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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將愛意寄山海》第11章 11.

 我到了火鍋店門口,店里沒什麼人,我一眼就看見了周嘉也。他坐在收銀臺里,單手撐著下百無聊賴在玩電腦。

 我走到收銀臺前,他頭也不抬就知道來了人,仍然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幾位啊。”

 他邊說著抬起了頭,四目相對,我看清了那雙許久不見的眼睛,明明亮亮的褐,像是窺見天

 這麼一秒的對視,我覺到心臟收

 可他也只是這麼一秒,他微挑眉,懶懶扯了個笑:“林薏。”

 他眉眼張揚,朗,笑時有幾分難馴的氣,總會給人一種不好惹的

 但他坐在那里懶洋洋地笑,這一幕仿佛過去了很久,久到讓我很難相信我又回到了文和街,而不是那座帝都豪華抑的牢籠。

 我很輕的點了個頭,我本就不善言辭,與他面對面,我忽然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僵地直奔主題:“你的作業呢。”

 他笑出了聲,向后靠在了椅子上,“這麼久沒見了,第一句話就這麼直接,連點場面話都沒有嗎。”

 “……”

 我本就是強裝鎮定,他的直白不配合讓我泄了氣,耳朵熱得泛紅。

 他的眼睛像熠熠明亮的天燈,飛蛾赴往已是本能。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眼睫,視線低下去一些,這才能夠對話自如:“對不起,我沒想好要說什麼。”

 “說什麼對不起,來,進來。”

 他把收銀臺的門打開,起把他剛才的位置讓給了我。

 然后拿過我懷里抱著的重重的書包,掂了掂,“這麼沉,你這是多作業沒寫。”

 我不太好意思,“只寫了一些抄課文的作業。”

 他低笑了一聲,“那你寫得還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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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嘲笑歸嘲笑,他轉過把作業拿過來推到我面前。

 顯然是早就準備好放在了旁邊。

 明天就要開學,我作業還有很多沒寫,拿過來就是開始筆疾書。

 周嘉也坐在我旁邊,在收銀臺上那臺電腦上玩著什麼,鼠標點得飛快。

 這個時間段店里沒有什麼人,我坐在最里側,埋頭苦寫,耳邊能聽見的只有周嘉也點鼠標的聲音,他不是一個喜歡靜下來的人,可是在他的邊會讓我到很靜,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我好不容易抄完了一項作業,手腕酸痛,甩了甩手,聽見周嘉也還在玩電腦。

 忍不住好奇,我探頭看他在玩什麼。

 然而剛一抬頭,還沒看清,周嘉也視線斜過來問道:“這麼快就寫完了?”

 “……”

 我仍然好奇,頂著他斜過來的視線,小聲問道:“你在玩什麼?”

 周嘉也扯著角,鼠標點得飛快:“不告訴你。”

 “……”

 不告訴就不告訴。

 我探頭去看他的電腦屏幕,他鼠標不停點著,縱著人在籃球場上跑跳躍投球,旁邊有得分計時。

 我:“我都看見了。”

 他不以為然:“看見了還問。”

 “你平時都是玩這個游戲嗎?”

 “不啊,這不是打發時間。”

 “哦……”

 “林薏,你那麼多作業沒寫還有空跟我閑聊呢?”

 “……”

 他一句話我就閉了,埋頭繼續筆疾書。

 不得不說,他的作業寫得好認真。他的字不是那種方正端正的字,筆畫像他的人一樣張揚不馴,筆鋒銳利,可是他的字很好認,不是那種潦草得讓人分辨不出是什麼字的字跡。

 我專注寫作業,也沒注意到周嘉也是什麼時候沒再玩電腦小游戲,鼠標聲不知不覺停了很久,他難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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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抄完了大部分作業,收起筆準備跟他說聲謝謝。

