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偉自己笑彎腰，笑夠了，坐在辦公位上改拿手機查看郵件，邊問了句：“你飯吃了嗎？”

“吃了。”

“誒呀，我也吃過了不然還能先去吃個飯什麽的。”

說了兩句話，就有學生來敲門了：“報告。”

“請進。”

邱偉見明月開始忙了，也就不再搭話，轉而理自己的事。

“你照著提綱寫，別偏了。”

明月打開屜，把給學生的論文修改意見印出來，一樣樣細說，最後理理整齊遞給：“就繼續改改吧，已經差不多了。”

“好的……”

邱偉正在打電話：“許燦你缺考是怎麽回事啊……”

生接過自己的紙質論文，想了想，走前回頭又問了句：“老師，跟我同宿舍的嶽茜茜，無機是不是也沒去考啊？”

“嗯。”

生哦了聲，追問：“是不舒服，肯定會去參加補考的，應該沒事吧？”

“沒事。”

明月留意著旁邊邱偉的電話，應了下，沒太在意的樣子。

餘注意著邱偉。

等邱偉的電話掛掉，開始理別的工作了。

明月忍不住開口問：“是你帶的那個班，許燦缺考嗎？”

“對啊，這小孩不知道在想什麽，我還得去問問清楚啊，到底什麽況平時那麽乖的小孩，獎學金都不要了。哎，這小孩年紀還小，是不是青春期叛逆了吧？”

邱偉邊收拾著桌麵的東西，邊絮絮叨叨地說：“倒黴的輔導員唷，學生逃課了考得差了缺考了全是我的錯，日常主要工作就是挨罵……”

明月問：“電話裏有跟你說明原因嗎？”

“沒說，”頓了頓，邱偉又補了句，“就說是不舒服沒去考試。問怎麽不舒服，又說現在沒事了。是別的學生我也就信了，那小孩一點點小病能缺考嗎？”

明月說：“你別直接問，不想說的事不容易開口告訴別人……”

麵前那拿著論文的生有點怔愣。

本來想幫室友打聽下事，沒想到看見自己清冷大氣的導師，對著別的學生，缺的別的考試，那麽在意關心。

許燦知道，很厲害的學妹，聰明努力還模樣討喜，當初要跟項目的時候被學長學姐搶著要。但進的又不是明月的項目。

不由玩笑地說了句：“老師，你是不是隻關心長得漂亮的學生啊？”

明月愣了愣：“……”

“沒有。”

邱偉反應過來，哈哈笑起來說：“要不然，拜托老師去找聊聊吧？問問清楚，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跟‘別人’不開口，可老師肯定不是別人啊。”

明月無奈地笑了：“是你的學生。”

邱偉也笑著：“你不也是教著課呢。”

許燦跟明月投緣，關係好，是係裏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明月笑著，沒說話。

轉而看麵前的學生，溫和地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嗯，沒了，老師拜拜。”

學生出去，轉帶上辦公室的門。

明月打開筆記本電腦，一副專心幹活的模樣，旁邊邱偉地等著說些什麽。最後，忍不住開口說：“老師……？”

“我會去找問問的。”

—

許燦是在公車上接到自家輔導員的電話的，就快到站，所以沒時間仔細編理由去說明了。再三保證沒有下次，掛斷了電話。

悉地走進去，攝影棚裏閃燈不停。

許燦來的早，還沒到來拍的時間段。拐進化妝間，正好跟上午拍完片的職業模特們肩而過。

“小可？”

李明娟探回來，笑一笑，臉頰，“等等原來是你拍啊，我這兒也確認下周也還缺著人，你有空嗎？”

許燦點點頭，回以甜甜笑容：“我已經放假了，有空的。”

助理在，李明娟隨口應了聲，邊看許燦。

“那我回去聯係你嗎？”

“嗯。”

許燦忙比劃著沒問題的手勢。

“好，那我走了。”

李明娟了下波浪卷長發，帶著笑，踩著八寸高跟鞋走掉了。一香風跟著變淡。

許燦也笑著目送。

李明娟是淘寶店主兼網紅模特，要材曲線的服都自己拍的，清純類型的Ｔ恤連才找別的年輕生。

許燦幫拍過兩次。

剛滿十四歲，就睜著眼瞎說自己是大學生兼職，寒假在飯店裏當服務員，國慶去街邊發傳單，七八糟能來錢的，不違法犯罪的基本都做過。

大一那年在日係服裝店兼職過導購，店長問有沒有意向去工作室當模特，活片臨時缺人。薪水真的很高，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

許燦模樣標致，又是天生纖瘦的材，非常適合穿各種可風格的服。

實在效果好，在拍攝現場就被好幾個經紀人要了聯係方式。

之後，許燦就陸陸續續接著平麵模特的工作。拍片的工作算力活，沒足夠的力，又沒有時間接外地的片，所以其實拿不到很多約。一月也就一兩單的樣子。

—

這次是幫妹店拍姊妹裝係列。

許燦提前半小時來，在休息室化完妝又等了半小時，忍不住問了聲：“劉姐，什麽時候開始拍？”

