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裴揚找了宣文斌來,去裴拯常去的醉花樓尋他。一是教育一下裴拯,二是讓宣文斌把那五百兩吐出來。
宣文斌雖然有錢但是摳門得很,到了這煙花之所,連壺茶都不點。裴揚和唐頓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都盯著宣文斌,他倆看得宣文斌心里發慌,哆哆嗦嗦才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
看著這五兩銀子,裴揚打了下折扇,輕輕搖了搖說:“敏達兄,就五兩啊......”
只見宣文斌又抖著手再掏出來十兩,臉上的神.哭無淚。
“沒有了,我最近窮得很,你那五百兩,我下個月還給你行不行。”
裴揚看了眼唐頓后,“哐”的一聲,唐頓擲到桌子上一個包袱。打開一看,里面匕首,毒藥,銀針,剜刀,鞭子,應有盡有......
“裴文彥!”宣文斌拍桌而起,指著裴揚,本想氣一把,指責他魯。可看著裴揚的眼睛,他就慫了。“大家都是讀書人,舞刀弄槍的,多不好......”他推了推那些東西,勉強笑著掏出了五百兩銀票。
裴揚滿意后將那十五兩又放回宣文斌懷中,拍拍他的口說:“何必呢,大家都是朋友。早這樣不好了嗎?”
說罷他唐頓拿著五百兩去找老.鴇來。老.鴇見了錢,自然喜不自勝地了姑娘來伺候。
可唐頓直接將那些姑娘趕走,只留下老.鴇。
老.鴇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這幾位爺不是來找樂子的。但還是陪笑道:“爺您這是做什麼,奴家不接客很多年了。”
裴揚指指桌上的東西,對老.鴇說:“媽媽,跟您打聽個事。裴三爺,在哪個屋?”
只給五百兩就打聽恩客的所在,老.鴇自然不干。能在京城開青.樓的,后面都有大人撐腰。也不怕這眼前人。
裴揚見不吃,笑笑說:“行,沒關系。五百兩給您,買個方便,人我自己找,您別攔著行不行?”
“哎喲爺,這哪,你這不是壞了我的生意嗎?”老.鴇翻著白眼,揮著帕子剛說完。的脖子就瞬時被桌上的那鞭子勒住,勒住的自然是唐頓。
裴揚看著掙扎著的老.鴇,徐徐說著:“我呢,最不怕的就是得罪大人。我管你背后是誰呢?壞了我的事,大不了,大家都別活了。”
老.鴇也是個識時務的,知道這位爺不好惹,連忙說了裴三爺的所在,得了自由。
裴揚三人去尋了那嵐棲閣,那被反鎖的門,被裴揚一腳踹開。
里面的人嚇了一跳,屋里的三個姑娘才不愿意惹上是非,直接棄了裴拯逃了去。
裴拯看著這剛剛還在諂的人,一溜煙的跑了,真是婊.子無。
“你來干什麼?這樓里姑娘這麼多,偏來我這里尋樂子?難不二哥還好這口?”裴拯理了理大敞的襟,滿口的不屑地蔑視了裴揚一眼。
裴揚不不慢地讓唐頓將房門鎖好,然后跟宣文斌一同坐下,看這好戲。
他悠悠說著:“你哪里來的這些錢揮霍,別告訴我,是你娘的嫁妝?你只出不進,你們院里的月錢,還不都是我給你的?我來瞧瞧我的錢,都花在了哪里,有何不可?”
“胡說八道,我花的裴家的錢,我是裴家的兒子,天經地義。”
裴揚就知道這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很好,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麼,天經地義。”他說完,一只酒杯就砸到了裴拯的額頭上。
半個時辰后,鼻青臉腫的裴拯,被倒吊在房梁上。下面三人看著他破口大罵:“裴揚你放老子下來!”
“你自稱老子,那你把爹爹放在何?”裴揚要了一套新的酒來,品著酒,抬眼看著房梁上的人。
“你拿爹我,別說爹不在京城,就是爹在京城,我也不怕你!”
