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毫不意外地從包裏拿出傘,撐開來說:“我的傘有點小。”
許燦沒想到晚上還真下雨了:“料事如神。”
明月無奈地笑了:“是天氣預報。”
走到路上才發現雨還不算很小,稠的雨落在傘麵,順細細水珠下來。帶的是把很輕便的折疊傘,不傘麵不大,傘骨也沒那麽堅固。
稍微大點的風就會把傘吹得晃。
明月撐著傘,傘在兩人中間偏得明顯,這麽把小傘,卻幾乎完全沒讓淋到雨。
許燦忍了忍,忍不住一把握住的手,然後往上兩寸。
握住了傘柄,在明月投來疑的目裏,輕輕巧巧地笑,像豆對上攝影機般出甜可的表,無辜地說:“我喜歡自己撐傘……行嗎?”
“是不是撐矮了?”明月沒鬆開,把傘撐得更高些,說了句,“還是我撐著吧。”
“不要。”
許燦沉默半響,悶聲說:“你撐,就隻給我撐。”
明月無聲地笑了下,沒說話,默默把傘往兩人中間傾了傾。
許燦也就收回手了。
夜風細雨裏,許燦又湊過去,手若有若無地環住的腰,輕聲問:“那明天,我可以去辦公室嗎?”
肩靠著肩,著的溫。
“明天不行,”明月似乎想了想,搖頭拒絕了,“後天來找我,好嗎?”
商量的口吻總如此溫和。
許燦點點頭,故意說:“要是不好呢。”
明月偏頭看一眼,看清眼裏的笑意,彎了彎,沉作思考狀:“那後天我來找你好嗎?”語氣是正正經經的。
“……”
許燦又說不出話了。被郭曉雅說慫不是沒道理的。
轉眼臉又燙燙的,垂下眼不太敢去看,應了聲:“好吧。”
明月誤以為低低的語氣是不太高興了。
轉過彎,換了隻手撐傘,把許燦讓到道路的側。
“不看書,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
“哦,”許燦心裏高興死了,但著,矜持穩重地問了句,“好啊,最近是上映了什麽很有意義的片子嗎?”
“片子有沒有意義不知道。”
明月輕笑了聲,用認真的神說:“和你去看應該就是有意義的。”
“……”
許燦覺心髒撐不住跳那麽快了,悄悄深深呼吸,溼潤的寒風幫助稍稍冷靜一些些。語氣幽幽說了句:“為什麽那麽會說話。”
走到食堂門前了。
明月收起傘,把漉漉的折疊傘放進藍的塑料雨傘桶裏,疑地嗯了聲,接著用非常誠懇的語氣,笑著質疑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
“……”
所以,隻對說好聽話嗎?許燦的條是真的快撐不住了。
—
一頓飯快吃完,許燦才記得要看眼手機。
果然有郭曉雅的消息。
半小時前,托帶份麻辣幹鍋。
走前去另一邊買,等幹鍋的時候跟明月聊自己設計的實驗,明月聽完,又給了點建議。
過幾分鍾,麻辣幹鍋打包好了。
許燦沒忘記拆開塑料袋,開飯盒蓋,往裏加點調味。
明月起初沒有在意,可一陣猛倒,還拍了拍瓶底的兇架勢,不由多看了一眼。
頓了頓,提醒說:“這個……是大蒜蒜末啊。”
許燦邊拍打瓶底往裏倒著,麵不改:“嗯,我室友最最喜歡吃大蒜了,我得給多加點。”
第10章
許燦回到宿舍,把打包好的麻辣幹鍋遞給郭曉雅,得到隔空的一個吻。拿手機搜索了下莫言,看完作者的簡介,又翻了下莫言的知名度等等評價。
然後又看了眼作者三。
看到兩者的照片那巨大差別,許燦又忍不住磨了磨牙。
全部看完,放下手機歎了口氣說:“我忘記了。”
郭曉雅打開自己的夜宵盒,正喜滋滋的拆著筷子,抬頭問了句:“忘記什麽了?”
許燦:“忘記幫你幹鍋裏加醋了。”
郭曉雅傻傻問:“可我又不喜歡醋,在幹鍋裏吃醋像什麽樣酸不酸辣不辣的,不好吃。”
許燦歎口氣:“我知道。”
“……”
郭曉雅打開飯蓋,看見中間一大坨大蒜蒜末,角了:“我代替大蒜好者譴責你。”邊了張餐巾紙,挑掉整坨蒜末。
“你跟我說是莫言去世二十周年紀念演講,人家莫言坐在臺上,開口第一句就是‘大家晚上,我是莫言’,我差點就想問,莫言不是死了嗎?”
郭曉雅聞言立刻大笑出聲,足足笑夠五分鍾,才著眼角:“誒呦,你真這麽問老師了?”
許燦:“沒有,隻是問他是不是作者本人。”
“那不是還行啊,那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
“可問我看過莫言哪本書,我認真地說,我看過撒哈拉的沙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曉雅頓時又狂笑起來,把桌子拍得啪啪響,說:“對不起啊我把你小才的份崩塌了哈哈哈……”
許燦是心飄著回來的。
坐定後,想著後天那個看電影約定,滋滋大半天。又開始回憶今天的小約會細節。
“你幹嘛臉那麽奇怪。”
郭曉雅邊吃邊覷著,“不就沒看過莫言的書嘛,老師又不會真嫌棄你的。”
“沒有,我就是覺今晚表現好像不好。”
“沒事兒,跟暗對象約會和人生重大考試,普遍都是發揮不好的,很正常啊。”
許燦堅定地說:“才沒有呢,越重要的考試我發揮的就越好。”
“噗嗤,”郭曉雅裏嚼著蝦餃,笑得不行,“許燦啊,你確定要在這點上反駁我嗎?”
