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種老男人約會呢，肯定是他爸爸。”

“那麽大還陪爸爸逛公園的話孝順……”

劉毅庭沒說完，轉彎就看到了男人的側麵，忙急急地說，“老婆，那老男人看著不是非常的老啊。”

相反，看著隻比明月大幾歲的模樣，還是個皮相好的中年男人，打扮得也很得。

半個照麵，隻看得出這些。

“閉吧，用你說，我沒長眼睛嘛。”

郭曉雅臉都變了，心裏危機升騰著，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低聲音說：“不可能的吧。”

劉毅庭勸說：“老婆，你要不勸你室友放棄吧？喜歡老師本來就很難有好結果的了，更別說是同老師。”

“你不知道許燦有多喜歡明月。”

郭曉雅心都快碎了，“有次老師跟一男教授說說笑笑談笑風生，當天下午，許燦做的實驗都失敗了，看著試管歎氣，我在旁邊看著啊，超怕直接把剩下半管試劑喝掉啊。”

“有沒有可能隻是實驗失敗了歎氣呢……”

郭曉雅沒搭理他，兩個人跟得，能看得見那男人跟旁邊的明月說了什麽，然後兩個人往路邊長椅走了。

郭曉雅握握拳，給劉毅庭使了個眼。

然後就走去了。劉毅庭沒攔住，隻好無奈地跟過去。

“謝謝你浪費時間帶我過來。”

明月搖搖頭，兩個人剛要在長椅上坐下。

郭曉雅自來地拉著明月的手，笑得看不見眼睛，“誒呀教授啊，怎麽那麽巧，能在這裏遇見。”

“……”

郭曉雅：“我是張李白啊，你的學生啊！”

不知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到他們中間，還一屁就坐下來把倆人隔開了。

一張普通的公園長椅頓時坐滿四人。

郭曉雅拉著明月說話，兩人側對著，劉毅庭也握著田青的手。他臉上的笑容那個親切，跟他比他跟自家的親侄子還關係好的模樣：“誒，您好您好，榮幸榮幸啊……”

明月：“……”

田青：“……”

明月出手，手背了下眼鏡，視線著郭曉雅，聽廢話寒暄片刻終於有點印象了。

當然不是對“張李白”，而是的臉有點悉。

郭曉雅半點不虛地吹了半分鍾，教授的課如何如何的好，讓如何如何有收獲。

甚至還啟發了對化學學上的等等等等……

其實，明月上的大課，不點名。

大小考試前，許燦都會把重點筆記給整理出來，郭曉雅就理所當然的，翹課到現在本沒去過兩次。以為明月不會記得。

但找邱偉找得勤的，兩人同辦公室，進出時明月見過幾次。

明月能認出來是本係的學生。

“你是有什麽事嗎？”

“沒有，隻是覺偶然遇到教授很巧，”郭曉雅笑容標準，指指邊的劉毅庭，“老師啊，他是我男朋友，人文學院的。給您看看他長得帥嗎？”

劉毅庭配合地探頭微笑。

明月：“……”

沒等說什麽，郭曉雅就繼續語氣自然地指指田青說：“老師，你不跟我們介紹下嗎？”

劉毅庭配合的轉頭，繼續對他笑。

明月沉默了會兒，還是依言介紹：“……他是中科院研究地質學的教授，田青。”

“哦，教授您好。”

田青剛已經被劉毅庭抓著強行握半天手了，無言地點點頭，也算跟郭曉雅打過招呼了。

郭曉雅假裝天真：“您是在約會嗎？我們是不是打擾了。”

明月沒有說話了。

郭曉雅心都涼了大半。

頓了頓，隻聽到田青說：“不是約會，隻是我麻煩帶我在這兒轉轉而已。”

明月還是沒有說話。

兩人一副關係親近的模樣，郭曉雅剩下半截心也涼了，拉著劉毅庭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有點打擾教授了。我們先走了。”

巖石學家？所以挑地質博館這種地方約會，然後還來山裏，炫耀自己的知識是吧。

有心機的啊。

郭曉雅心裏瘋狂腹誹，研究石頭的男人去抱孫悟空不行嗎？

能不能對自己的事業專一點。

“你是許燦的室友吧？”

郭曉雅剛走兩步，聽見背後幽幽傳來的這話，腳下平底一絆。用力攥著劉毅庭的手臂站穩，張地轉過來：“老師……你記得我？”

“嗯，我教過你們的課啊，”明月臉上沒有什麽表，“見過你們下課一起走。許燦朋友不是很多，跟室友關係最好。”

“……”

郭曉雅心虛又快速地算了算，迄今為止上課的次數，怎麽往大裏數也豎不起兩手指。

有點。

這都能記得嗎？？？？

還好，教授慈悲為懷，這都沒把掛掉。

—

因為明月認出來自己的事，郭曉雅都沒敢瞞許燦了，把公園裏看見跟地質學教授田青約會的事一五一十告訴。

許燦不可能不酸，但還是想弄清楚他們到底什麽關係。

失眠整晚猜測的最大可能，是在相親嗎？

明月跟許燦約好是下午去看電影，因為還有一些工作。

許燦編了個借口非要來幫忙。

提前來明月的辦公室，幫忙分類下文件。還跟平時一樣，若無其事地聊著日常話題。

講到附近的好玩地方。

許燦忽然問：“森林公園好玩嗎？”