聽著裴拯的大呼小,裴揚搖了搖頭,他爹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讓他們母子進門。
宣文斌看著這出戲笑著對裴揚說:“我本還覺得我家人丁稀,就我這一個獨苗,時了不樂趣。如今看來這弟弟妹妹什麼的,還真是麻煩。不過今日跟文彥兄學了許多,那五百兩,也算是學費了。”
裴揚心想,那本就是我的錢。怎得又學費了?論這心機深重,他跟宣文斌比,倒是自嘆不如了。
他此番也只是教育教育裴拯,讓他以后莫要再手他的事。如今教訓這樣,這小子還不松口,他怕是也就這一點,像裴家的人。
裴揚也不愿意把他打殘,那樣場面太難看,在祖母那邊也不好代。他想只把裴拯在這吊幾個時辰,殺殺他的銳氣好了。
看著他們起要走,卻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裴拯急起來吼道:“你不就惱我去祖母面前告狀你買宅子的事,你們倆合伙干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朝有規,田宅易,須憑牙保。你們私下易房產,必然是找了黑牙人。”
裴揚和宣文斌止住腳步,沒想到裴拯竟查到了這里。按律法,私自易房產是有繳契稅的嫌疑,要按盜罪論罰。
公主自然不懂這些,裴揚為了不旁人知曉公主私宅,于是將這事到了最人知道。卻忘記了那種黑市的牙人,都是給錢就說話的主。必定被裴拯捉到了把柄。
裴拯見他們頓足,又開始囂張起來,“你究竟是給什麼人買宅子,需這般謹慎?我這幾日想了想,又去公主府轉了轉,發現那邊人去樓空的。想來公主換了住吧。”
他的話引得裴揚一不悅,裴拯招惹他可以,但萬不該招惹公主。
裴揚不想給公主惹上麻煩,回過頭對裴拯說:“你想做什麼?”
“當初,你想吃公主那天鵝,可人家看不上你。如今不過是個離過一次的人,你卻還跟著人家。嫁過一次的人,是公主又如何,還不是殘花敗柳,和這樓里的人一樣。”
裴拯哪里想做什麼?他沒那個腦子,只想氣裴揚罷了。看他惱怒,他便得意,只是話說過頭了。
“唉呀呀呀,年輕人真的不會說話,我看我還是躲開些吧。我膽子小,怕,文彥兄,你自便哦。”
宣文斌看這架勢不對勁,只能先溜之大吉。
他在樓前站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后,裴揚走了出來,手上倒是沒,但是臉十分難看。
裴揚對后面跟著的唐頓說:“丟到護城河,讓他娘去領。”
看著唐頓上的人,一不,宣文斌小聲問了句:“還活著?”
裴揚嗯了一聲拜別了宣文斌,自己向家走去。走至一半時,他面前過來一個黑男子,在他面前立足,拱手道:“主人,公主出事了。”
來人正是裴揚的殺手阿四,一個時辰前他剛剛救下了鐘漪和芝菡,將們安全送回私宅。
裴揚跟著阿四疾步向私宅走去,沒走那叩門請示的流程,直接翻墻院。
二人直接輕功躍鐘漪的臥房,“公主......”
裴揚見到鐘漪本是焦急難耐,但這一下來得突然,他怕嚇到公主,還是緩下語氣來問:“你沒事吧。”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沒把鐘漪嚇到,倒是把芝菡嚇到了。剛剛事讓膽戰心驚,生怕又是壞人來了。
鐘漪知道驚了,讓先下去休息。裴揚也阿四出去。
這兩人出去后,房里只剩下了鐘漪和裴揚。
鐘漪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人?,問他說:“你人暗中保護我?”
而裴揚并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是看著手上的包扎的傷口,那眉頭又鎖了一分。
“芝菡害怕,咬的。我沒傷。”
得知沒傷,看樣子也沒有驚,裴揚的眉頭終于展開,聲問道:“公主怎麼自己回去了?”
“拿東西。”鐘漪說著,將那憑信拿給裴揚,然后又將事講了一遍。
這來龍去脈,裴揚也能猜到一二,他點點頭囑咐著:“以后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你該提前和我說一下。若不是我早安排阿四跟著你,豈不是......”
他緒急躁,一時間語無倫次,再說不下去。只希公主能明白,不要再做危險的事。
“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考慮不周。”
公主素來是不聽勸阻的,裴揚都做好了苦口婆心的準備。可如今,公主這般積極認錯,倒是他無措了起來。
“嗯,那......知道錯就好。”
鐘漪撅撅說:“你怎麼跟宮學的夫子似的,拿我當小孩子教育?”
說完,裴揚半響無言。
這人平時最會懟人,今日倒是啞了?鐘漪有些得意地走到離他只有半步的距離停下,仰頭看著他的眼睛......
裴揚見走近,就已經心突突地跳起,如今這般距離,更是張地無法彈。
他抿抿,說出一句:“臣不敢教育公主,公主贖罪。”
鐘漪見他這麼張,便更加得意。許是被今日的沉著冷靜嚇到了?公主自會殺人之后,看見那麼多死人都不怕了。
這公主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去混江湖都可以了。離裴揚更近了一步,略帶玩味地說著,“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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