使,至比我這小學畢業的強。”
“有其他口就好辦了,但還有第二個問題。裡的紅眼怪怎麼辦?”
“現在已經過了七十幾年了,說不定那個怪早就去見馬克思了,即使沒老死也拄柺了。我們去了,說不定還能撈一個標本回來搞展覽。我們去都園買票,十塊錢一個人,小孩半票,還可以連帶買點冰,瓜子什麼的。要不了兩年就發了。”
我要是相信猴子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猴子也知道這個玩笑不好笑,一本正經的說:
“怕個球,老子在地底下好歹也鑽了兩年,什麼怪東西沒遇到過,不也零件齊全的回來了。而且現在的厲害武那麼多,到時候老子搞個火焰噴燒死那個兒子。”
猴子的話並不能打消我的顧慮,但現在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兩個熱沸騰的年輕人就這樣開始熱切的謀劃行的細節,興致的制定詳細的計劃。只是我們不知道,我們的一時頭腦發熱,從此就改變了我們的命運,一樁塵封千年的史就此揭開,而這一切都與我們息息相關。那些早已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月亮快要沉下去了,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柴房裡的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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