說出口自己都愣了下，本不打算那麽直接的，連迂回著問的理由都編好了。是潛意識的錯誤。

明月從資料中抬眼，目過鏡片過來，很不可思議的，沒有什麽意外或審視。

“好不好玩，張李白沒有告訴你嗎？”

“張李白？”

“你的室友。”

“我的室友……”

許燦對上明月饒有趣味的視線，慢幾拍，終於反應過來這“張李白”是哪裏來的。

用力抿了抿，“哦……”

“沒說。”

明月輕笑了笑：“昨天拉著我，讓我介紹邊的人，然後小旋風一樣拉著男朋友走了。回去沒跟你說什麽嗎？”

“嗯，”許燦有點窘迫，又帶著一些希試探，盡量平淡，“說老師好像在約會，對象是地質學專家？長得帥的。”

“他剛從國外回來，讓我帶他轉轉小時候玩的那些地方。”

“青梅竹馬？”許燦笑容發，還是很努力後的結果。

“不算，我阿姨事業忙，他算是我媽媽帶大的小孩，後來我出生沒兩年，他就出國了。”

許燦聽出來關鍵點，眉微揚：“親戚嗎？”

“嗯，表哥。”

“那你怎麽跟郭曉雅介紹是……”許燦後半句話含糊著，語氣的，主要是還要忍笑。不能讓自己麵上流出太多來。

“對外介紹說公職。”

明月低頭繼續給項目文件簽字，補了句，“如果昨天在公園裏見的是你，就直接介紹是親戚了。”

口吻清清淡淡，像隻是說今天天氣不錯似的。

許燦於是不說話了。

明月抬眼，瞥見垂眸想抿住角的笑。

也跟著彎了彎。

看來是哄好了？

小別扭。

第11章

和喜歡的人看電影。

許燦前天就已經了解好了，最近這段時間上映的電影一半爛片一半還可以，沒有什麽出彩的。這很好，給電影本分些餘就行了。☉思☉兔☉在☉線☉閱☉讀☉

挑片的時候，明月問許燦想看喜劇片還是文藝片。

許燦抱著某種不太明正大的想法，指著調沉沉的，某原音版的國外大片，邊期待科幻懸疑拍得越腥恐怖越好。

邊說：“想看這個。”

明月當然不無不可。

上次的講座，許燦順手幫明月開瓶蓋那小作，仿佛激發了什麽。

明月遞給許燦的可樂，連吸管都好了。

許燦默默地接過，默默地笑。

坐到位置上，的沙發靠背著曲線。打量著旁人，明月還是端端的坐姿。

銀幕放映著廣告，映到鏡片反，明滅不定。

很快就暗下來。

許燦全程：無心電影，想，想浪，想勾搭。然而……慫慫地悶坐著。大熒幕正播放著大電影，自己腦海裏激烈地演著小電影。

科幻就是科幻，一點森恐怖的點也沒有，不給嚐試作妖的機會。

然後電影就結束了。

燈亮，最後一幀幀打著參演人員和製作組的姓名，周圍人站起。

許燦呆愣愣反應兩秒。

這就放完了？

許燦眼神悲哀了幾秒，深刻認識到什麽思想上的巨人，行上的矮子。

回神，明月已經拎包站起來了。

看著傻坐著的，笑問，“去吃飯吧？”

許燦點頭，走出影廳的時候，想了想，討論意思地問了個關於主的支線劇說：“說那句話是真沒看見弟弟，還是暗示啊？”

特意問前期細節，像是為表現自己是有在看電影似的。

明月說：“我也不知道。”

嗯？記憶裏超強的教授說也不知道？

許燦凝神，假裝不經意問一下：“你沒認真看嘛。”

從影院出來，轉彎口就是家連鎖的快餐餐廳。

明月先問晚飯要不要吃這個，等進去，才答了句：“是沒有怎麽認真看。”

哦，許燦開始心思飄乎乎了，想到不知哪兒看來的話說：約會為目的去看電影，看完一半以上的劇是不合格。反正確實沒看完整，想東想西，和用餘注意明月了……

“怎麽了，電影不好還是不喜歡看科幻懸疑片嗎。”

是閑聊的口吻。

明月應得也很隨意：“沒有，就是沒怎麽能集中神。”

們坐靠窗位置，玻璃映著兩人的倒影。

餐廳線在臉龐罩上一層暖。明月拿起手邊那份菜單，目溫和，眼底淡淡青，多著些疲意。濃睫投下深影如扇。

許燦剛神一抖擻，轉眼蔫了。

又開始心疼。

知道特意帶出來，大半是因為輔導員邱偉誤會力太大缺考，怕出現心理問題，托明月來開導。

明明那麽忙。

看不完的文獻，帶的兩個項目，而且時不時還有授課任務……

點單的時候，要拿鉛筆在紙片上圈出食的編號，明月問想吃什麽。

心不在焉說都可以。

明月說：“你先看看，別說都可以。”

是忽然用那種站在講臺前般稍微嚴肅的語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