 我看見了他手里在看的筆記本很眼

 大腦只遲鈍了一秒,警鐘作響。

 我手就要去搶過來,結果沒想到這次一下就搶回來了,我用力過猛,一下沒穩住,差點跌到在他上,幸好周嘉也眼疾手快撈住了我。

 那一瞬間他的氣息很近很近,他的手溫熱有力,每一寸都扣在我的脈搏跳

 我很不好意思的坐回來,驚魂未定。

 他卻不甚在意,好以整暇在笑:“搶這麼急干什麼,又不是不給你。”

 我抱著剛剛搶回來的本子,小聲問道:“你剛剛打開看了嗎……”

 “沒啊。”他懶散靠著后的椅子,笑道:“沒你的允許我哪敢看啊。”

 “……”

 周嘉也卻前傾靠近過來,一雙好看張揚的眼著我,氣息也很近,他上有好聞的味道,靠近時像灼熱日

 我心臟收

 下一秒,他拉低聲音問:“林薏,你覺得我們關系怎麼樣。”

 我似有預,只保守道:“還行。”

 他神不改,只微微挑了下眉,用故作憾的語氣:“居然只能說還行。嘖,傷心了,我的作業呢只借給朋友,既然我們只是還行,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說著就把桌子上的作業本全都作勢收走。

 我連忙扣住他的胳膊,試圖挽回他:“朋友,當然算朋友。”

 他垂眼斜睨著我,上揚的角像是得逞:“這你自己說的啊。”

 我點頭,“嗯嗯嗯。”

 他放下了要收回作業的手,笑著我:“既然是朋友,那我問你點事。”

 “你問。”

 他視線移向我手里的本子,又移向我,低聲音故作神地問我:“你這本子里寫的都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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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什麼意外,早有預料。

 他一雙笑眼明亮好看,眼角微彎上揚,眼眸的褐純粹熾烈,吸引著一生向往和暖的飛蛾。

 我小聲跟他講條件:“我沒有跟別人說過,你也不能告訴別人。”

 他連連點頭。

 “……也,不能嘲笑我。”

 他著我的眼睛明亮真誠,像只熱開朗的大狗狗,又乖又鬧騰。

 我把本子遞給他,沒敢看他,因為說出口時仍然覺得恥:“是我寫的小說。”

 我低著頭,心跳格外煎熬,像是等待審判。

 曾經的經歷又一次翻涌,讓我手腳冰涼,反反復復都是曾經被人翻出作業本當眾念出來恥笑的畫面,那些笑聲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讓我們看看大作家林薏今天寫的又是什麼呀。

 別藏著啊,拿出來給大家念一念啊大作家。

 打一掌連話都吐不出一句,還寫什麼狗屁文章。

 這個賤種居然寫喜歡的人也喜歡哈哈哈這是在癡心妄想什麼啊,白日做夢也得照照鏡子吧,寫的時候不害臊嗎。

 ……

 “我沒什麼朋友,家里也經常是自己一個人,沒有什麼人跟我講話,所以我就有了自己跟自己講話的習慣,有時候講到一些有趣的節就想寫下來,久而久之就形了長篇幅,逐漸完善完整的故事節……”

 “都是虛構的,不是我白日做夢,就是一些想象出來的好玩的事。”

 周嘉也垂眸在看,他一直安靜著,我的煎熬愈發難耐。

 那些不斷嗡嗡響在腦海里的笑聲揮之不去,仿佛有無數張臉冗在一起向我近,他們在不斷的笑,非常刺耳,像是要把人瘋。

 我怕周嘉也看了以后也會變那無數張臉孔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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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我坐立不安,著急向他先一步解釋我的機,我不是白日做夢,我只是太孤獨了,我有很多話想說,我找不到人說,我只能虛構一個想象的世界,那樣可以釋放一點我的抑和孤獨。

 他聽到了我的話,點點頭,抬眸向我,微挑著眉淡笑:“沒事,寫得好的啊。”

 他的反應平淡如常,我腦海中的刺耳尖笑忽然停止。

 我怔怔著他:“你這是在說客氣話嗎。”

 他低笑一聲,覺得好笑:“我跟你說什麼客氣話,我說真的,寫得好的。有沒有考慮過正兒八經發表一下啊?”