“……你說的有道理,普遍都是發揮不好的,很正常啊。”
郭曉雅又是一陣拍桌大笑。
“許燦燦,跟姐姐講講,你今晚都跟教授聊什麽好玩的了?我幫你分析分析,估下分。”
“嗯……”
許燦沉半響,猶豫著說:“反正小禮堂空調好熱,我就困了,然後靠著的肩睡了一覺,醒過來散場了,人都快走了。”
“……”
郭曉雅反應好久,然後哭笑不得地說,“人家教授是去幫忙看場子的吧,你就靠著人肩膀睡覺?算了,睡就睡了吧,怎麽散場前都沒醒,沒你嗎?”
“沒有。”許燦想到明月那聲“小豬”,默默幾秒,“等到我自己醒的。”
“教授真疼你的……”
許燦地嗯了聲。
郭曉雅:“……”
“那你醒來怎麽說的,說的是謝謝還是對不起?”
“……”
許燦仿佛失憶般沉默半個世紀。
“我說,我睡得脖子酸,歪著睡好像會得脊椎反弓……”
郭曉雅裏的燕餃差點嗆到氣管裏,咳嗽幾下,忙喝兩口水冷靜下來說:“怎麽著,你…你的目的是想炫耀自己富的醫學知識嗎?”
許燦誠懇地說:“不富。”想了想加了句,“還是那次你說脖子快斷了,我才關心下的,然後還告訴你腰難的話扭來扭曲隻會更難,還記得嗎?”
“……”
郭曉雅張張,勉強放過這話題不吐槽了,繼續問:“那接下來呢?”
“然後就去食堂吃飯嘛,對了,我睡醒後……還跟我說最近考試辛苦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許燦回憶著,眼角眉梢的表都是和的。
“嗯,哎反正教授是真疼你的,那你說什麽了。”
“就說,想考滿分好難。”
“我靠,”郭曉雅差點怒拍筷子,沒見過談那麽笨的,明明平時能說啊,“你就不能說,雖然辛苦但很本專業啦以後想跟教授看齊啦,之類的嗎?”
“可我麵對考試的純真願就是拿滿分啊……”許燦閉了閉眼,說,“好了你別說了,本人許燦,學知識匱乏,本次測驗掛科,申請補考。”
“也別補考了,直接重修吧。”
許燦聞言,竟然低頭笑了笑說:“對象是明月的話,我願意重修一輩子。”
“話別對著我來。”郭曉雅挑了挑眉,又問,“外麵在下雨,你沒有帶傘還沒淋,我看,教授送你回來的吧。”
許燦誇一句聰明。
然後抱著手機,去查後天上映的電影有哪些。
—
翌日天氣晴朗。
劉毅庭帶著郭曉雅逛地質博館,他們約好寒假剛開始的這幾天,趁遊客不多,要逛遍本市的著名景點再回家。從博館出來,旁邊的森林公園也是景區,順路也就拐過去逛。
“一點都不好玩。”
郭曉雅剛進去走了兩段路就後悔,賴在劉毅庭上,拖拖拉拉走著:“你看,那邊都是中老年人在約會。”
“不是吧,”劉毅庭環著的腰,了幾眼,笑著解釋說,“那些都是替自家小孩相親的,沒看見那些阿姨伯伯手裏拿著牌子?寫的都是自家的條件。”
他們側麵走過去,看不到那麽仔細的。
郭曉雅聞言來了興趣,拉著他:“那我們去看看唄?”
“老婆大人,你看我們這小手拉手的去相親區逛逛合適嗎?”
“就看兩眼嘛。”郭曉雅一個眼神睨過來,劉毅庭就不無不可地帶著過去看熱鬧了。
“那些阿姨伯伯……”
“等等!”
郭曉雅忽然拽住他的角,停住腳步,甚至往他後躲了躲。
眼瞄著相親人群裏,有點不太和諧的兩個過路人。
“走,跟著他們……”
象征捂了捂劉毅庭的,示意他別說話,跟著經過那塊叔叔阿姨聚著談相親的那塊。剛還非常好奇的郭曉雅,目不斜視。
讓男朋友也彎下腰來,兩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前麵兩個人。
森林公園的大路兩道全是繁茂樹木,水泥路修得不是很整齊,要躲藏也不太容易。
郭曉雅跟了一小段,就直起腰,重新勾著劉毅庭的手正常走路。
隻是捂著示意劉毅庭,小聲說:“等會兒看我眼!”
“為什麽要跟著他們,”劉毅庭攬著,也配合著小小聲說,“怎麽了嘛?”
“是明月啊!你認不出來嗎笨蛋。”
劉毅庭了,無聲“我靠”了下,知道為什麽郭曉雅要來跟了。
他又仔細看眼前麵的人。
淡雅長,出腳踝的高跟鞋。憑背影就是不俗。
直男的他看不出服搭配的怎樣,隻覺得穿得漂亮,也能看出是打扮過的。
他忍不住小聲說:“他們這應該是在約會吧。”
“不是,”郭曉雅隔著棉了下他的,“教授才不會
被迫與他結婚,卻在大婚之夜發現這位新郎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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