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來長的兩念刀橫放在桌上，夫子從頭到尾，仔細地察看每地方，又指彈了兩下刀，然后閉目沉思，心神中應到了那個晦無比、暗含敵意的弱小意識之后才睜開眼睛，沖著正盯著自己的楊三刀微微點頭，才欣地對楊念道。

“了！洗刀了！”

楊念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對那清說的話雖有些忽悠，可何嘗不是自沒有把握，此刻見老師確認了，不由欣喜若狂，沒注意到夫子遙著天空，無聲開合，神莊重黯淡，仿佛在祭奠著什麼……

楊念正想著明天就去找鐵匠叔打個刀鞘，屋里傳來柳妙兒的喊聲：“阿哥，可以開飯了，給夫子和三刀叔酒滿上。”

“三刀叔有壇子可用，不用他，妙兒快些你娘親一塊來用飯。”一聽見小丫頭的聲音，楊三刀臉上就崩不住了，連聲音都和了幾分，對這個未來兒媳他可是十分滿意，連夫子臉上都帶出了幾笑容。

酒足飯飽，夫子召來楊念到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坐定。

柳妙兒端來了兩杯解口清茶，這茶葉不是什麼名茶，而是親手在山上野茶樹采下，素手清炒而，初嘗略帶苦味，而后卻甘甜清香，卻別有一番風味。

“我和你爹準備讓你去南象郡城跑一趟，你臉上這傷雖說不在意，可疤留些也是好事，你去南象城里找那回春堂劉一仁老先生診治一番，那劉一仁是老師多年好友，也是你長輩，自當盡心。”

“二來這南斷現妖也得通知南象一聲，我等雖與白玉京有些糾葛，可這南象郡兵還有不老兄弟，而且妖禍一來，苦的終究還是百姓，也得早做些提防。”

說完夫子頓了頓，又問道：“另外，你洗刀境已，下一境界拔刀可有頭緒？”

聽到這消息，楊念有些意外，可仔細想想，卻也是應有之義，那凌通遠將軍，他也是過叔的，只不過已有十年未見面，上回那與自己起沖突的聶遠校尉好似就是他的手下，若不是七爺提醒，自己竟然都已經想不起來。

算起來，自己還是六歲時夫子帶去道院測道緣時去過南象郡城，仔細想想，道院教喻清遠似乎也是夫子好友，自家這位老師還真是不簡單啦！

“南象郡我正好想帶妙兒去游玩一番，這些年我專心練功，倒是辛苦了。”聽他如此說，夫子也是暗暗點頭。

“倒是那拔刀？”楊念沉了半響，莫名想起前世的一些見聞，眼前一亮：“難道是養蓄銳于刀中，拔刀分生死之意嗎？”

夫子皺眉：“這六合法無“人”修過，你這般理解亦未嘗不可，可不妨再往深想想，拔刀何嘗不是用刀呢？”

拔刀、用刀……

楊念眼中逐漸出恍然之，激道：“對、對，這才對，這一境界本就是洗刀后續，既養又用，方是正解，多謝老師教誨！”

夫子點點頭，眸中閃過欣之意，心底卻勾起了一個半人半妖，執刀問天的影，那位為刀癡迷一生，最后卻被自己連累得功虧一簣的癡友，暗嘆一聲：“我這弟子子、天資、聰慧與你何其相似，當能承你缽，你可能安息呢？”

清晨的過窗欞，被割一個個方格，映照在榻上。

楊念掙開眼睛，手習慣地索著枕下的刀柄，這幾日因傷都沒有練功，只能搬運氣、積蓄氣，倒是讓他好好了回懶，這會連床也不想下了。

懶洋洋地盯著那線中飛舞的浮塵，一不，不知為何，那浮塵飄忽的軌跡讓他覺得很是有趣，莫名吸引著他，就想眼都不眨的一直看下去，他突然覺得心里一陣滿足，好想什麼都不，氣、、最后連心神都徹底的沉了下去。

而就在他心神歸寂時，的氣卻突然急速運轉起來，仿佛接到了集合的信號般，所有的氣全部朝著丹田匯集，丹田漸漸膨脹起來，可經脈真氣還是拼命往里，直到整個經脈再無留半，丹田一一脹，好像要炸了一般。

楊念心神猛地回歸，見著狀態，這、這是要突破先天的征兆，自己剛才干了什麼？他一下懵了，心神錯之下，丹田更是急速脹。

恰在此時，從他手上傳來一陣冰涼、冷冽的氣息，將他心平復了下來，鋒利的刀氣順著經脈直沖丹田，就好像最后一稻草，一縷比之前活潑、純凈了十倍不止的罡氣從丹田里流出來，順著經脈搬運了一個周天，最后又回到了丹田。

楊念看著那而純的罡氣，甚至帶上了兩念刀刀氣那無不破的鋒利氣息，他確定了，自己突破了！

看著好似玩笑般，可其實這才是正常，他之前那麼多年的積累早就足夠，而此刻得到洗刀的反哺，兩念刀的氣息牽引之下，自然是水到渠，就先天。

楊念打開門，將放進了房，悠然地走進院子，仔細地觀察著每株花、每棵草，以先天的靈機去應著這些悉的東西，仿佛每一樣都給了他新的發現……

正當他欣喜將靈機及到練完功正在發呆的大力時。

陌生的氣息讓大力一下驚醒，他氣息陡然一變，像只驚的兇般茫然四顧，尋找著，當發現變化出自楊念上時，大力又嘿嘿傻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卻難得的皺起了眉頭，仿佛在思考楊念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繼而好似想通了什麼，整個人盤坐在地上，行起功來，只見他渾一下子變古銅，這也是橫練子功的標志，可慢慢地，不對了，那銅正慢慢的在加深，朝著黃金般的轉變，這是橫練子功大，即將突破。

他在突破先天時，和楊念外界云淡風清就已突破功不同，隨著大力的突破，外面好像刮起了一陣旋風，將周邊靈機瘋狂卷，而大力就是那旋風中心。

楊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簡直讓其不敢置信！這還有天理嗎？這是真的？

這就好像他正在沾沾自喜之時，大力啪啪著他臉問：“你突破了，哦，那我也順便突破下吧！不然跟不上。”

隨著風波平息，大力也結束了突破，他站了起來，全骨骼噼里啪啦做響，皮如同呼吸般連續脹了九次，到最后結束時，整個人足足拔高了兩寸，本就魁梧的材更顯高大，如同怒目金剛般的形配上那憨厚的笑容，有種強烈的反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