“問我我也不知道，”劉倩雲連打好幾個電話，臉不太好地說，“王佳彤說突然要考試。這套你們也不能分開拍啊，隻能等著唄，沒事，棚到十點半前一直是我們的，肯定能拍完。”

總歸有六十套服要拍。

許燦餘看著旁邊的小山堆，喝口水，用手機看論文。反正之後也沒事，不用著急。

又等了半小時。另外一個模特小姑娘進來，慌慌忙忙道了歉，跟別的工作人員都鞠躬了。許燦跟著站起，終於可以準備正式的拍攝了。

“佳彤，快快快，都快來不及拍了知不知道。”

“我錯啦劉姐。”

王佳彤抱著服進更室，眨眨眼，討好地笑了笑。彎彎的時候，鼻子和左眼下的地方有個小淚坑，有種憨憨的純真。

劉姐頓時也不說什麽了，擺擺手：“快去吧，也是知道你學習忙，學霸。”

等換好服出來，兩人進工作。

很快拍掉第三套。

換好服，走出更間的時候。

許燦基本不說話，王佳彤幾次搭話都沒有得到一點積極的回應，不由覺得自己被討厭了。

突然直接問了句：“你是不是生氣了？”

許燦說：“沒有。”

本來就不是熱的人，工作歸工作，私下裏為什麽還要演戲呢。許燦倒也沒很在意遲到近兩小時，進門跟所有工作人員道歉，唯獨像沒看見的行為。

隻是，覺得跟顧儀大概是同類人，笑起來都天真可的。

下意識，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姊妹裝係列，拍攝過程中要擺出很多閨的親切作。

小聲談當然是可以的。

王佳彤瞥了眼邊的許燦，兩人現在是挽著胳膊的作。

“不好意〓

許燦拿出手機，就看見收到一條消息的。

輔導員邱偉：[我就不找你了。幫你聯係了更好的談心對象，你老師。到力記得要及時找人傾訴。：）]

許燦看見“你老師”四個字，角就不由自主地揚起來。還有這種好事呢？

旁邊喝水的王佳彤順問了聲：“男朋友的消息嗎？”

“不是。”

許燦拿起杯子抿了口水，難得心很好的，眼眸彎著，竟也多說了幾句：“期末缺考一門，老師要來找我談話了。”

“哦……”王佳彤半響都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嗬嗬笑兩聲。

又幹說了句：“沒想到你們職業學校管得也嚴的……”

第7章

許燦拍完六十套服，累得聳著肩。

劉姐過來拍拍，帶點表揚意味：“辛苦啦，等會兒跟我的車走吧，我順路把你送回學校？”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那兒離得很進。”

“誒呀你總跟我客氣。”劉姐有點抱怨，“你這小姑娘什麽都好，就是人有點冷，合作那麽多次都沒跟我親切點。”

“我對劉姐哪裏不親切，”許燦拎起包，笑容乖巧地打招呼說，“帶別人吧。我先走了啊。”

“好吧，下次有活再聯係你啊。”

“嗯，謝謝劉姐。”

劉姐是模特公司的經紀人，但不是的經紀人，就是價比最高的兼職學生。幹完活收錢，誰也不欠誰的。

工作結束的比想象中要早。

等公車。許燦看眼時間，決定轉去夜市吃晚飯，懶得去食堂了。

其實磨磨蹭蹭不回去，也是為了等消息。

明月要來找談話呢。

臉上帶著妝沒卸，雖然是可甜係，但為了上鏡好看也畫得很濃。睫長得有種沉重之意，腮紅顯眼，瑩潤。被夜和橘燈映著，白天上那仙氣就不見了。

結果夜市吃了一圈，遇到兩波搭訕的人要微信。真要等的卻沒等來。

怎麽還沒有收到消息。

許燦抱著手機，皺著眉，散發著一不太好惹的氣質。兇兇地走回學校方向。

搭訕被無視的男生目送小聲地說：

“那妹子真高冷啊……”

—

許燦走到宿舍樓底下，還是沒收到任何新消息，想著，大概明月在忙吧。

於是打消了念頭，準備洗洗早點睡覺去了。

遠遠走進，看見宿舍樓那排香樟樹路口有個悉的窈窕影，旁邊的黑奔馳車也顯眼。

劉毅庭繞到副駕駛，幫郭曉雅拉開車門，下車。

兩人又是一陣親親抱抱，耳鬢廝磨。

等分開，劉毅庭繞又去後備箱拎出兩個大袋子，送到宿舍門口。

終於送到門口不能送了。

郭曉雅從