 不嘲笑我就不錯了,我的預想里頂多只覺得他會坦然接,但沒想到他竟然覺得我寫得好。

 我沒覺得我寫得哪里好,我只是打發時間緩解緒。

 我仍在發怔,他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重新去用電腦,不知道在搜索什麼,問我:“林薏,你家里有電腦嗎?”

 “有,但是我不太會用,我不怎麼玩電腦。”

 “用電腦打字會吧?”

 他這個語氣。

 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不怎麼會,我打字的水平是低頭看著鍵盤找半天字母,一個一個的

 但我的沉默似乎就是答案,他察覺到了,再次回過頭,帶著點笑:“打字都不會啊 ?”

 他的語氣沒有嘲笑的意思,我卻格外覺得臉紅。

 我很不好意思地點頭,“嗯。”

 “沒事,現在用拼音輸法打字練練就會了。你家里管你用電腦嗎?”

 我搖頭,“不管。家里平常只有我。”

 “喏,看這個。”

 周嘉也下抬了抬,示意我看電腦。

 我湊近一些。

 他用鼠標指著上面的網頁,“我剛剛搜了一下小說網站,你喜歡寫小說可以發到小說網上嘛,說不定有人喜歡你寫的。我聽生說過,這個網站的言小說最火,應該特別適合你。”

 說完,他回頭問我:“你應該是寫言小說吧,不寫耽吧。”

 我茫然問他,“什麼是耽。”

 “耽……”周嘉也難得的哽了哽,“開學了你去問你前桌,看。”

 “我跟沒怎麼說過話……”

 “那就別問。”

 “哦。”

 周嘉也把電腦前的位置讓開,讓我坐過去,他在旁邊教我怎麼注冊。

 怎麼申請為作者,怎麼添加作品上傳文字,我一個不怎麼玩電腦的小白,他就那麼一步一步耐心教我。

 他用他的信息隨手注冊了一個,就為了給我演示步驟。可他隨手填上去的那個名字,我卻悄悄記下。

 他教完我就讓我自己來,但我作不練,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每點開一個網頁都怕自己點錯。

 他只是在我側靠著椅子,懶洋洋笑著看我,“隨便點,電腦壞不了,壞了也不用你賠。”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很謹慎。

 他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了,我不知道去哪,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回來,但是我一個人反而膽子大了一些,不知道怎麼點出了一個網頁小游戲,玩得有點笨,但有點上頭。

 周嘉也回來就正好看到我在這里呆呆的玩連連看,鼠標都用得不練,握著拖過去半天才能點到我想點的地方,第一關都沒有過。

 我聽到手邊瓷碗在桌面上放下的細微磕聲。

 轉頭,看見一碗冒著熱氣的面,上面還有一個煎蛋。湯很清淡,沒有多辣椒,我才來南苔半年多,吃不了太多辣,上次在文和街他就已經領教過。

 我愣愣著他。

 他卻已經在看我的電腦屏幕里玩得稀爛的連連看,線映他的眼,他笑得燦爛好看:“就這第一關你打了十分鐘?”

 我:“……嗯。”

 “看好了啊。”

 “嗯。”

 他手握過鼠標,我下意識開手,某一秒還是和他的手過,細微的,而他無所察覺。

 只聽到鼠標一陣清脆的響,幾秒之后,屏幕上就已經跳出了大大的過關字樣。

 他把鼠標松開,又懶洋洋靠回椅子,眉骨微抬,視線指向那碗香氣撲鼻的面:“寫了一下午,不?”

 我端過來,“謝謝。”

 我其實不挑食,也不講究吃什麼,難得他還惦記著快要到晚飯的點了,去給我煮了碗面。

 我只當是尋常。

 可是下一秒聽到他說:“我們這邊過生日都是要吃面的,寓意長壽,所以也長壽面。雖然現在補上有點晚,不過就是圖個吉利。”

 熱氣氤氳上浮,停滯在我下垂的眼睫,蒙上一層潤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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