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讓秦見月覺得好不真實。他們的距離近到無法看清他全部的表，眼下只有兩道漂亮鋒利的眉骨，與一對清雋的眼。

這雙眼正久久注視著，沒有如般化開的脈脈意，只有始終如一的溫白開似的一片暖，這樣的淡泊平靜，卻似要將牽進靈魂深。

秦見月咬了咬壁，微弱的疼痛提示，這是真的。

他的擁抱是真切的，時隔好多年，坐在他的懷里，等待一個妙的親吻。

或許，這話換來問才對——程榆禮，我可以吻你嗎？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收，攥住他襯的一角。秦見月閉上眼。

心跳提到嗓眼，淡薄的源在眼皮上投下昏黃的暗影。

知到抱住的那一條臂再一次收。秦見月坐在他的上，也傾他的懷里。

程榆禮另一只手上的臉，近的呼吸暖烘烘地落在的鼻尖。

親吻在孩子心里是多麼神圣一件事。

和喜歡的人接吻是什麼覺呢？

是的。

瓣相，小心的輕到讓覺得。

像了一下電，肩膀不由瑟。又被安的掌按住。

老舊的泛著初夏氣的臥室里，他們擁著。

程榆禮纖長的五指竄的發間，扣住的后腦，將這個吻印到深。

一點一點把真實歸還給。

“秦見月！你怎麼把門反鎖了！”

急促的敲門聲一下點醒深陷的秦見月。

猛然睜眼，手掌抵著他的肩，將他往外推一些:“糟了，我媽回來了。”

程榆禮頓了下，不置可否挑一下眉，松開束縛住的手臂。

秦見月起準備去開門，紅著臉小聲說:“你……躲在房間里，不要出來。”

他無奈輕笑一下，點頭說:“行。”沒有名分的男人，天生就是躲躲藏藏的命。

秦見月下樓去。程榆禮重新散漫地倚在的椅子上。

他扯過剛才那兩張白紙，在上面開始演算。樓下傳來母倆的對話聲。

秦見月:“你怎麼突然回來呀？”

秦漪:“有點冒，回來拿點藥。”

秦見月有點不滿地嘀咕:“去藥店買不就好了，還回來拿。”

秦漪:“這不是家里有麼，花那錢干什麼。”

……

再后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蓋過攀談聲，程榆禮的筆端走到一半緩緩停下。

有來電，是阿賓打來的。程榆禮放下筆，接通問道:“什麼事？”

“程先生你大概幾點回？老先生在家候著你呢。”

程榆禮問:“候著我做什麼？”

阿賓戰戰兢兢的，低聲音:“就是退婚的事。”

沉幾許，他說:“知道了。”

程榆禮沒跟秦見月說，他家里最近有些熱鬧。

程老爺子給程榆禮安排的親事快黃了。錯在程榆禮沒給人白家面子，他跟白家那位千金白雪也就堪堪在酒宴上見過一回，過后便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地玩失蹤。

那位白小姐是個的，卻是一眼相中程榆禮，死活非他不嫁。白家又是燕城名門，哪兒能能容得了這種損面子的事。

力給到了程家老爺子。

程榆禮轉了一下手里的中筆，走神一刻，輕輕抿了一下。

給媽媽找完藥的秦見月重新回到臥室，第一時間張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日記。

手過去，重新到書架上。

看著旁邊神淡淡的程榆禮，為了徹底放心，還是忍不住問一句:“沒看吧？”

他啞然失笑:“你說呢。”

程榆禮此刻手里握著的漫，正看得津津有味。

“你怎麼看這個？”

他淡淡接茬，視線停在書頁上:“我看看講了什麼。”

秦見月想了想，說:“就是講了一個孩子被一個男孩子渣了。很喜歡男孩，但是男孩卻始終棄。”

程榆禮聞言，輕輕放下書本，抬眼瞧著，好笑道:“指桑罵槐呢？”

“……”

“你給我好好說，講的是這個嗎？”

秦見月支支吾吾:“差不多吧。”

打量半晌，程榆禮開口問:“知道聯姻的事？”

秦見月悶著頭，不吭聲了。

他似是看穿什麼，淡淡一笑:“果然是忌憚這個。”

秦見月很別扭:“因為你都不和我說。”

程榆禮語氣篤定:“不和你說是因為我能擺平。”

他講話中聽，很輕易地就讓找到了丟失的安全，秦見月沒出息地對此表現出一點釋懷。手著書頁，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

說不清心是高興還是什麼，總之輕松了很多。

低頭看到他寫了滿滿的演算稿紙，輕咬瓣，想到他們方才沒有進行下去的那個吻。

沒有任何表現，程榆禮也沒再提。

兩個人的關系似乎也沒有親到，一頭就能二話不說抱在一起親的那種程度。

可是那點戛然而止的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的心尖。

“媽媽還在？”他開口又問。

“已經離開了。”

程榆禮玩笑說:“行，看來不用我跳窗逃跑了。”

秦見月被涵了，也靦腆笑了下:“我哪有那麼過分。”

程榆禮沒再說別的，他站起來，慢條斯理地說:“那我回去了。”

頓了頓，藏起視線里那一點落寞，點頭說:“好，你路上開車小心。”

他輕聲淡然地應:“嗯。”

程榆禮好像從不會急著做什麼。

對他來說，沒有事是非做不可的。只有他樂意不樂意，從不爭搶時間。

包括他們未完的吻。

秦見月沉默地目送他往外面走。

忽然想到什麼，又追上去:“對了，大門的門鎖有點舊，你可能不會開，我幫你開。”

程榆禮止了步子，“好。”

讓路給，秦見月走到前面去。

院落里飄逸著復雜的花香。程榆禮款步跟在的后。

秦見月的頭發很長，墨黑一片滿滿地覆在后背。從小學戲，段極好。步子踩在地上輕盈而飄逸。風掀起長發一邊，皎白的脖頸若若現。

抬手去拉大門厚重的木制銷。

下一秒，男人寬厚的手掌覆在的手背。

銷怎麼拉出來的，就被他給怎麼送了回去。

將要敞開的門，因為這一鎖又給闔上。

秦見月錯愕地回，被扯進他的懷里。

一瞬間，一個襲的吻毫無征兆落下來。被箍腰不由踮腳，無措的手臂地圈住他的后背。

和他往日的作風不太一致，這個吻熱烈而持久，兇猛且桀黠。

秦見月覺自己快要被這熱猛烈吞噬了。

吻畢，被放開，呼吸纏在一起。

眼皮著，怯于看他。

程榆禮卻直直盯著秦見月，終于，漫不經心地笑了下。

有點小脾氣的語調在耳邊響起，低得只剩一道氣音:“就一句挽留的話也不會說是吧？”

作者有話說: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shia夏 6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